「誒,剛剛還看到了呢?現在人呢?」
光罩外,溫恨之的聲音傳來,顧凌霜觀察了一會,發現她確實看不到這裡的情況之後,鬆了一口氣。
元明仙尊的形象,能保住一會是一會吧。
等等!
顧凌霜心頭有個不好的預感。
她回頭,看到的是慌張又懵的元明仙尊,嘴裡還塞著吃了一半的雞腿。
「咳咳咳。」
「咳.咳咳。」
兩個人同時咳嗽了起來,一個是被嚇的,一個是被嗆的。
顧凌霜反應迅速,反手用仙法將元明仙尊的門關上了。
嘴裡念叨著:「我沒看見,我什麼都沒看見。」
一種新型的自欺欺人。
眼下又到了進退兩難的局面。
前面是被戳穿把戲的元明仙尊,後面是尋人急切的溫恨之,顧凌霜只覺得自己的頭好痛。
早知道師姐在這,她就不該答應這事!
明明是江季同,溫恨之和元明仙尊三個人的鬥智鬥勇,為什麼她也要擁有姓名?
她根本不配出現在這裡好不好。
真是閻王打架,小鬼遭殃。
光罩之外,溫恨之尋了半晌,都沒看到人,轉頭發現殿前的木盒消失不見,以為顧凌霜送完回去了,於是不再用顧凌霜刺激元明仙尊,轉身呼喚了仙鶴,直接回了雲星峰。
顧凌霜聽到外面的動靜,鬆了口氣,將光罩撤了,剛想尋個角落偷偷溜走,餘光瞥見,那扇剛剛被粗暴關上的門,微弱的打開了一道罅隙。
那罅隙中,有一雙眼睛,正謹慎地觀察著外面的動靜。
莫名的,顧凌霜想到了小毛球。
雖然這種形容真的很不禮貌,但是真的很像顧凌霜一開始認識它的時候。
元明仙尊一直在注意顧凌霜的動作,自然注意到了顧凌霜突然僵硬的動作。
他輕咳了一聲,自知再這麼拖下去也不是事,緩緩將門打開,試圖緩解尷尬:「那個.」
即使顧凌霜自己已經尷尬到腳趾抓地了,但秉承著不能讓長輩尷尬的原則,她接過了話茬,替元明仙尊解釋道:「元明仙尊是洛書宗的恩人,這些都是小事,無傷大雅,哈哈,無傷大雅。」
說罷,兩個人都尬笑起來。
這場面,大抵是救不回來了吧,顧凌霜生無可戀地想。
手上的盒子提醒著她這次來的目的,顧凌霜迅速地將東西放在了元明仙尊的房門前,正欲退出去,身後傳來元明仙尊的聲音:「等等。」
顧凌霜即將要邁出的腳頓時停在了半空,生生將身體調轉了過來,對元明仙尊躬身行禮:「仙尊可還有別的事情要吩咐?」
「你.咦?」元明仙尊原本想說的話被生生止住,他像是發現了什麼神奇的事情一樣,「你體內的仙氣為何如此充盈,充盈到不像是.等等,半步金丹?」
「你在比武台的時候,不是剛剛踏入築基後期嗎?」
「當時確是築基後期,只是最近小輩一直在比試台待著,所以晉升可能會快些。」
元明仙尊一噎,她是不是對修煉這件事有什麼誤解,哪個正常人不是靠著比試來鞏固境界的,顧凌霜倒好,上比試台上突破去了。
「仙尊有什麼想要指點的嗎?」
顧凌霜見元明仙尊半晌不說話,內心惴惴不安,不由問道。
「沒,沒什麼。」元明仙尊回道,他能說什麼,照這個速度下去,江季同那小子還敢炫耀自己是當世最年輕的元嬰?
人小姑娘不僅天資出眾,還懂得理論和實際的結合,先前對於修煉的見解也是十分獨到。
這樣的人,他指點不了什麼了,除非教她一些她從來沒有學過的東西。
想到這裡,先前被壓下的心思又重新起來了:「你想學些新的東西不,比如說馭獸?」
「馭獸?」顧凌霜的眼睛微亮,語氣很平淡,但尾音中帶著些許激動。
馭獸這項技能因為太過困難,已經很少有人會了,連帶著相應的書籍也跟著失傳了。
就連竺笙,也只能找到一小部分相關的記載。
沒想到,現在還能找到會馭獸的師傅。
「對,就是馭獸。」元明仙尊撓了撓頭,顧凌霜的態度他摸不太清,底氣也有些不足,「你知道靈獸嗎,就是可以將那些靈獸變成跟你一起並肩作戰的夥伴。」
「我知道的,有什麼條件嗎?」
元明仙尊一愣:「什麼什麼條件?」
「學習馭獸的條件。」顧凌霜之前聽說過,馭獸的條件很高,除非是那種馭獸世家,不然,普通人是很難接觸到馭獸的門檻的。
「害,這個啊,這個你不用擔心,只要你跟著我學,我保證將你教會咯。」
元明仙尊覺得顧凌霜完全是杞人憂天,要是顧凌霜學不會,這世界上就沒有能學會的了。
顧凌霜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元明仙尊看到了顧凌霜的動作,立馬接上了話:「你同意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你會同意,同意了就不能返回了啊,我這就去做準備!」
話還沒說完,人就已經消失不見了,但這機關槍似的一番話還留在空中盤桓。
顧凌霜伸出去的手就這麼頓在了半空。
「倒也.不必這麼著急。」
「我不管,你答應了就不能反悔了!」
元明仙尊也不知道從哪聽到的這句話,明明顧凌霜這話的音量很小,跟低聲自語沒什麼區別。
但元明仙尊就是聽到了。
看著忙前忙後的元明仙尊,顧凌霜第一次真實的體會到了,什麼叫飛一般的行動力。
要不是還有事情沒辦完,顧凌霜覺得,元明仙尊下一秒就能帶著自己馬上離開。
可這不能是一廂情願的事情,既然能聽到自己說話的話,那麼她可就要提要求了啊。
「我不想離開洛書宗。」
下一秒,元明仙尊帶著一個半包的包裹出現在顧凌霜的面前,一雙眼睛中寫滿了不解:「為什麼?」
「我捨不得我的師兄師姐們。」
不提還好,一提雲星峰的人,元明仙尊就氣的跳腳:「幾個心眼子多的跟蜂窩煤似的人,有什麼好惦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