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河峰送來的東西雲星峰其他人一點都沒要,一併送到了顧凌霜的錦寧殿裡。
錦寧殿的庫房瞬間被堆滿了,顧凌霜根據云星峰每個人的喜好,挑了些東西,派人送了過去。
剩下的那些,有好的東西,她都交給了竺笙。而那些不怎麼值錢的,一併換成了靈石,堆成了一座小山,看著可有成就感了。
這是顧凌霜第一筆靠嘴贏得的資金,非常具有紀念意義。
竺笙這一天下來都要忙瘋了,商河峰半年的俸祿屬實是不少,就算自己拿仙法一片片挪動,也挪了大半天的時間。
那個被顧凌霜扔進來的黑衣人一直默默地蹲在角落。
他不想蹲著也不行,竺笙一直看著他呢,但凡他想逃跑或者是坐下,就會被一股無名的力量拽回來,綁在手上的繩索就會再次勒緊。
因為他的作死,現在他的手已經充血泛白,很快就要失去知覺了。
顧凌霜向裡面扔靈石的時候,突然發現了蹲在這裡畫圈圈的黑衣人,一臉蒙圈的問竺笙:「準備怎麼處理啊?」
竺笙無語:「你扔進來的,你問我怎麼處理?」
「要不就扔地牢里?」
顧凌霜今天被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的頭昏腦漲的,根本就不想處理這種糟心事。
「隨你。」竺笙忙得腳不沾地的,根本沒心思想他的歸屬,「想好了告訴我,我給他扔進去。」
看到兩個人對自己的去向如此不在意,黑衣人都要哭了,他弱弱的插言:「我能選擇出去嗎?」
「我能做很多.」
「可以。」
「啊?」
黑衣人懵了,他還準備說些什麼能誘惑顧凌霜的事情作為籌碼,來換他自由呢。
顧凌霜想的很簡單,他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用,占著地方不說,還浪費空間裡的靈氣,怎麼算都是她虧本的好不好?
她剛掙點回頭錢,可不能就這麼搭進去。
放他出去也可以,不過,不能這麼簡單就出去了。
竺笙可是她的秘密武器,怎麼可能讓這樣的人知道呢。
「看著我的眼睛。」顧凌霜將挑了根樹枝,將那人的腦袋抬了起來。
原本清澈明亮能倒映出漫天繁星的眸子瞬間變了,變得深斂平靜,如深夜大海般。
「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沒看見。」
對面人的眼睛漸漸呆滯,也跟著重複:「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看見。」
待到做完這一切,那人也昏了過去。
「這樣能行嗎?」竺笙有些擔心。
「放心吧,渡劫期的攝魂術,放眼天下還沒有人能破解。」顧凌霜斜倚在欄杆上,望著空間中湛藍的天,「我一會把小毛球放進來,讓它再做個幻術放進去,這樣誰也看不出破綻了。」
竺笙見她自己有主意,也不干涉她,不過就是一個小弟子,有厙納那樣的師父,翻不出什麼風浪來。
「對了,」顧凌霜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笑得一臉得意,「我記得你之前跟我說,這裡有竊聽符?」
竺笙乖巧地點了點頭。不明白顧凌霜想要幹什麼。
「這樣就好辦了。」顧凌霜一拍手掌,「有這麼個人形記錄器,我也能放心很多了。」
「你是說.?」竺笙的眼睛都亮了,她還從來沒有試過這種方法呢。
「試試唄。」顧凌霜從前聽過這種方法,但她一直都沒試過,這也算是第一次嘗試。
兩人對視一眼,一臉壞笑地朝著黑衣人走去。
————
商河峰。
厙納已經摔了好幾套茶盞了,滿地的碎片慘不忍睹。
「爹.」厙康成站在一旁,半晌才敢出聲。
「你別叫我爹!」厙納就差指著厙康成的鼻子罵了,「我怎麼生出來你這麼蠢的兒子。」
厙康成垂首,被罵的幾乎要縮進了一旁的牆縫裡。
「我同你說了多少遍了,低調!低調!低調!都進了狗腦子裡了去吧。」
每說一個詞,厙康成就瑟縮一分,耷拉著腦袋宛若鬥敗的公雞。
「說話啊,在臨南殿的時候敢去攻擊別人,這個時候怎麼就不敢說話了?」
厙康成弱弱的看了他一眼,囁嚅道:「誰能想到顧凌霜那麼伶牙俐齒。」
這逆子!
厙納抓起手邊的茶盞,衝著厙康成砸了過去:「你拿你那個豬腦子好好想想,這事是那些話就能逆轉的嗎?」
厙康成躲過了『暗器』,但沒躲過自己的嘴。
他下意識的頂嘴:「怎麼不是?」
尾音還沒落地的時候驚慌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厙納被他氣得胸膛起伏了好一陣子,到底沒把最後的杯子摔出去。
門外,傳來了一陣不大不小的喧譁聲,厙康成出門一看,是那個人回來了。
厙康成一見到他的臉,就怒火中燒,如果不是他,根本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越想越生氣,厙康成握緊拳頭,就要上去教育他。
「回來!」厙納沉聲道。
厙康成不甘心,恨恨瞪了他一眼,轉身站到了厙納的身後。
厙納從陰影中走了出來,抬手在他的頭上放了一會。
片刻之後,他鬆了手,揮手讓人將那人帶了下去。
「父親,他.」
厙納看了他一眼,微微搖了搖頭。
這就是說沒問題的意思了,那麼那段時間,他到底去哪了?
厙康成一臉陰鬱,如果不是他,當時自己也不會衝動地要對顧凌霜動手,白白地便宜了雲星峰那群賤人!
門口始終不是個適合談話的地方,厙納帶著人轉身回了屋裡。
「那現在怎麼辦?」
厙康成斟了杯茶,湊到了厙納的身邊,替他捏肩捶背,一副討好的模樣。
厙納沒有說話,他品了一口茶,端坐在椅子上平復了一陣子,思索了一會,才道:「不是還有新生試煉嗎?」
厙康成兩眼放光,快步跑到了前面,蹲在了他的面前。
不知從什麼地方吹來一股冷風,將屋內的熱氣席捲一空。
厙納沒有看他,只是伸手拍了拍厙康成的臉,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眸中寒光迸現,陰桀無比:「生死戰場上,誰又知道會發生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