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關於修行

  集英殿內。

  五個人坐在大殿上面面相覷,誰也沒有率先開口說話,安靜的落針可聞。

  還是江季同先開口打破了沉默:「得想個辦法,老是這樣也是個大問題啊。」

  這次是外人誤闖,若是有一天顧凌霜自己都忘記了呢,或是往更大的方面想,如果有一天需要她在冰床上由著人來醫治自己的傷怎麼辦。

  到那時,不僅是救她的人,就是連著她自己都得一起被吊起來。

  「小師妹這是極度缺乏安全感。」溫恨之淡定的下了結論。

  顧凌霜這狀態她可太熟悉了,曾幾何時,她也是每日這樣惶惶不安,唯恐有什麼閃失,因此處處小心,連寢殿都不曾放過,一定要有安全措施才肯放心。

  想起那張因為驚慌失措而空白的小臉,溫恨之心中一痛,仿佛看到了當時的自己一般,心裡不自覺的就想疼她。

  再多疼她一些。

  翁思遠捧著一杯熱茶在一旁緩心神,郁嘉言的拐杖也放在了一旁,同樣的面色凝重。

  「這事怪我了,」翁思遠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臉色看著卻好了很多,「如果不是我後來叫的那一聲,那兩個仙侍也不會再次暈倒,小師妹也不至於慌了心神。」

  在眼睛被蒙上的時候,他的其他四感比起之前更加發達,自然能聽出來那兩個仙侍已經醒了,顧凌霜的行為可以說是當下最正確的選擇了,冷靜到讓人佩服的地步,奈何自己確實是沒忍住心頭縈繞不散的恐懼,不然事情也不會發展成後來的樣子。

  「這事跟你有什麼關係?」雲景明聽了半晌,終於發話了,「你也是受害者,為什麼要把所有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攬。」

  「可是我.」

  翁思遠還欲說些什麼,被江季同打斷了:「這事根本就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如果非要怪的話就怪我吧,是我忘了告訴小師妹思遠害怕鬼的事情。」

  這下又重新恢復了寂靜。

  江季同揉了揉生疼的眉心,原本是想跟他們討論一下小師妹後續的學習內容的,這下好了,一個問題沒解決,新的問題又出現了。

  「我來吧。」溫恨之掃了一眼眾人的臉色,主動挑起了這個重責,「我來負責小師妹的這個問題。」

  想來他們就算是想幫忙,也有心無力,更無法體會到當時的絕望心境,那麼還不如讓她來,起碼她可以在顧凌霜無措的時候提供精神支持。

  哪怕能得到一點點安慰,也好過一個人苦苦熬著。

  「師妹你.」

  「不走了。」溫恨之放下了手中的茶盞,「遊歷的時間也夠長了,我這就向宗門提交申請,大師兄你既要管宗門雜事又要看護雲星峰也太累了,我留下來幫你分擔一些吧。」

  這個消息一出,集英殿的眾人都興奮了起來。

  「真的?那太好了。」

  「是啊,好久沒有吃到師姐做的飯了,好想吃啊。」

  「太好了,我終於不用受到大師兄的折磨了。」

  此話一出,江季同和溫恨之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到了翁思遠的臉上。

  江季同警告道:「別以為我管著宗門就不關注你了,你若是敢糊弄你師姐,看我怎麼收拾你。」

  翁思遠一縮脖子,躲在雲景明身後不敢出聲。

  「好了,你別嚇他了。」溫恨之伸手攔了攔江季同,「你不是還想說小師妹修煉的事情嗎,我一個人也拿不準主意,還是大家一起討論吧。」

  說到正事,眾人也是神色一凜,一改方才頹唐憂愁的模樣。

  「是這樣的,小師妹是罕見的冰系靈根,根據負責測試的長老傳來的消息看,純粹度相當之高,弄碎了兩塊測靈石。」

  嚯。

  大殿內傳來了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這裡面資質最好的當屬雲景明,當時也只是讓其中一塊測靈石有了裂痕而已。

  「關於冰系的秘笈我會去找,但這其他的.」

  江季同的言下之意他們都明白,除了翁思遠外,雲星峰這四人各有所長,用來教導顧凌霜是綽綽有餘的。

  「我負責教她實戰劍術。」這是溫恨之。

  「那我負責引導修行。」雲景明道,這事他來干最為適合,其餘人都沒有稀有靈根的修習經驗。

  到了郁嘉言,眾人一致轉頭。

  「那我只好負責教她練丹.」丹的第一個音節剛要出口,就被眾人以一種討伐的目光看著,郁嘉言背後一涼,瞬間改口,「練習如何殫精竭慮地提升自己的修為。」

  「很好。」江季同拍了拍手,這事就這麼定下來了。

  果然還是要有二師妹在啊,不然這些事還不知道要怎麼安排呢。

  現在多好,雲星峰上上下下團聚了,其樂融融的,真好啊。

  萬里之外的某個坐在別人家的屋檐上對月狂飲的男人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對面的人嘲諷道:「我就說你不能喝,還非得跟我犟,喝這麼多,可沒人送你回去啊。」

  男人呸了一口:「你放屁,老子還能喝,再來。」

  「那你打那麼多噴嚏,別是哪個老相好吧,哈哈哈哈。」

  「想當年,老子尋遍天下無敵手的時候,多少姑娘排著隊想要嫁給我呢,我理嗎?我是誰啊,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啊。」

  「你就吹吧,出來這麼久,不回去看一眼?我可是聽說季同那小子給你帶回來了個女徒弟。」

  「什麼?!」男人的眼睛瞪得像銅鈴似的,哪還有方才醉酒吹牛皮、侃大山的模樣,「季同那小子還能看得上除了恨之之外的女孩子?」

  對面的人沒有回答男人這不著調的問話,自顧自道:「那小女娃不簡單啊,假以時日,必成大器。或許有一天,能接替你我的職責也說不準啊。」

  男人悶了一口酒,辛辣的刺激從舌尖蔓延至周身百骸,最後化成了滿腔愁腸吐了出來:「那她命還挺苦的。」

  對面的人看著男人如此模樣,笑了,笑得恣意,仿佛整個天都在跟著這笑聲震動:「個人有個人的緣法,讓他們自己闖蕩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