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雖然是在鍋屋裡洗澡,但是讓他自己都驚訝的是,他能清楚的聽到堂屋裡、周姍姍和陳秀芹的對話。
就聽周姍姍帶著哭腔說道,「媽,我找到藍天的時候,他渾身是血的暈倒在山溝里,當我把他包紮好後,他醒了過來。」
「你知道麼,原來他以前跟我說的話是真的,真的有個老神仙在教他武功。」
陳秀芹驚訝的說道,「這不是挺好的麼,等他學會了武功,不就可以不受他堂兄的欺負了麼。」
周姍姍直搖頭,「問題是,他這次不光是受傷,還被人家把腎都給割掉了。雖然他醒來後,運功把身上的傷給治好了,但是他現在終究已經是個殘廢人了啊!」
「啊?」陳秀芹完全的驚呆了。
半晌才說道,「這該如何是好呀?一個男人如果沒有了一個腎,那還能支撐一些。可是雙腎都沒有了,他還是男人麼?」
「而且雙腎都沒有了的話,可不單單不是男人這麼簡單了,他的壽命也不會太長的,估計最多只有十幾年的活頭了。而你還這麼年輕,至少還有二三百年可活,那這麼漫長的歲月怎麼過?」
周姍姍眼淚直滴的說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說真的,苦點,累點,都沒有事,畢竟他人還不錯,志向又高,生活還有個盼頭。」
「可是如今讓我如何的為他守下去啊,嗚……」
陳秀芹想了想壓低了聲音,「要不,離了?」
周姍姍直搖頭,「不不,他對我那麼好,我怎麼開得了這個口啊。媽,求你別把這事兒告訴老爸。藍天不是有個老神仙師傅麼,也許他那老神仙師傅能幫得了他的。」
陳秀芹嗯了一聲,「行,媽替你暫時瞞著,反正你爸跟他還有七年的賭約。也許在這七年內,他的病還能治好呢。」
「不過姍姍,不是媽給你潑涼水,這腎沒了,真的沒得治的。我活了幾十年了,還沒聽說過,兩個腎沒有了的人,能活多長時間的。」
「雖然說這裡是長壽界,但也是指在不生病的情況下。生病了照樣死的早的,那藍天的老爸,不就是六十歲那年去世的麼。」
「所以你要做好兩手準備,那藍天的大哥藍豐,不是一直在追你麼。你也不要像以前那樣拒絕了,也適當的給他一個機會。畢竟藍天這樣已經希望不大了,可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了。」
藍天沒聽到周姍姍回話,也許她還不大認可她老媽說的話,也許她已經默認。
藍天在心裡長長的嘆了口氣,這同樣是女人,每個人對待愛情卻是各不一樣的。
想想段雪,她明知愛人已經陽萎了,還依然跟他結婚。並且一守就是幾年。
而這位周姍姍,在剛剛得知自己雙腎被割掉後,就開始想她的後路了,這兩者一比較,高低立分。
不過藍天感慨完後,又高興起來。如果周姍姍一直對自己一往情深,那自己在武功恢復後,還真的不好一走了之呢。
她如今越是這樣,自己到時走的也越是灑脫。
洗完澡,穿上身體前主人的衣服後,藍天看到旁邊還掛著個銅鏡,他本能的拿起鏡子,想看看自己這個新面孔是什麼樣子。
他朝著鏡子裡這麼一瞧,頓時一下子驚呆了!
我去啊,這、這不是自己在古武界的那個面孔麼?
濃密的眉毛微微上揚,漆黑而又深邃的眼眸里,閃爍著星空般的光芒,讓人不知不覺就會沉迷其中,英氣挺拔的鼻樑下,是一張稜角分明的嘴唇。
什麼劍眉星目,什麼鬼斧神功,都不能形容之萬一。
咕咚!
藍天長長的吞了口口水。
老天啊,自己兜了一大圈,竟然又穿越到了自己的身體裡。
可是自己的身體不是在古武界的時候,已經被大師兄給害死了麼?
那這具身體,是自己死後投胎到這裡來的,還是這裡的藍天,跟古武界的藍天不是同一個人呢?
藍天想不通,同時也不想去想通,總之,能做回自己,那就是最好的結局。而且原本的自己,還是這麼的帥。
哼,自己如果以這個面目去見鍾靈的話,怕她也會倒向自己吧?
藍天被自己這個莫名其妙的想法嚇了一跳,哎呀自己咋還想著她呢,都翻篇了。
那誰說的,有些人,註定是你生命中的過客,過去了,就過去了。
自己目前最重要的是恢復武功,然後離開這裡,去另一個世界尋找段雪。對,還有老白龍。
一想到自己因為老傢伙的一個酒罈子,而武功盡失,藍天就氣得牙痒痒的。這個老傢伙,雖然幫了自己不少忙,但有時候真的能把人給氣死。
誒,就是不知道,他這次有沒有躲得過去。雖然他是一條龍,但是無論什麼生物,在強大的大自然面前,都只是一個渣。
希望他沒事吧!最不濟跟自己一樣,靈魂穿越到其他人身上。
心裡這樣想著,手上打開了門,走進了堂屋。
藍天注意到,陳秀芹用著怪怪的眼神打量著自己,他在心裡長長的嘆了口氣。
誒,長得再帥又有何用,自己的雙腎都沒有了,命不久矣。
突然間心裡一動,當時自己的丹田壞了,是星月仙子用寶劍給自己做了一個丹田的。
那能不能再用寶劍給自己做兩個腎呢?哪怕有一個也好啊!
問題是,自己以前寶劍不要太多,但是如今前身體爆炸,那些東西和所有的金銀財寶,都被自己在穿越前,裝在了星空樓里。
但是如今星空樓又進不去,還是等於沒有一樣。
「藍天,發什麼愣呢,還不過來吃飯?」恍惚中,聽到周姍姍在叫自己。
藍天哦了兩聲,坐下來拿起筷子,跟周姍姍吃了起來。
陳秀芹已經先一步跟周正宇吃過了,這會兒她試探性的問道,「藍天,你不是說你跟一個老神仙在學武功麼?那你們平時都在哪裡見的面呀?」
藍天搖了搖頭,「媽,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陳秀芹疑惑的說道,「剛剛我聽姍姍說,找到你時,你是渾身都有傷的。然後你醒來後,稍一運功,身上的傷就瞬間好了。既然你是什麼都不記得了,那你是如何記得運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