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都是一家人,說什麼客氣話!
陸眠把紙鋪在茶几這邊,自己蹲下身體,捏著筆伏案繪畫。
碎發隨著她的動作滑下來,看上去柔軟又順滑。
蕭祁墨靜佇在原地,就那麼安安靜靜的看著她,等著她,她攥著筆畫畫的樣子很認真,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期待她的作品。
這個女孩帶給他太多驚喜了,他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是這丫頭不會的。
葉謹聞也緊張兮兮的伸著脖子,要不是渾身都在疼,他就要光著腳丫子衝過來了。
很快,陸眠就收起了筆,端著那張紙遞給了葉謹聞。
一臉期待的男人連忙用完好的右手拿過來看,等攤在面前的時候,那張熱情的娃娃臉瞬間變成了抽搐臉。
「抽、抽象派?」
「不是。你仔細看。」陸眠抿唇,「我可以保證,如果你下次見到她,你一定會認出來的。」
葉謹聞不信。
葉謹聞覺得陸眠就是在欺負人。
這哪裡是什麼畫像嘛,就是個抽象得不能再抽象的簡筆畫,靈魂畫手是也。
「我覺得要是拿著你這畫去找人,我這輩子都別想找到她了。」葉謹聞擺擺手。
蕭祁墨也有些好奇的探過頭看了一眼,大開大合的畫風,粗糙邪肆的線條,倒是很符合她的性格。
「你要是不想要,可以給我。」蕭祁墨開口。
陸眠辛辛苦苦畫出來的,他有什麼好嫌棄的!
葉謹聞確實是嫌棄,心想自己留著這畫完全沒用,乾脆順水推舟送七哥個人情吧,「七哥,你拿走吧。」
蕭祁墨就真的拿起來,認認真真的折成小方塊,揣進了兜里。
陸眠張了張嘴,「葉哥,你真不要嗎?」
「謝謝你了小眠眠。」葉謹聞微笑。他是真的看不懂,也是真的嫌棄。
那種抽象畫,就算找刑偵局,也絕壁都分析不出來!親媽都認不出來的那種!
可他必須要找到那個機車女人。
他很確定,他在暈倒之前,那個女人在叫他的名字。
他好像,真的看到她了……
到底是沒能得知對方的身份,葉謹聞心裡不知有多遺憾,但也無可奈何,想起自己一直辦的正事,連忙問道:「對了,古靜儀怎麼樣了?」
正說著這話,墨鎳從外面走進來,手裡還拿著一沓化驗單、繳費單什麼的。
墨鎳訕訕的看了眼陸眠,露出了向大佬屈服的眼神,隨即才看向蕭祁墨。
「爺,法醫那邊已經出報告了。古靜儀沒有其他傷痕,臟器破裂和顱底對沖傷大出血,當場死亡。」
陸眠微眯了下眼睛,「她身上有沒有什麼可疑的痕跡?」
「並沒有。」被社會毒打過的墨鎳恭恭敬敬的:「古靜儀的屍體沒有留下任何有效信息。之前葉少追擊的那輛麵包車也查過了,掛牌車,信息都是假的。」
蕭祁墨和陸眠意料之中。
也能猜到對方一開始是要帶走古靜儀的,但因為葉謹聞的追擊,對方猜出是古靜儀暴露了,所以才來了個斷尾求生。
葉謹聞很負氣的拍了下被子。
「扌,這夥人別提有多陰損了。對方大概早料到那輛機車會衝出來,先故意甩下古靜儀打亂我的節奏,引導我和那位機車女士相撞,一箭三雕!」
「對對對!」墨鍶也跟著點頭:「葉少當時要是撞上去,我們大概只受個輕傷。但機車女的話,不死也得重傷了。不過葉少講義氣,把所有傷害都攬到自己身上了。」
他說著,口氣里倒是沒有埋怨的意思。他們這群人,遇到的危險多了去了,這些真算不得什麼。
更何況,葉少已經儘可能的保護他了。
墨鍶說完,嘆了口氣,補充道:「如果葉少的飆車技術能跟那位計程車大佬一樣,估計我們也不會受傷了。」
「小鍶鍶!」葉謹聞磨著牙:「你到底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
「葉少,我這是在激勵你!視頻已經傳給你了,你也跟著學學啊……」
葉謹聞翻了個白眼。
陸眠沒參與到他們的話題中,腦海中也能想像到葉謹聞和夜零當時有多麼危險。
這次,她真得好好謝謝葉謹聞和墨鍶。
當然,這次的追擊隨著古靜儀的死亡,也告一段落。下次再遇上那群人,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她很清楚,如果那群綁犯真那麼容易就被抓到,她也就不用費那麼多心思了。
說到底,還是沒找到他們的老巢。
「葉哥,墨鍶先生,這次辛苦你們了。」陸眠真誠的道謝。
葉謹聞和墨鍶都不太好意思,撓著頭。
葉謹聞大手一揮:「小眠眠,只要能再吃一次你做的清蒸魚,那我這傷也值了。」
墨鍶也跟著樂:「能為蕪城守護神做點事情,是我的榮幸。」
「咳。」被冷落在一旁的蕭某人不怎麼樂意了。
一聲沉沉的咳嗽,似乎在提醒著什麼。
葉謹聞心肝一顫,慫從心中來,立馬改了口風:「害,小眠眠,都是一家人,說什麼客氣話!」
陸眠:「……」
剛從F洲回來的墨鎳,還在狀況外。
插個話:蕪城守護神又是什麼鬼?
不過,他看著身邊這位高大偉岸的主子,心中就一片感動。
他今天剛回蕪城,還沒正兒八經的跟墨爺說兩句話,就開始處理葉謹聞和墨鍶的事情,這會兒總算有時間了,他也借著這個檔口,擦了擦眼角的淚花。
「爺,屬下也要感謝您的救命之恩。」
蕭祁墨掀了掀眼皮,不怎麼愛搭理他。
墨鎳繼續感慨:「要不是您把我從那兩支僱傭兵手裡救出來,這會兒回來的可能就是我的屍骸了。爺,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做陽奉陰違的事情了!」
「鎳哥……」那邊的墨鍶小小的舉了下手,提醒著:「你謝錯人了。」
墨鎳茫茫然:「?」
「我早跟你說了,救你的不是墨爺!」墨鍶努嘴,「是陸小姐!」
「陸……陸小姐?」
陸眠看著墨鎳那張平平無奇、像個鐵塊般的臉開始僵硬,然後崩裂,她只淡淡擺手:「不客氣。」
她對墨鎳和墨鍶,完全是兩個態度。
墨鎳:「!!!」
我不聽!我不信!這不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