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帶著手套,將玻璃瓶對準車燈照了照,「老大,大嫂,這裡面應該不會真的是病毒吧?」
夜寒年眯了眯眼睛沒說話。
轉身也拿了一副手套戴上。
身子微轉,手指半擋住,玻璃瓶在車燈下光澤純粹,原料純度很高,沒有雜質二價鐵離子。
玻璃壁非常的薄。
裡面無氣泡和水珠的殘留。
這是——
夜寒年漆黑的眸光閃了閃,那雙清冷的眼睛裡格外的濃黑。
隔了幾秒,男人慢吞吞地收回目光,朝著璃雲道:「是特製的玻璃瓶,裡面大概率是病毒。」
白山疑惑地抓了一把頭髮,「病毒?會不會是他不小心落下的?」
「不會。」夜寒年道,「這種玻璃瓶貯存方式也很特殊,回去讓旭堯那邊驗驗看。」
幾個人重新回到了車上,趕往機場。
璃雲斜靠在夜寒年的肩膀上,眼睛微閉著。
下一秒,游隼那雙漆黑瀲灩著溫脈的桃花眼,闖入她的腦海中。
纏繞不去。
璃雲睜開眼睛,「白山,麻煩幫我留意一下剛剛那個人的行蹤。」
白山恭敬地應了一聲,「是。」
夜寒年手臂摟住她的腰,璃雲順勢靠近他的懷裡。
少女的聲音很輕,「夜寒年,那個男人剛剛一直在看我。」
「知道。」夜寒年的嗓音很緩。
低頭在她眼皮上輕啄了一下。
很快就離開。
少女的眼皮下方是一雙微閉著的桃花眼。
***
瀚海洲的一家民宿。→
姜杉杉看見灣鱷進來,直接摔了門。
她天賦過人,又是豹貓的徒弟,在組織一直是被捧著的那一個。
而眼前這個人竟然敢直接掐斷她的麥。
甚至將針孔攝像頭都給丟了。
「灣鱷,別忘記你自己的身份。」姜杉杉抄起桌上的茶杯,朝著灣鱷那張臉砸了過去。
灣鱷慢吞吞地挪了一步,躲開。
神色不卑不亢。
連一絲一毫的愧疚都沒有。
姜杉杉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的動作。
身上清清楚楚地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低氣壓。
「你只是一個試驗品!一個運氣好的試驗品而已。」姜杉杉恥笑一聲,「你還真以為你能爬到我的頭上。」
灣鱷沒說話,自顧自從懷裡拿出了一瓶裝著血液的玻璃瓶,放在了桌子上。
姜杉杉還在罵罵咧咧的話,陡然卡在了嗓子裡,拿起桌上的玻璃瓶,看了看,疑問:「這是璃雲的血?」
灣鱷往房間走,「對。」
姜杉杉將血液重新放在了桌子上,質疑出聲:「連攝像頭都丟了,我怎麼知道你不是隨便找了點兒血液來糊弄我。」
「不信算了。」
灣鱷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語氣,直接打開門進去。
若是灣鱷一直說強調這是璃雲的血,反而會讓她懷疑。
不過此時此刻,灣鱷口中那輕飄飄的語氣倒是讓姜杉杉信了幾分。
但是,她想了想,還是撥了個電話給豹貓。
***
那是一間潔白的實驗室。
裡面陳列著各種各樣的器械,不過放置得都很低。
約莫二十張病床,和地面的距離不過五十厘米。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配合實驗室主人的操作。
病床上躺著十幾個人,只穿著一件普通的短袖,肱二頭肌很發達,指腹帶繭。
無一例外都是練家子。
但是此時此刻,他們每一個人都雙手交迭在胸前,生命氣息細不可察。
不過,總歸是活著。
實驗室主人背脊挺得筆直,看著這些試驗品反饋出來的數據,手指在一個人的胳膊上按了按。
觸手的感覺僵硬得像是一塊硬邦邦的石頭。
豹貓的眉頭緊緊蹙著。
明明他成功研製出來灣鱷這個半成品。
為什麼同樣的操作,放在其他人身上反倒是半死不活的狀態。
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三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