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越急，露出的破綻就越多。
「你小子,你有你自己的把握就行。」
楊懷安瞥了方辰一眼。
說罷，楊懷安轉過頭。
目光看向遠處起伏的群山和一個偌大的湖泊。
「不過你真的這麼確定？」
「甚至不惜用引蛇出洞這一招來讓袁采荷露出尾巴。」
楊懷安轉頭看向方辰。
「起碼80%的概率吧。」
「如果袁采荷真是潛伏在你身邊的話。」
「這次以你老的名義組織一眾弟子去給你採集補充壽元的天零花，那麼袁采荷在知道你即將老死走到盡頭之後，她必然會有所動作。」
「而我在名義上也算是你的半個弟子，這麼好的機會既能夠殺掉你也能夠殺掉我，袁采荷不會放棄的。」
方辰笑了笑。
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手上的繃帶纏緊。
看著方辰這一舉動，楊懷安的目光中閃過一絲不忍。
「會不會是你多心了？」
「袁采荷畢竟跟了我幾千年，她不至於這樣吧？」
楊懷安的內心還抱著一絲僥倖。
「是假的，大不了我們到時候親自去跟她道歉。」
「但如果是真的，楊老你不但有危險，而且大夏高層混進一名長生殿的臥底，是大事了。」
方辰淡淡的開口。
說罷，方辰低下頭，看了懷裡如同波斯貓一般蜷縮在方辰懷裡的病毒原體一眼。
「你有把握嗎？」
方辰看著病毒原體,內心開口。
「重傷而已，製造出假象就行。」
病毒原體很是不在乎地開口。
說罷，看了一眼方辰的目光。
「主人你放心，騙過一名序列者罷了，只要他還沒達到至高神,就不可能看得穿。」
病毒原體臉上的表情很是認真。
見病毒原體這麼說，方辰沉默了一下。
對於病毒原體口中的能力，方辰還是相信的。
那一大串的信息，方辰就看得頭昏眼花。
尤其是，病毒原體某一些技能,甚至可以在時光上傳播病毒。
連方辰現在都不能做到這一點。
從上世紀朝下個世紀傳播病毒，這種手段……
方辰感覺，或許自己以後會有能力，但是現在，方辰也就想想。
……
隨著方辰身上的氣息開始變得萎靡了起來。
「咚！咚！」
伴隨著一道道走來的聲音。
下一刻。
「老師，叫我們過來幹嘛？」
一眾男男女女出現在楊懷安的眼前。
看著面前的楊懷安。
袁采荷一臉好奇地開口。
「我預感壽元將要走到極致了。」
「本來活了這麼久，死了也就死了，但是在這個時間節點上，我不想死去。」
楊懷安搖了搖頭。
說罷，看了一眼自己那日漸衰老的身軀，嘆了一口氣。
或許是飽含著真情流露的話語。
讓一眾還在好奇看向楊懷安的弟子都忍不住黯然神傷了起來。
「老師，你別這麼說，你不會有事的。」
「對啊老師，你怎麼說也離真神只有一步了，你肯定能夠邁過去的。」
一眾弟子圍在楊懷安的面前，七嘴八舌的開口。
「沒什麼，自然的老死，也是一個人類的最終歸宿，塵歸塵土歸土，沒必要想那麼多。」
「就是如今又碰上藍星上各種神明開始復甦，眼睜睜地看著大夏準備崛起，真的有點不甘。」
楊懷安擺了擺手。
這話落下，一名男子的目光黯淡了一下。
隨即，男子的目光看到楊懷安身邊的方辰，眼睛驟然一亮。
「方辰，你有沒有什麼辦法？」
「你都能把梵天踩在腳下，憑你的實力，給老師延壽個幾百年應當不是問題吧？」
男子滿懷期待著開口。
聽到男子這話，方辰剛準備說什麼。
「沒用的，壽元想要強行延壽，要麼血石壓制時間流逝，要麼超越實力的大能不計代價將自身的壽命灌入目標體內。」
「我這老不死的本來早就要死了，為了大夏，就一直用血石壓制，時不時去秦老那裡，讓秦老幫我延壽幾百年。」
「我現在已經多活了一萬多兩萬年了，血石什麼的也壓制不住了。」
楊懷安擺了擺手，很是寂寥地開口。
說罷，看了一眼方辰。
「至於方辰，全盛時期的他或許可以。」
「但是你們真覺得他一名人類將梵天那種層次的神明都擊殺掉，他會沒有什麼嗎？」
「不過是瞞一下世人罷了，如今的方辰，實力百不存一了。」
楊懷安淡淡地開口，話語中充滿了悲痛。
「真的？」
聽到這番話，袁采荷跟著一眾弟子驚呼了起來。
隨即，袁采荷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方辰。
「所以老師想拜託你們一件事。」
「去找到傳聞中的天零花，傳聞中天零花可以無視限制無視實力的，幫助一位生靈憑空增加上千年壽命。」
「只要我能夠得到天零花，或許我真的有可能進入到真神的那個大門，從而再鎮住那些宵小，保護大夏數百年。」
楊懷安看著一眾學子那錯愕的目光。
搖了搖頭，很是落寞地開口。
「老秦老葉他們都要在明面上保證實力。」
「在這麼大的利益面前，我能夠信得過的，也就只有你們這一些弟子了。」
楊懷安的目光很是真誠。
「這……」
聽到楊懷安的話語，一眾弟子的目光有些意動。
但似乎想到了什麼，又沉默了下來。
天零花，一直處在傳說，上古年間醫聖張仲景也只是在偶爾的古籍中記載，提到存在這個物品。
而根據那記載。
天零花處於大夏極北。
那一處，生命禁區，傳聞中有神明隕落的地方。
下一刻。
「方辰，老師剛剛說的是真的嗎？」
袁采荷目光看向方辰，臉上滿是探究的色彩。
「是真的。」
聽到這話，方辰愧疚地低下頭。
只是，無人能夠注意到，方辰眼角，那一閃而逝的複雜。
方辰的注意力一直在袁采荷身上。
一直讓病毒原體感應，剛剛病毒原體說，袁采荷在前一秒有向外界傳達某種波動。
方辰幾乎肯定下來了。
但隨後，方辰的內心就滿是複雜了。
當年那位攔下海無道，一臉剛正不阿，如同鄰家小妹一般的女子。
真的就是序列者麼？
那麼，當初攔下海無道的時候，是不是就說明，方辰掉入了一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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