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方辰突然不知道怎麼回答。

  如果早知道最終,他還會選擇接受嗎？

  目光中，隱約出現了巨鱷攻城之時，他的癌細胞擴散術將巨額擊退，保住了洛河市。

  卡隆伯爵到來之間，T病毒蔓延將如潮的骷髏堆抵擋住。

  羅伯特率領異族進攻常山市的時候，黑死病蔓延將常山市的危難化解。

  面對著血月魔神，伊波拉爆發將洛河市可能再次傾覆的陰謀徹底粉碎。

  得到這個系統後。

  方辰他一年多的時間，走完了絕大多數人數萬年都看不到的光景。

  但如果明知前方是深淵的話，方辰還會選擇這個嗎？

  「如果洛河市傾覆，你是否再也見不到白天華？」

  「如果常山市淪陷，你是否和夢羽柔從此陰陽兩隔？」

  「如今的大夏，是否早就成為了異族的樂園？」

  在方辰皺著眉，腦海中來回思索之時。

  中年男子放下茶杯，目光看向方辰，淡淡開口。

  每一句話的落下。

  都讓方辰的呼吸變得更加沉重。

  數分鐘後。

  方辰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對視著中年男子的目光。

  「我還會選擇。」

  方辰一字一句地開口。

  不管前方是什麼。

  但是一路走來，遇到的光景，都值得方辰去這麼做了。

  「況且沒有那個系統的話，此時的我,說不定還在思考著二轉的轉職任務呢。」

  方辰自嘲一笑。

  聽到這話，中年男子深深看了方辰一眼。

  目光中精芒閃爍了一下。

  下一刻。

  「沒有分身。」

  中年男子看著方辰，淡淡開口。

  聽到這句，方辰的臉上閃過一絲愕然。

  「每個生靈的誕生，不可否認,是命運的安排。」

  中年男子不理會方辰，繼續開口。

  「但同樣的，每一次做出的選擇，就攪動了一根命運線。」

  「宿命，哪有真正的宿命？」

  「若是宿命真的存在，你前世又為何默默無聞？牲畜一般活著？」

  中年男子淡淡開口。

  「如果你當初沒有去那個金陵大學，而是選擇魔都大學，你的命運線會不會不一樣？」

  「你遇到的人和事徹徹底底不一樣，你還會在那個金陵大學遇到那位學姐麼？」

  中年男子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水。

  似笑非笑地看向方辰，淡淡開口。

  「選擇不同，最終等待你的命運也就不同。」

  「你若進去了魔都這個地方，你還會待在一個默默無聞的小縣城每天拿著微博的工資996麼？」

  「那麼，你會不會遇到你口中的愛情呢？」

  中年男子微笑著說罷。

  隨即伸出手，朝面前的虛空一抹。

  下一刻，伴隨著空間如湖面漣漪般蕩漾開來。

  重新出現在方辰眼前的。

  是『方辰』站在一處不大不小的房子面前，一臉笑意。

  「紛紛擾擾的選擇，每一個都會影響到你最終的命運。」

  「宿命一說，誰又能真的下定論？」

  「如果當初你沒遇到你的養父母，你會變成什麼？」

  「如果當初不是白天華咬牙爬起來去撥打那個大夏執法隊的電話，你會遇到什麼？」

  「如果當初沒有那些導師抵擋在你面前，手無寸鐵的你能不能在獸潮中堅持到別人救援？」

  「要是這些人都沒有做出那個選擇。」

  「十八歲的你，是否又能夠遇到系統，讓你直接走上巔峰？」

  中年男子看著內心驚愕的方辰，不咸不淡的開口。

  「命運一說或許存在，宿命根本就虛無縹緲。」

  「每一次做出的選擇，都會把你帶到一個不同的時間線，周圍的一個小小變化，都會讓你的命運徹底不同。」

  「從來就沒有什麼命中注定。」

  「每一個生靈的最後歸宿，都是他自己不同的選擇最終導致的。」

  「難道雅賽西命中注定要不明不白死在你手上嗎？死神就命中注定被你碾壓嗎？阿努比斯就命中注定見到你後絕望嗎？」

  「他們這些結果，不正是因為你的強大才導致的？」

  中年男子說到最後，話語頓住，笑了笑。

  「如果真的存在命運，你會遇到我嗎？」

  隨即，中年男子看向方辰，很是意味深長開口說了一句。

  聽著這番言論，方辰的臉上帶有若有所思。

  聽到這句話，方辰的內心一動。

  「你是誰？你是病毒君主？」

  方辰的目光緊緊看向眼前的中年男子。

  數據面板也沒有出現。

  方辰還是第一次看不出一名生靈的信息。

  聽到方辰的詢問，中年男子笑了笑。

  「是，也不是。」

  似笑非笑地看了方辰一眼，隨即，中年男子背負著雙手，朝前方走去。

  「如果梵天看到的命運是你死亡。」

  「那麼你將梵天殺死，不就代表命運一說虛無縹緲？」

  「若是命運真的存在，藍星被萬族入侵的那一刻，還會支撐這麼久？」

  「人定勝天，取決於天有多高，而心又有多大。」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若是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那生靈為何還活著？」

  「若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為何李長生戰到最後，回過頭收割眾生？」

  「是神是魔，不過一念間。」

  「如果李長生註定是神，為何回過頭收割藍星？如果李長生註定會是魔，為何在萬族神明踏足之時，他會說我為神明，當鎮壓藍星一切敵？」

  「為何他當時不顧一切向前沖？」

  「如果這天地是個棋盤，那麼……」

  不疾不徐地說著，中年男子的腳步一步步往前踏出。

  隨著中年男子的身影逐漸開始虛化，變得透明。

  下一刻。

  在方辰的目光中，中年男子出現在世界之外，他的身軀高達數萬丈，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方辰，俯視著這一方世界。

  隨著方辰看向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笑了一下。

  爾後緩緩舉起右手，右手的兩根手指上執著一顆白色的棋子。

  「砰！」

  伴隨著一聲東西落下的聲音響起。

  「不過是勝天半子。」

  棋子落下，中年男子淡淡地開口。

  下一秒。

  「咔嚓！咔嚓！」

  宛若再也支撐不住一般，天穹蔓延上一條條裂縫，隨後不住地崩碎脫落。

  僅僅一個呼吸的時間。

  「砰！」

  方辰眼前，那片天幕如同玻璃一般，直接破碎。

  伴隨著整個天地都在一瞬間變得混沌，虛無。

  方辰周圍的景象，都開始變得模糊了起來。

  等到方辰再次睜開眼。

  方辰的周圍，是如長河般將方辰包裹住的命運洪流。

  而方辰的眼前。

  梵天一臉震驚，不可置信地看著方辰。

  「你怎麼會沒事？」

  梵天眼睛暴凸。

  死活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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