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扭曲地看向方辰。
斯特上校的內心，滿是一陣屈辱。
堂堂的神明,朝一名凡人下跪，這是多麼屈辱的一件事？
哪怕這不是他的本體，只是他的意志降臨到某個族人的身上。
但發生了這樣的事，也讓他臉面無光。
「下跪怎麼了？」
「神明而已，我又不是沒殺過。」
方辰冷哼一聲。
「你！」
聽到方辰這話，斯特上校怒吼起來。
下一刻。
「嗤拉！」
空氣被撕開的聲音傳入斯特上校的耳中。
看著迎面朝他射來的光團，斯特上校的內心一緊。
「縱然你能壓制住我，我卡爾斯一樣無敵！」
「神明的意志永遠至高無上！」
斯特上校的臉龐扭曲到極致，大吼聲落下。
下一刻。
斯特上校僅存的左手，迎向撲至面前的光團，直接拍去。
「嗤！」
大手周圍，空氣被瞬間撕開。
無數的空間向內塌陷，虛空亂流從各處縫隙中鑽出。
「神之一手！」
「神說要有愛！」
怒吼響起，大手與光團狠狠地碰撞上。
「轟！」
如雷鳴般的爆炸聲瞬間響起。
那劇烈的衝擊四處席捲開來。
方圓萬里之內的一切古樹，山峰,全都在一瞬間化為了齏粉。
「轟隆隆！」
甚至，大地開始發出一聲聲的哀嚎。
隨後，一個個深不見底的裂縫從大地各處生出，如同蛛網般的迅速蔓延。
在這一股股排山倒海的氣浪衝擊席捲之下。
一眾精靈族，甚至直接趴伏在了地上。
「咔嚓！咔嚓！」
衝擊的氣浪越來越強烈,到最後好像天幕也受到了影響。
在止不住的震動悲鳴著。
如同玻璃碎裂的痕跡，也在天幕上，一道道出現，滲人無比。
下一刻。
「吼！」
「這不可能！」
看著在劇烈衝擊之下，不斷崩解的左手。
斯特上校眼睛暴凸著,歇斯底里地怒吼。
那不斷退後的腳步，更是開始隱隱有些顫抖了起來。
這是在做夢嗎？
神明的意志加身，卻被一名凡人撼動了？
「螻蟻！你給我……」
臉色猙獰扭曲著，斯特上校目光看向方辰，就準備開口。
然而。
「咻！」
破空聲剛剛響起。
斯特上校的瞳孔中，就有一道光團在半空中划過一道軌跡之後，逼至他的眼前。
猝不及防之下。
隨著瞳孔被璀璨的光芒給占據填滿。
斯特上校的內心，突兀的，被名為恐懼的大手深深攥住。
「不！」
「轟！」
怒吼聲剛剛響起。
光團撞擊而上，劇烈的爆炸聲也緊隨其後響起。
下一刻。
「噗！」
斯特上校倒吐出一大口鮮血，臉色肉眼可見的萎靡了起來。
接著。
「咻！」
斯特上校的身軀，如同炮彈一般，急劇朝後方射去。
一路在半空中，划過了數萬米的弧線。
伴隨著音爆聲的響起，白色凝聚成團的氣浪開始消散。
「咚！」
斯特上校的身子，狠狠地砸落在地上。
……
倒卷而出的沙塵煙霧將無數的雲端攪開。
隨著雲朵散開，光線折射下來，映照出的，是精靈族眾人臉上那驚駭不已的臉龐。
「凡人，你找死！」
在方辰的平靜目光中。
斯特上校一臉狼狽的從深坑中飛出，臉色扭曲面目猙獰地看向方辰。
「還是那麼嘴硬麼？」
迎著斯特上校的目光，方辰淡淡的開口。
這似曾相識的話語，方辰在雅賽西身上，在卡薩身上都聽到過。
這些神明，好像就認為自己是高高在上。
凡人就應該對他們卑躬鞠膝。
在他們心中，好像就是他們就應該接受眾生的敬仰和尊崇。
任何膽敢反抗他們旨意的凡人，都被視為對神明的挑釁。
「力量到了一定的層次後，視眾生為螻蟻了麼……」
輕飄飄的話語，從方辰的口中說出。
這番話落下。
「難道不是？」
斯特上校冷哼了一聲，很是不屑的搖了搖頭。
「吾等神明高高在上，坐看歲月沉浮，操縱風雲變化。」
「不過是彈指即滅的螻蟻，吾等還要在意他們的感受？」
直視著方辰，斯特上校一字一句的開口。
聽到這話，方辰笑了一下。
隨即，方辰掃視了一眼，各個角落中那依舊時不時傳來的悲嚎。
「如果我所料沒錯，神明的意志想要強行降臨，需要的代價很大吧？」
「或許你每一次行動，都要消耗一些族人的生命力，對於你族人的慘死，你無動於衷麼？」
方辰平靜的看著斯特上校。
隨著方辰的最後一個字落下。
「呵。」
斯特上校搖了搖頭。
「斯特上校這傢伙把代價的目標移到其他族人身上罷了。」
「不過無所謂，對我卡爾斯來說，連無法支撐我降臨的族人，也沒什麼存在的必要。」
斯特上校一臉風輕雲淡的開口。
更準確來說，是降臨到斯特上校身上的那尊神明，卡爾斯一臉的不屑。
「你忘了你之前也是機械族的？」
聽到這話，方辰目光眯了一下。
怎麼方辰感覺，眼前這尊叫卡爾斯的神明，比之前碰到的那尊雅賽西更為暴虐？
還是說當初沒人神降，所以看不出來？
下一刻。
「是又如何？」
回答方辰的，是卡爾斯那一雙淡漠，絲毫看不出表情的眼眸。
「能夠承擔神明的榮光，是他們的榮幸。」
「我能夠成為神明，是他們這個族群三生三世修來的福分。」
「用生命換取我的降臨，是這些卑微的螻蟻唯一存在的價值。」
卡爾斯一字一句，徐徐的開口。
說這番話的時候，卡爾斯的臉上沒有什麼感情波動。
宛如，這就是一個事實。
隨著最後一個字的落下，場上陷入了數個呼吸的死寂。
看著低著頭，默然不語的方辰。
卡爾斯正準備開口說什麼。
下一刻。
「咻！」
法杖上的光團朝著卡爾斯射出，隨後音爆聲響起。
「這螻蟻又來了？」
看著那不斷在半空中划過白色氣浪軌跡的光團，卡爾斯的內心一緊。
沒來由的，卡爾斯有一種『汗毛倒豎』的錯覺。
「螻蟻！你別想！」
「神言領域——絕對防禦！」
歇斯底里的咆哮落下。
下一秒，卡爾斯的身軀開始如機械零件一般拆分開，隨後迅速的開始組裝，組合。
隨著光團衝到卡爾斯的跟前。
卡爾斯整個人，已然變成了一座巨大化的金屬堡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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