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貝妮目光灼灼的看著喬歲年,仿佛她每句話都是發自心底的在為喬歲年著想。
喬歲年這個時候卻忽然笑了。
「還有別的要說的嗎?」
「啊?」楊貝妮愣了一下。
「沒有別的要說的,我就先走了。」
喬歲年不為所動,他又不是傻子,楊貝妮所說的一切說難聽點就是在畫大餅。
光硝八目鰻的腦髓掌握在自己手裡,再加上黑市的存在,他完全可以安安穩穩繼續苟著發育,根本沒有必要去和楊貝妮合作。
楊貝妮的雲天閣這種運行方式,表面上看起來確實是比他的黑市更掙錢,但是其實就是在走鋼絲。
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禍,當年的天上人間不就是因為太招搖過市了才被人連根拔起的嗎?當年去那裡上廁所都不用自己擦屁股。
「等等!」
楊貝妮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喬歲年,你最好想清楚,如果不合作的話,定天闕和雲天閣,可就不是朋友了,而是敵人!」
喬歲年身形微微一頓,露出了一個陽光開朗的笑容。
「這話是你的意思呢?還是你背後的喬家的意思呢?」
「有區別麼?」楊貝妮也露出了笑容,那笑容了沒有半點溫度。
「不管是你們誰的意思,我喬歲年都接了。」喬歲年轉身就走,他也沒有想到,有一天還要和楊貝妮成為敵人。
兩人最開始就是敵人,陰差陽錯之下,兩人的關係發生了微妙的轉變,隨後他就沒有再見過楊貝妮。
沒想到再次見面的時候,卻是以這種形式,或許這就是世事無常吧。
喬歲年走後,屏風後面一個穿著修身旗袍的女人款款走出,她的身上充滿了成熟婦人的韻味,像極了一顆熟透了的水蜜桃。
「怎麼樣,妹妹?我早就跟你說過了,男人是最不念舊情的生物,即便你和他有過關係,他也一樣會以利益為先的。」
那旗袍美婦心疼的把楊貝妮摟入懷中。
「你說說你,這麼能幹又這麼有能力,又何必在乎一個喬歲年?有我們喬家扶持你,你吞併整個黑市再端掉整個定天闕,到時候那傢伙得跪在你面前磕頭認錯。」
「謝謝你,婷姐。」楊貝妮有些委屈的抱住了這旗袍美婦。
若是喬歲年還沒走的話,定然能夠認出,這旗袍美婦就是喬家的喬楚婷!也是那個被喬歲年弄死的大伯喬楚陽的親妹妹,按照輩分來說,喬歲年得管喬楚婷叫一聲姑姑。
不止喬歲年想要對付喬家,喬家自然也不會放過喬歲年這顆眼中釘。
而楊貝妮的雲天閣,便是喬家手中的一把捅向喬歲年的利刃!
喬歲年回到定天闕後,也將雲天閣的事情告訴了關灩,關灩得知消息後表示自己肯定會應對。
接下來的幾天,借著穆卿出現在黑市的熱度,黑市的客流量明顯比以前大了很多。
雖然這些新增的客流幾乎都是衝著穆卿來的,但流量就是金錢,只要人流量一大,黑市就不愁沒有生意。
這就好比你晚上去逛夜市,原本是沒想買東西的,但是聞著烤羊肉串烤腸炸串的香味,忍不住就會買上一點是一個道理。
而楊貝妮的雲天閣也如她所說,正式發起了對黑市的衝擊。
有了喬楚婷的撐腰,雲天閣雖然乾的是黑灰色產業,但卻一路暢通無阻,根本沒有任何人敢刁難,很快就分走了黑市的大批客流。
畢竟生活在京都里還有能力出來吃喝玩樂的人確實不多,憑藉著喬家的暗中支持,雲天閣一路高歌猛進,將喬歲年的黑市殺的節節敗退。
黑市幾乎是三天一小查,五天一大查,各種被刁難,時間一長搞得客人都不願意再來黑市,都跑去雲天閣了。
你去店裡洗腳,三天兩頭的條子就來店裡掃黃,你還願意繼續來這家店嗎?
如果不是黑市擁有光硝八目鰻的腦髓和鼠爺這個專門賣消息的百事通,估計黑市連跟雲天閣交鋒的能力都沒有。
黑市之前可是在秦扶風手裡的,論打架戰鬥力,秦扶風自然不是喬歲年的對手,但論在京都的人脈關係網,秦扶風可是可以甩開喬歲年一條街的,好歹秦扶風也是在京都大院土生土長的孩子。
如果是秦扶風掌控黑市,雲天閣還沒有這麼容易對黑市使絆子,但定天闕顯然沒人有這個能力去接觸到官方層面的力量。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過去,雲天閣就幾乎成了和黑市平起平坐的存在。
楊貝妮閉著眼睛慵懶的靠著椅子上,聽著李星辰和她匯報近況。
李星辰一邊匯報,一邊忍不住咽著口水,原因無他,此刻的楊貝妮實在是太誘人了,她就裹著一條毛毯,雪白的雙足從毛毯底下探出,如同粉雕玉琢一般,那張精緻的鵝蛋臉就是最好的食品安全許可證。
李星辰也算是最早跟著楊貝妮的手下了,一路見證著楊貝妮從楊家一個不受人待見的小女人成了現在雲天閣的閣主。
他一直暗暗傾心著楊貝妮,只可惜楊貝妮眼底從沒有過他。
「貝妮小姐,具體情況差不多就是這樣,事到如今我們雲天閣很難再擴張蠶食黑市的份額了,因為無論是那種可以煥發男人第二春的東西,還是那個買賣消息的鼠爺,都是我們雲天閣無法替代的。」
「貝妮小姐?」楊貝妮忽然笑了笑。「也就只有你還會這麼稱呼我餓了,其他人都叫我閣主,久而久之我都快忘了自己叫什麼了。」
「那個鼠爺呢?聯繫過了嗎?」
「聯繫過了!」李星辰趕忙開口。「我將貝妮小姐你許諾的所有條件都告訴他了,讓他過來雲天閣,但是那個鼠爺完全不識好歹,說什麼他就是一把老骨頭懶得來回折騰,拒絕了我們的邀請!」
「是麼?定天闕全靠黑市才能有如今的規模,現在黑市也只剩下了那個鼠爺和那種可以煥發第二春的東西了。」
楊貝妮喃喃自語著,美眸閃過一抹寒芒。
「既然如此,那就殺了他吧!鼠爺一死,再搞清楚那種可以煥發第二春的東西是什麼來頭,那麼整個黑市便都不足為懼了!」
「是!貝妮小姐!我這就去辦!」李星辰點頭稱是。
「等等,你聯繫一下婷姐,請求喬家派高手過來支援,那個鼠爺能在末世後在黑市活這麼久,肯定不是泛泛之輩,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一定要確保他必死無疑!」楊貝妮說道。
「是!」
李星辰快步走出,絲毫沒有注意到,下水道的排水口底下,一雙綠豆一樣的小眼睛正在死死的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