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挑戰者?」
聽到這話,流蘇微微愣了一下。
再看像葉凡的時候,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抹複雜。
「所以葉王,你便要當這第一個挑戰者嗎?」
「也許呢?」葉凡回答,再一次拋出了橄欖枝,「我們要做的事情也許足以載入史冊,而現在你也可以有這樣的機會。」
「要不然考慮一下?」
「算了吧。」流蘇搖頭,「我們會躲至現在,其實已經證明了我們是沒有大義的鼠輩。」
「葉王又何苦在我們這些人身上多費心神呢?」
「也是。」流蘇的拒絕在葉凡的意料之內,他點了點頭,稍微沉吟,而後卻又說道:「那要不要做個交易?」
「交易?」流蘇說:「什麼交易?」
「跟我一起拯救風暴城。」葉凡言簡意賅的回答:「然後我幫你奪得樂城。」
「有點意思。」這個提議讓流蘇眯起了眼睛,「葉王不會也和岳丘大人說了一樣的話吧?」
「可能吧。」葉凡回答,玩味的表情卻是讓人琢磨不透。
「風暴城的牽扯很多。」流蘇也是老油條了,並沒有給出什麼明確的答覆,而是似乎意有所指的道:「葉王去風暴城,並不一定能拯救明王,相反會陷入一場漩渦之中。」
「到底是哪些人在針對明王呢?」葉凡問:「前線崩潰,沒有人能得到好處。」
「這可不一定吧。」流蘇搖頭,「到了如今的境況,誰是人,誰是鬼,已經分不清楚了。」
「就像是岳丘大人,作為琉璃宗的傳人,他不是也和異人族有勾結嗎?更何況這些前線王,這麼多年的苦心經營,他們是否又像表面上看的這麼簡單呢?」
「你的意思是說……」聽到這話葉凡似乎反應了過來,「有人在和魔獸王朝那邊勾結。」
「這我就不知道了。」流蘇答,「但可以得到一個結論是現在的前線,沒有誰是真正的想為魔獸和人族之爭出力。」
「只有明王願意,所以他是所有人的眼中釘,就如同葉王唯一想為人族拼一把的人,所以在人族你也是所有人的眼中釘。」
「眾矢之的,從來就是一個很危險的詞。」
「明白。」葉凡緩緩點了點頭,在這之前其實他已經有所感覺,就如同刻意來阻止自己的離王,已經為他昭示了這前線波濤洶湧下的別樣陰暗。
這也是為什麼他要來樂城一趟,又是為什麼要招攬這些人的原因。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只能去找岳丘了。」無奈的嘆了口氣,葉凡轉過了身。
「只不過如果是幫他的話,就需要滅你們十一個團會了。」
聽到這話,流蘇不由的眼皮抽動了一下。
滅十一個團會,你也真說的出來。
「雖然不能合作,但是也許可以用另外的辦法。」心中雖然腹誹,但當然也不可能讓葉凡就這樣去岳丘那裡,流蘇也接著說道。
「我或許可以去葉王說服其他團會,我們可以私下再出一些人力來幫助葉王進攻風暴城。」
「當然了,多出力的話,到時候葉王也需要幫我們做一些事情。」
「這得看團會能出多少人呢?」葉凡眼皮一挑,「我也不是什麼路邊的叫花子,不是隨便一點施捨就會答應。」
而聽到這話,流蘇也是在思索,似乎在考慮用什麼樣的條件才能打動葉凡。
當然這樣的條件要在這些團會的承擔範圍之中。
「在原來答應的基礎上,我們可以再多出十萬的兵馬,外加三位王級。」一陣,流蘇最終開口:「這一部分的兵馬可以完全聽從葉王的調令,直到葉王攻克風暴城。」
「你們還能出這麼多的人嗎?」葉凡問眼中稍微有這一絲疑惑。
這些團會是被岳丘擺了一道的,已經要出十多萬,現在,竟然還能拿出十萬?
「畢竟我們也有著自己的底蘊。」流蘇不置可否。
「那你們的條件是什麼呢?」葉凡答,雖然心中震驚,但表面似乎仍在思索。
「相信葉王能夠看得出來,樂城很快就會真正的爆發一場歸屬之爭。」流蘇道:「我們有著充足的信心能夠順利,當然了,如果有個後路的話肯定會更好。」
「我希望葉王能在南川撥出一片地界,假如走投無路之際,讓我們這些人能有個去處。」
「沒問題。」葉凡一口答應了下來。
這麼幹脆?
流蘇愣了愣,「葉王沒有什麼擔心的嗎?」
「沒有,我挺想你們來的。」葉凡回答,臉上則是有一抹深沉的笑容。
流蘇的想法他知道,無非是借著這個藉口,想要為他們爭取一片在內陸的地盤。
如今的內陸形勢已經逐漸明了,想要貿然加入並不容易,而如果是在南川之中,既可以隱藏自己,又可以悄無聲息的發育,算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這就跟魔星人的想法是一樣。
只不過……
在樂城就算了,鞭長莫及,要是他們真敢來南川,自己有的是辦法收拾他們!
……
「明王,你怎麼樣了?」
風暴城,碉樓之上,統領站在擔憂的站在門口小心的問道。
「沒事。」門內,傳來明王的聲音,充滿中氣的聲音里卻是難掩的虛弱。
「風暴城的禁制,今天又磨損了許多,也許撐不到半個月了。」統領接著說道:「而且城內又出現了一伙人,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來的,好像饒過了禁止。」
「我知道了。」明王的回覆傳來,「你先下去吧,囑咐手下的將員不要慌亂。」
「好。」統領應了一聲轉身離去,臉上的憂愁卻是如風暴城上的烏雲一般密布。
怎麼可能不慌亂呢,獸潮重重包圍,城中又有許多不明來歷的人,誰都知道風暴城很可能會迎接覆滅了。
若不是明王還在,只怕是連他都要逃了。
滴答,滴答。
門內,是明王的房間,曾經古樸大氣的裝飾已經不在,房間空蕩蕩的,只有一個蒲團。
魁梧健壯的男人就坐在這蒲團之上,他明顯在經歷什麼痛苦,渾身的肌肉難以自控的繃緊,連帶著的是不經意的顫抖。
而長久的時間過去,這種異樣的狀況終於消失。
他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第一時間做的卻不是整理自己,而是拿起了一旁的懷表。
懷表里有個照片,那是他這一輩子唯一的愛人。
「融合還是失敗了。」
「婉舒,這一次,我似乎真的遇到沒有辦法度過的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