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教室里的學生齊轉過頭看向葉凡。
「咳。」葉凡咳嗽一聲，不動聲色的拿出了昊天塔：「名錄，我覺得你有時候說話還是要多考慮一下。」
「你。」學生們的目光再次轉向名錄，而名錄繃著個臉。
看得出來他對葉凡非常不服氣，可看著亞父，他最終還是只能屈服。
「校長，剛剛是我著急了。」
「你的政策非常英明，我們會全力支持。」
「好好好。」葉凡連連點頭：「那名錄老師，可以開始講課了。」
「好。」名錄轉過身，看到後面投影出來的屏幕，喉嚨跟仿佛卡住了一樣，只覺得咽口口水都覺得艱難。
我還要給他講課，他還要給我評起級來了。
「剛剛講到戰甲的分類，現在我們開始講戰甲應該如何鑄造，以及如何去區分戰甲的優劣……」
上課的聲音再一次響起，而在極不情願的講課生動，葉凡則是認真的打開了自己的筆記本，寫下了他的第一行評價。
「對校長不尊重，這邊建議評價為F。」
……
「太氣人了！」
老師們的辦公室，名錄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
「他以為他是什麼東西？我他媽義務給他們講課就算了，他現在還要給我們評級。」
「還說什麼要給我們按評級發工資，還要降我們待遇。」
「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魔星人的事還沒找他算帳呢。」鶯歌也是大罵：「不過就是因為鶯歌在他那邊罷了。」
「評級就算了，他竟然說我的課程廢話太多，沒有營養。」
「他說我的話不包準！」另外一個老師也是大聲控訴：「我說話怎麼不包準了！」
「他還說我樣貌醜陋，沒有當老師應該有的儀表！」又一個人站了起來，撩起了自己長長的額前發：「我只不過是不想讓自己的樣子給別人看到。」
「……」
就這樣辦公室里罵聲一片，看起來所有人對葉凡突然推行的這個評級制度都是非常不滿。
當然了，不滿的不僅是評級制度。更加是葉凡對他們的評價。
一路走過來就沒有一個好的評價。
「但是……其實也不算什麼壞事。」角落裡，斤八的聲音弱弱的響起，「至少我們現在又回歸到教師的本質了。」
「誰說我們只是來當老師的？」名錄下意識回擊一句，而且說話的人是斤八，他微微有些尷尬：「就算我們的本質是當老師，也不是讓他這樣刁難的啊。」
「忍忍就過了。」斤八也安撫著眾人：「我已經將消息給了神主，神主說等他處理完事情就會來到這裡。」
「到時候，就沒有什麼了。」
「可是我現在就很生氣。」鶯歌道：「我們本來是買給原星人當老師的，現在反而被原星人騎在頭上拉屎拉尿。」
「那你說怎麼辦？」斤八也是有脾氣的，雖然對於亞父他非常尊重，但對於鶯歌這些他本來就很不滿的，他也沒有多少耐心。
「如果不是你們沒有保護好整個學校，那些魔星人怎麼會這麼輕易的滲透進來？」
「十多個魔星人就這樣在你們眼皮子底下埋伏在了學校里。」
斤八的語氣冷了下來，而作為神星的強者，他的語氣能讓整個辦公室的氣溫都在下降。
「斤八，你別急。」這時候最開始抱怨的名錄又站出來了，訕訕的說道：「我們這不是也有怨氣嗎，只是抱怨兩句，又不是不配合。」
「抱怨有什麼用？」斤八看向名錄：「如果你們真的過關，他又有什麼辦法刁難你們呢？」
「是倒是這個道理……」名錄也是鬱悶，不過此刻也不敢表現太多：「但他給我們那麼低的評級確實沒有道理。」
「我們是老師，也有老師的尊嚴。」
……
「他們說評級太低了，上次沒有準備好，想要重來一次？」
校長辦公室里，葉凡看著眾多老師聯名上報的信，有些意外。
他搞這麼一出，這些神星的老師按道理應該非常生氣才對，這怎麼還來勁了。
說是評級，其實也就是葉凡給自己找了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去學習神星的知識罷了，順便再挑挑刺。
「神星人大多都是很好強的。」昊天塔里，亞父卻是好像早就預料到了，帶著笑意的說道：「你的刁難對他們來說是一種侮辱，而這樣的情況下，他們無法抗拒這種侮辱，退而求其次，反而想要證明自己。」
「好奇怪的退而求其次……」
「人性不就是這樣嗎？」亞父似乎看透了一切：「強權者壓迫弱者和平民，弱者和平民無法抗拒，到了最後反而演變成相互之間的競爭，爭先恐後明里暗裡的想在強權者面前出頭，博得關注，以期待自己能成為下一個強權者……」
聽亞父這樣說，葉凡也明白過來，一時間還有些感嘆。
「我還以為只是原星的人是這樣。」
「只要是人，都是如此的。」亞父回答：「我和神主在經營神星的這麼多年裡，想過許多辦法來維持著神星的繁榮昌盛。」
「我們最開始的想法是宏大的，想要百姓相互愛戴，想要我們的族人互相幫扶。」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人性開始暴露，我們才發現要做到這樣太難太難。就好像是刻在人的骨頭深處的詛咒，無論我們最開始一起度過怎樣艱難的時光，怎樣一起攙扶，到了最後總是會以爭鬥和猜疑來結束。」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也是這樣的道理吧。」葉凡回答，他同樣是統治者，也同樣見到了許多。
「不過現在我不想想那麼多，先把眼下的時光都好吧。」
搖了搖頭，葉凡想起來了一個東西，連忙對亞父道：「亞父，你明白御獸嗎？」
「御獸？」亞父疑惑，而後道：「神星曾經也有一個階段是以御獸為主，不過後來戰甲出現，御獸這種變強的比較緩慢的方式就被取締了。」
「你可以說說你的問題，我曾經也研究過御獸一些時光。」
「就是我的一頭御獸，嗯，進化失敗了。誒也不算是進化失敗，我想想怎麼說……」葉凡想要形容巨噬獸的問題，半天說不清楚，索性帶著昊天塔到了外面的空地，直接把巨噬獸召喚了出來。
「亞父你看就是這樣，我的御獸本來是一個以元素力攻擊為主的御獸，我在採用一次特殊的進化材料之後，他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御獸是變強了，但它的這個形態很怪異，我懷疑它獲得了永生，但又不能驗證，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讓它恢復到就是正常的形態。」
「確實是很怪異的形態……你拿近一點，我幫你看看。」亞父在昊天塔里開口。
「好。」葉凡把昊天塔放到了亞父的面前。
「嗯……」亞父在第二層的窗前仔細的觀摩，許久過去，他無奈的搖了搖頭：「我也看不出來準確的是什麼情況，只能確定的是，他的這種進化形態是不可逆的。」
「亞父也只知道這麼多嗎……」葉凡有些失望，不過也在情理之中。
神星現在走的路也很偏，更多的重心都是放到戰甲的研究上，不懂也正常。
「要我說你這個小老頭，不懂就別亂說。」
葉凡正要收起昊天塔，被禁言幾天的吼突然又發出了聲音。
「不就是被血脈污染了嗎？有什麼不可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