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0章 嘉德百龍的請求
「亞父用得著這麼卑微嗎？」
亞父和嘉德百龍走了，而剩下的兩人看著他們離開，表情卻是有些不滿：「鶯歌，你說亞父是不是老了？怎麼做事這麼謹慎？」
「原星已經沒落到了這樣，用得著這樣的態度嗎。」
「名錄，亞父和我們不是一路人。」鶯歌回答，他是個乾瘦的男人，卻有著漂亮的鷹鉤鼻：「他真的以為我們來原星只是為了開些學校。」
「裝作不懂罷了，蒙羅大人已經表露過多次對原星的征服意願。」名錄撇嘴，對於這位名滿星空的亞父，他並沒有多少尊敬：「他已經老了，如果不是因為他是亞父，是神主幼時的老師，早就應該退休了。」
「這樣的話要是被斤八聽到，回去神主又該責罰你了，亞父對於神主來說是真的亞父，是不可以被侮辱的。」
鶯歌皺起眉頭，看了一眼名錄，略帶提醒的道：「名錄，我們對一切可以心知肚明，但最好不要擺在檯面上來說。」
「禍從口出，這樣的教訓，你並不是沒有得過。」
……
「百龍，你對學校的環境還滿意嗎？」
走在路上，亞父關切詢問。
「還行。」嘉德百龍回應，看著一路走過來依舊熱情的亞父，他更加疑惑。
「你不用擔心我會對你有什麼不好的意圖。」亞父何許人也，當然看出了嘉德百龍的情緒。
「你可能不會明白，我對於人王，有多麼尊敬。」
「我家先祖，為你們做了什麼？」嘉德百龍提問，眉宇間，帶著的是不解。
雖然是人王后裔，但他對人王的了解，也並沒有那些精讀實記的人多出多少。
甚至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去看先祖的事跡，只感覺他是一個熱心腸的人……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爛好人。
就比如聖主，明明他可以直接鎮殺對方，偏偏要把對方留下來，又比如前線的魔獸，如果他願意，後來也不會再有人族魔獸的千年爭鬥……太多太多，他得到關於人王的最多描述就是，人王不忍……
如果是他，他一定會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他是一個有著真正大義的人。」亞父開口，對於人王，只是說道，便已經推崇至極：「他不同於任何一個統治者，沒有對權利的醉心，也並不熱愛爭鬥，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他喜歡的種族能夠更好的生活。」
說到這裡，亞父稍稍停頓，回憶湧上心頭之際，他感慨萬千：「還記得人王當初來到我們星空之際，我們正飽受天災之苦，整座星空的人都在滅亡的邊緣。」
「天災？滅亡？」聽著亞父的話，嘉德百龍眉頭一挑：「有強者存在，天災如何能毀滅人族？」
「每個星空的狀況不同。」亞父搖了搖頭：「我們星空名為神星，從前，每個人從生下來便要選擇一位天上的神邸供奉，這像是我們的一種修煉方式，信徒供奉的越多便越強大，直至最後被神邸認可，升上天界，得到永生。」
「你們的修煉方式……有些神奇。」嘉德百龍有些驚奇。
「更多的是扭曲。」亞父再次搖頭：「為了供奉神邸，信徒常常搜腸刮肚，最開始只是尋常的肉米糧油，然後是有些效用的神奇物品，越往後，達成有效的供奉就越苛刻……而最終考驗，往往是獻祭自己的父母家人，以及靈魂。」
「怎麼聽起來像是邪教一樣。」嘉德百龍道。
「的確是邪教。」亞父回答：「這樣的供奉歷史存在了很多很多年，神邸是至高，無人敢質疑，直到有一天，一個年輕的小子闖到了最後一關，不忍獻祭親人，孤身衝破天界，這才發現，所謂的神邸，無非是場騙局。」
「那些神邸，真面目大多都是些修煉到了更高境界的強者，他們共用邪法，以信徒之力綿延，而所謂供奉換取境界，也只不過是他們利用修為對普通人的灌頂，同時，更是逐步達成的精神控制。」
「到了最後，那些奉獻了所有的人飛升天界，就會被當成無情的機器，被所謂的神邸圈養，等到神邸身軀老去腐朽，便藉助他們的軀體再活下去。」
「你們被這些強者矇騙了很久很久。」聽到這裡，嘉德百龍也有些震撼：「那你們要被毀滅的事情，也是他們？」
「對。」亞父點了點頭：「那個年輕的小子撞破了一切，號召人族不再信仰神邸，又和自己的老師日以繼夜的鑽研，為人族創造了一本可以讓人族自己修行的功法。」
「神邸們沒了信力，邪法無法繼續修行，為了逼迫人族順從，索性撕下了面具，直接在整個星空範圍內施下天災。」
「那時的人族剛剛才有了屬於自己的道路，雖然有著那個小子的帶領決心以死抗爭，但人力微薄……」
「而這時候，我的先祖出現了。」聽到這裡，嘉德百龍猜出了後續。
「是的。」亞父回答，再一次顯露感激：「他來到了這個星空，看到了苦難的人族，在聽聞了我們的事跡之後，毅然決定出手幫助。」
「一日之間，他帶著自己的夥伴衝上天際，一個接著一個打敗了那些曾經高高在上的神邸，逼迫他們將這些年來積攢的力量還給人族，並且直接破碎了天界。」
「而後，他在神星呆了一段時間，幫助我們完善修行的道路，更幫助我們建立了完整的秩序，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之後，他方才動身離開了神星……」
語罷，亞父再一次看向嘉德百龍，眼神里真情實感無所掩飾。
「所以對我們來說，人王的恩情，大過天際。」
「明白了。」聽到這裡，嘉德百龍對於亞父的情感已經能夠理解，而對於神星的歷史，他也有著驚嘆。
「那個帶領你們衝破一切的年輕小子，現在還在嗎？」
「在的，他現在是星空之主，我們叫他神主。」亞父答，說到神主，他眼裡滿是欣慰，像極了老父親。
「你……」嘉德百龍感覺到了亞父的情緒：「他們叫你亞父，你是……」
「我是他的老師。」亞父點頭，露出了笑容：「也就是我說的，那個和他一起研究出第一本修行法的人。」
「神主和我情深義重，稱我亞父，後來，這片星空的人都叫我亞父了。」
「竟然是這樣。」聽亞父娓娓道來自己的身份，這一瞬間，嘉德百龍吸了口涼氣，意識到了眼前老人的來歷有多恐怖。
眼前的老人，算是整個星空的創始者！是整個星空的亞父！
「你還收徒弟嗎？」稍微猶豫，嘉德百龍當即問道。
「收的。」亞父對於嘉德百龍的轉變有些意外：「不過你是人王后裔，想學什麼學便是，不用……」
「不是我。」嘉德百龍連忙擺手：「我有一位兄弟，雖無血脈之親，但他正在做著和你們神主一樣的事情。」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問問你能不能幫助他。」
「一位兄弟？和神主一樣的事情？」這話讓亞父愈加意外，看著嘉德百龍頗為認真的表情，他也是心中激起波瀾。
自己如此表露善意，若他願意，自己定然傾囊傳授，可結果，他竟然替別人求教？
「那人是誰？」稍微停頓，亞父開口詢問。
「他叫葉凡。」嘉德百龍答，見亞父似乎不認識，又補充道：
「他是南川之主，人族最後的守將，最年輕的封號王，亞父只需打聽一二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