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知道,沒有去探尋過。」
見葉王狐疑,命王連忙補充:「我真的沒有尋找凶獸的手段,只不過是有些方法。」
「沒有手段,方法……命王對於語言的研究真是出神入化。」葉凡表情有些僵硬,「那隻凶獸是誰?饕餮?檮杌?還是混沌?」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命王攤開了手。
「命王如此藏珍,我看幽熒之血也沒有交易的必要了。」葉凡再次向外走,想到什麼,取出一個牛腿,丟到了桌子上。
「天絕禁地有異變,我只尋到一隻牛,也給了北地王一隻牛腿。」
「算是公平。」
「誒,葉王兄弟,你這就見外了。」命王看著那牛腿,眼皮子狂跳。
「我是真不知道,但是可以給你指路呀,你有收服凶獸的能力,想必一定是能拿下的。」
「你們怎麼得到我一定有收服凶獸的能力的?」葉凡皺起眉頭:「只是因為我有窮奇嗎?」
「有窮奇不是已經能說明很多東西了嗎?」命王笑了笑:「尋常人的御獸空間有限,連御獸搭配都是問題,只有葉王,似乎想收什麼御獸就收什麼御獸。」
「據我所知,葉王的御獸數量到目前為止已經達到兩位數了吧。」
「通過我御獸數量的多少來推斷的嗎?」葉凡不太相信命王的說辭。
大多數御獸師都會因為御獸空間的有限受到限制,老牌的御獸太弱,強行更換往往受到反噬,是許多御獸師煩惱的點。
可這只是針對大多數人的,越是強者,越能找到手段來解決,或是特殊的功法如李胖子的饕餮法,或是特殊的靈草靈藥如貔貅果能幫助開闢,再或者,特殊的容器像是南川正在研發的御獸球。
這樣的理由,不完全合理。
「命王想得到我手裡的東西,只憑藉一個消息,肯定不夠。」思索一陣,葉凡沒有繼續糾結,而是道:「命王得拿出更珍貴的東西來。」
「不知道葉王口中珍貴的東西是什麼?」
「北地王給了我一支遺種血脈族人。」葉凡答,看了眼金必勝:「並且,給了我他的首席軍師。」
「一支遺種族人……這老登,真夠下血本。」命王一聽,當即臉色有些難看。
「烈陽行省盛產的蠱師?」葉凡則是替命王想了起來。
「蠱師不行,那涉及到一些隱秘。」命王搖頭拒絕,不過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也許有一個上古宗門,葉王會很感興趣。」
「上古宗門。」這話讓葉凡微微眯起眼睛:「命王竟然得到了上古宗門的投靠?」
「說是投靠,不過他們硬氣的很,用用他們都要給報酬。」命王卻是擺了擺手。「說起來這宗門和葉王還有些淵源。」
「誰?」
「衍天門。」命王答:「葉王的首席軍師,算三生曾經的宗門。」
「可以。」聽到這個回答,葉凡沒有任何猶豫,一口答應了下來。
「把他們給我,幽熒之血,我可以給你。」
「這麼幹脆?」命王被葉凡的反應搞得一愣,稍微停頓:「不過這個宗門我需要留下兩個人。」
「不是宗主,或者是那個命先知吧?」
「不是。」
「那就可以。」葉凡再次乾脆利落的答應。
「葉王都不問我要留下誰嗎?」命王再一次被葉凡的利落搞迷惑了。
「不重要。」葉凡擺了擺手,看命王疑惑,「一個只會占卜的宗門,占卜的再准我也不在意。」
「那葉王為何……」
「答案你是知道的。」葉凡回答:「我曾經允諾過我的軍師,只要他跟隨我,我會幫他報當年的仇。」
「只是為了報仇嗎?」命王有些難以相信:「葉王這樣的人,會如此在意報仇的事情嗎?」
「命王應該能明白吧。」葉凡則是搖了搖頭,緊接著,似是想到了過往,微微一笑。
「那年他跟我走時,進雲城的路還是土路呢。」
……
「軍師,你說葉王什麼時候回來啊,這一去,又是幾個月了。」
雲城大營,剛出完任務回來的李胖子在座位上有些百無聊賴,看著正在批著如山奏摺的算三生,有些疑惑:
「軍師你每天都批這麼多奏摺,不會累嗎。」
「讓我來批,怕是一天我就要直接死。」
「怎麼會累呢。」聽到李胖子的話,算三生只是笑了笑,用力寫完最後的字跡,看著剩下的奏摺,慢慢道:「這些,都是葉王曾許諾給我們的未來。」
「還是文化人好啊,說話都那麼好聽。」李胖子撓了撓頭,「南川現在不是很好了嗎,為什麼每天還有那麼多奏摺。」
「奏摺多不多跟好不好沒有關係,只能說明下面的人敢不敢反應利弊和缺漏。」
算三生搖了搖頭:「如今南川之地十倍於平雲兩城,這麼多人,這麼多官員,若是每天的奏摺寥寥無幾,收到的都是些冠冕堂皇的褒獎誇讚之語,那才是真正危險的時候。」
「可是這樣的話好累啊。」李胖子回道:「軍師現在不能修行,一個人從早到晚要批那麼多奏摺,身體撐得住嗎?」
「可以把奏摺分一些給其他人來批吧?」
「我不放心。」算三生再次搖頭:「南川在飛速的擴張膨脹,我們的人不像當初那麼單純,別有用心者越來越多,如果我不親自審查,難免被人鑽了空子。」
「我們一路走來,好不容易才到了如今,絕不能再走上曾經人族的老路。」
「……好吧。」李胖子嘴笨,半天沒憋出來一句。
「軍師軍師,葉王回來了。」
正說著,陳鵬走進,如今時光過去,他身形更加挺拔雄健,穿盔帶甲的模樣,頗有些大將姿態。
「回來了嗎?」算三生從座位上站起,還沒來得及走出,就見葉凡大步而來,臉上滿是笑容。
「軍師,我為你帶了一份大禮。」
「葉王為我帶了大禮?」算三生有些疑惑:「什麼大禮。」
「我們曾經說好的事情。」葉凡回答,拍了拍手,身後,士兵押著一群人依次而來。
這群人大多穿著道袍,領頭的,是一個垂垂而已的老者。
「師尊……」看著領頭的人,算三生猛的怔住,看向葉凡,眼神里,露出一抹不可思議的神情:「葉王,你還記得……」
「當然,我記得那年問過軍師,你是要向追殺你的烏啟復仇,還是要向衍天門。」葉凡答,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大亂之後衍天門便沒了蹤跡,沒想到這一趟出去剛好在命王那裡知道,索性做了交換,把他們帶了回來。」
「少了兩個人,不過命先知和你的師尊都在。」
「多謝葉王了。」聽到葉凡的話,算三生久久無言,好一陣,才慢慢向著自己曾經的門人走去。
重重的鐵鏈鎖著頭,他們沒有一個人能抬頭看自己。
曾經夢裡出現許多次的復仇之時,就在眼前。
「三生……」臨到面前,最領頭的老者強撐著抬頭,看著算三生,眼神里流露出的,只是哀求:「放過一些門人吧。」
「當年逐我出門,師尊可曾想到有今日?」算三生回答,語氣則是平淡。
「是師尊錯了。」老者答:「師尊觀到天命無常,害怕衍天門被牽扯其中,不敢讓你亂來。」
「如果當初相信你,也許……」
聽著老者似是在寫認罪書一般的話語,算三生的眼神卻是沒有停留,他掃過眼前的門人,許多都曾是他的師兄師弟。
甚至,和他當年互有情愫的小師妹,也在其中。
「說來,師尊也算沒錯。」又是長久的沉默,算三生最終嘆了口氣,轉過了身。
「若是沒有我,衍天門,也許真的能長久存留下去。」
「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