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8章 幻的問

  「寧。」

  寧夏川的殺意已經浮在臉上,領頭的老人則是震驚了。

  「你難道真的要對我們動手嗎?我們代表的,是神族……」

  「你們清楚我是什麼樣的人。」寧夏川打斷了老人,「你們不是一直叫我瘋子嗎,和瘋子也要講道理?」

  「你想清楚了嗎?」得到答案,老人也是快速冷靜下來。

  「假如我們這麼多族人一擁而上,你未必能把我們全殺光。」

  「你的威脅……還真是有力呢。」寧夏川頓了頓。

  「一起上吧,看看你們能不能真的逃出去?」

  「上。」

  老人的決斷很快,只是一聲令下,身旁的族人皆是展露實力。

  他們都像是有著某種神奇的形態,一進入戰鬥狀態,整個人就縮小了許多,可這並沒有讓他們變得弱小,反而更加強悍。

  「幻。」

  寧夏川沒有出手,只是輕呼幻的名字,而幻站出,一聲怒吼,天地變色。

  碰撞在下一刻產生,幻長出了利爪,它快如閃電,在人群中穿梭,眨眼間便能穿透一個神族的心臟。

  神族有兩顆心臟,可那也只是延緩了他們的死亡,並不能改變結果。

  眨眼功夫,已經有兩人被它殺死。

  「衝過去,不要和它糾纏。」眼瞧著無法力敵,領頭的老者呼喊。

  其他神族也被點醒,不再想著和幻交手,擺起了架勢準備直接沖關。

  「你們走不了。」幻自然知道眾人的企圖,它冰冷開口,敲擊胸膛。

  下一刻,十多個它的分身出現,數量不多不少,和神族人數一一對應。

  那似乎是某種特殊的能力,幻的眼瞳被點亮,而它的那些分身氣勢不弱,看起來實力似乎和它相差無幾。

  「你。」這一幕足以讓人絕望,領頭的老人停滯,看向寧夏川,企圖做最後的掙扎:「寧,我們無意與你為敵。」

  「這不是與我不與我為敵的事情。」寧夏川露出笑容,他手裡出現摺扇,輕輕一搖,似乎又回到了他還在學院裡的日子。

  「中域現在是我的地盤了。」

  「你們不太聽話,我不喜歡。」

  ……

  鐺。鐺。鐺。

  銀月當頭,葉凡帶著小獅爬上瞭望劍峰。

  山峰險峻,只有一條路,崎嶇不平,登上高處往下看,像是一條綿延的蚯蚓。

  「你們終於來了。」還未站定,山峰的另一頭延伸了出去,像是一個崖口,姜無印站在這裡,背對著一人一獸開口。

  「姜閣主久等了。」葉凡回答,拍了拍小獅的肩膀。

  小獅不太明白,不過還是走向了姜無印,來到他身後一步的地方站立。

  葉凡站在那裡,並沒有離開。

  畢竟是當世劍道第一,能多聽聽他的話肯定是沒壞處的。

  「你……」姜無印也感覺到了小獅來到身後注視著自己,張開嘴,稍微停頓:「你對劍法的認知是什麼?」

  「認知。」小獅則是有些不明白,扭過頭,看了看葉凡。

  「想法,認為,就是你覺得劍法是什麼。」葉凡傳音,同時連忙比劃。

  小獅沒怎麼和人打過交道,好多詞語都不太明白意思。

  「想法?」小獅似懂非懂,撓了撓腦袋才再次看向姜無印:「它是武器。」

  「可以保護父親的武器。」

  「父親?」小獅的回答也讓姜無印疑惑,扭過頭看向葉凡。

  「小獅比較特殊,出生就是我把它養大的,所以一直把我當成它的父親。」葉凡又連忙解釋。

  「奧,把劍法當成保護你的手段。」姜無印點頭表示明了,轉了過去,陷入了思考。

  「你對劍的認識,出乎我的所料。」又過了一段時間,姜無印開口,帶著些感嘆:「不過挺好的。」

  「劍有很多定義,可以是殺戮,可以是匡扶正義,當然,也可以是守護。」

  「好。」小獅點了點頭。

  「接著說兩句。」葉凡在一旁傳音:「說你想說的。」

  「我希望,可以變得更強。」小獅接著說,用不太流利的語言表述著自己的想法:「父親說,你會教給我東西,我可以變得更強。」

  「當然。」姜無印點頭:「你學會了我的東西,足夠保護你的……父親。」

  「那我要學。」小獅答,向姜無印伸出了手:「給我。」

  「給你什麼?」姜無印轉過身看到了小獅伸出了手。

  「變強。」

  「讓你學?你直接要?」姜無印驚了,再次看向葉凡。

  「學?」小獅也轉過了頭:「學不是一個東西嗎?」

  「你們這……」這給葉凡搞愣住了。

  這傳道還得請個翻譯是吧?

  ……

  啪嗒,啪嗒。

  森林深處,血跡將這裡染的有些滲人。

  「還是逃了兩個。」幻握著一顆心臟來到寧夏川的身邊,那心臟怪異,離體了那麼久還在跳動,不停地往外滲出血來。

  「總感覺這些神族像是殺不死一樣。」看了一眼心臟,寧夏川將目光投向滿地屍體中的一人。

  「那個人叫戈明,前幾天,我們剛剛殺死了他。」

  「我還記得他。」幻點了點頭,看著手裡跳動的心臟,也是不解:「為什麼?」

  「應該是有什麼特殊手段。」寧夏川看了一眼身上沒有一絲血跡的幻,眯起眼睛露出了笑容:「幻,你做的很棒。」

  「應該的。」幻回答,捏碎了手裡的心臟,坐到了寧夏川的身邊。

  森林裡靜悄悄的,寧夏川只是輕輕搖著摺扇。

  「你恨這些神族,是因為他們害死了時予嗎?」過了一陣,幻突然問道。

  「嗯?」這話讓寧夏川難得的呆滯了一下,「你怎麼這樣問?」

  「你說過,那把扇子是她送給你的。」幻說道:「以前你很少用這把摺扇,自從她死了以後,我看見你經常用它了。」

  「你這傢伙……」聽到這話,寧夏川明白過來,「你竟然學會了觀察我的情緒。」

  「我並不傻。」幻淡淡的回答,看了看寧夏川:「對你來說,時予應該是很重要的人。」

  「她?」這話讓寧夏川露出了一抹回憶之色。

  「她是陪你一路走過來的人。」幻卻是直接開口:「我聽她說過,你們,認識很多很多年了。」

  「你一路走過來,她也一直跟著你。你從監牢里放出來轉到學院的時候,她辭了朝廷里的官職來當你的副校長,為此,她父親病重氣極而發,母親則是因為父親的離世悲傷過度,沒有多久也走了。」

  「我覺得,她對你很好,超過了對她自己。」

  「她怎麼什麼都跟你說。」寧夏川有些無奈,不過還是微微嘆了口氣。

  「她啊,是個很傻的女人。」

  「傻?」幻不解:「為什麼是傻?」

  「跟著我,沒有好下場,她很清楚還要做,不是傻是什麼。」寧夏川搖了搖頭,他這樣的人臉上,難得露出了一些複雜的情緒。

  「她家境挺不錯的,沒有我的話,安穩無憂的過完這輩子沒問題的。不至於在這異域籍籍無名的死去。」

  「那她為什麼要跟著你呢?」幻問道。

  「……為什麼?」寧夏川猶豫了,一陣,只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你知道。」幻肯定的說,盯著寧夏川手裡的摺扇:

  「就像這把扇子一樣,你知道你為什麼要用它,你也知道時予為什麼要跟著你。」

  「你……」這是第二次被幻說的噎住,寧夏川無奈苦笑,「你越來越不好糊弄了。」

  「我在長大。」幻點了點頭:「所以,你不和我說說嗎?」

  「說什麼?」寧夏川問。

  「說你的想法。」幻答,拍了拍寧夏川:「我想知道你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