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聖主的怒意在大殿裡蔓延，那個被抽走力量的護法已然昏死，另一個黑衣護法則是渾身顫 哼一聲：「洛陽，你最好聽話一些。」
「別忘了，是誰給你的這條命。」
「屬下明白。」洛陽道：「是聖主給了我生命，賜給我飛升，我才有了今天。」
「洛陽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報答聖主的恩情！」
聲音誠懇真摯，而聖主也沒有再說什麼，目光停留在洛陽的身上。
被聖主看著，洛陽有些心裡發慌，拳頭攥緊，整個人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洛陽，我沒記錯的話，你以前，也是南川那邊的居民沒錯吧？」
「是。」洛陽點頭，露出了一抹疑惑的表情。
「給你一個任務。」聖主點頭，快速開口：「明天你啟程去南川，加入南川的軍隊，儘可能的瓦解他們，同時把我們組織紮根進南川的軍隊裡面。」
「這，這怎麼可能。」洛陽連忙回答：「聖主，南川的管控是特別嚴密的，不僅會嚴格把控進出，更是給每個居民都頒發了居民證用於驗證，外來人根本不可能混的進去，更別說安插眼線了。」
「你本來就是南川人，談何外來？」聖主卻是對洛陽的話不屑一顧：「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只要你想，總能找到辦法。」
「這好吧。」洛陽依舊為難，不過事到如今，也只能答應下來。
南川有那麼多王級，在他們的眼皮子下混進軍隊，還要去策反他們的人，這比登天還難。
「當然了，你去這一趟，並不是沒有好處。」聖主自然看得出洛陽的為難，隨手，把手中的鏈子伸向洛陽。
「這？」鏈子的那頭拴著的是那個不人不鬼的東西，洛陽本就害怕，看到聖主遞給自己，頭皮都在發麻：「我不要這個。」
「這是你的賞賜。」聖主卻是邪性一笑，抬手，手中黑色的光芒亮起，緊接著，龐大的能量光球將那人彘圍繞了起來。
痛苦嘶啞的吼聲在大殿裡響起，人彘在能量光球中劇烈的蜷縮抽搐，膨脹縮小，似乎在進行某種詭異的變化。
「吼……」
時間過去，能量光球消失的時候，一個長著獠牙的猛獸出現，之前的人彘不再，身上長出鱗甲，骨刺從它的斷肢里伸出扎到地上形成了新的四肢，瞎去的雙眼裡，血紅的光芒代替了瞳孔。
它變成了一頭猛獸，恐怖攝人的威勢只是看一眼都讓人畏懼。
「什麼東西？」洛陽愣住了。
「和你一樣，我賜給了它飛升，只不過，是作為野獸的飛升。」
「我用恨意和憤懣鑄就了它的靈魂，又用暴虐和嗜血打造了它的身軀。現在，它已經完全可以比擬任何同等級的遺種。」
聖主答，隨手把鏈子丟給了洛陽。
「小心一點，它沒有神智，只有這根鎖鏈能夠掌控它。」
「啊，好好。」聞言，洛陽手忙腳亂的拿穩了鎖鏈。
「你可以多練習怎麼訓練它，很快，它就會成為你手裡的王牌。」聖主接著開口，擺了擺手：「南川缺人，你去，適當偽裝，一定會受到重用。」
「半年，我只給你半年的時間。半年後，如果我沒有看到我想要的結果，你知道下場。」
「屬下知道。」洛陽答應，不再多說什麼，牽好了繩子，退了下去。
大殿裡再次陷入寧靜之中，聖主靜靜坐在那裡，怒意過去，看著空蕩蕩的大廳，他也不得不為葉凡的決策動容。
一步步走來，他怎麼也不會想到，竟然會有一天被人逼到這個地步。
傾盡心血的兒子被他斬殺，精心培養的護法死的七七八八，本體讓人鎮壓，如今只能在小城之中修養生機。
此番此景，說一句狼狽之極也不過分。哪怕他說的狠辣，可是如今，他還真拿葉凡沒有什麼辦法。
「一個人，把一個神逼到如此葉凡，你真是給了我好大的驚喜。」大殿中，聖主幽幽開口，目光凝視這大殿的角落，一陣，嘆了口氣：「紫霄，去幫我把尻汰找回來。」
「聖主，尻汰仍在追蹤燭照的蹤跡。」大殿角落，聲音響起，是悅耳的女聲，可是卻沒有人出現，只有一道歪歪扭扭的影子漂浮。「確定要喚回他嗎？」
「嗯，我需要恢復一段時間，要有人護佑，那小子心思異於常人，我也得小心一些。」聖主答，轉過了身，此時，他的背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出現。
葉凡猜的很對，他的實力的確不是完全，甚至不誇張的說，連半皇都勉強，憑藉的，只是他特殊的法則之力。
「知道了。」角落裡的影子自然看到了聖主背上的傷痕，她淺淺的應了一聲，影子則是向著聖主漂浮：「聖主，需要我幫忙治療嗎？」
「我有很多能量，或許能幫你恢復很多。」
「不用。」聖主搖頭拒絕，無形的力量阻止了影子的前進：「紫霄，你不能死，你是我最信任的人，除了你，其他人的話我聽不進半句。」
影子停留原地，也許是聖主的話讓她有些觸動，她微微一顫，接著便道：「聖主，你才是最重要的，沒了你，我的存在也就沒有了意義。」
這話說出，哪怕是一向窮凶極惡的聖主也是沉默了，好一陣，他再次看向影子，只是揮了揮手，影子就像是受到牽引一樣來到他的面前。
他有著力量，在他的面前，影子變得凝實起來，看起來，竟然真的像是一個人，只不過被潑了墨水看不清樣子了。
「你跟隨在我的身邊，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
「是的，很多年了。」紫霄回答，輕飄飄的，像是從夢境裡來：「都記不清了。」
「我總是失敗，失敗，再失敗。每一次都輸的一塌糊塗，但只要你還在，我就覺得一切還沒那麼壞。」
聖主伸出手去擁抱影子，他明顯有經驗，沒有真正去抱，手臂彎出一個合適的幅度，讓影子看起來仿佛落入了他的懷裡。
「紫霄，等到有一天我終於完成了一切，我一定會讓你變成一個真正的人。「
……
「葉王天威蓋世，破了混亂之城，真是讓我等佩服！」
「除了人族一大毒瘤，葉王算得上是居功甚偉啊！」
「……」
婆娑城，此時已經是城破的第二天，眾人齊坐高位，一個又一個的勢力主前來恭喜，極盡讚美之語。
他們都是之前在外作壁上觀的群雄，如今南川叩關即破，一個個的生怕自己來得晚了惹得葉凡的不高興。
「坐。」葉凡對於這些人自然是沒有幾分好臉色，只是平淡的讓眾人落座，一邊則是與算三生細聲交談著。
婆娑城很亂，哪怕如今破城，依舊是很亂，這座城池裡充滿了各種各樣的黑色產業，各種各樣外界城池不會接受的居民，各種各樣亂七八糟毫無章節的規章制度。
混亂，讓人難以想像的混亂，要說治理，只是看一眼都覺得無從下手。
「葉凡，婆娑城這邊，可能我們還是要採取一些新的政策。」拿著手裡的一堆文件，饒是算三生也不由得皺眉：「混亂之城存在太久了，想要改變，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
「直接清理如何？」葉凡問道：「像我們之前在南川那樣。」
「可能不行。」算三生搖頭，「南川至少根是好的，而這裡，從頭到尾，都是壞的，這裡的人，從居民百姓到官宦人家，都不算什麼好人。」
「想要改正，除非是直接換血，把這些人從裡到外全部換一遍，可如果是那樣的話，太得不償失了。」
「那得想個辦法。」聽到這兒，葉凡點了點頭，目光轉動卻是看向了眼前這些排著馬屁的諸多勢力主。
「你說這也真是，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