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雜？」
聽到這話，季央微微愣了愣，看獅子男不想多說，他卻是轉頭看向了自己身邊一個紅髮女郎：「玲玉，你知道北地王的事情嗎？」
「知道一些吧。」玲玉回答，露出了一抹回憶的表情：「這傢伙對統一人族是有很大野心的，做了很多準備，和各方都有些聯繫。」
「他算是個交際花了，什麼勢力都能扯上一點點。」
「這也只是一時勢大吧。」季央身邊另外一個人道：「北地王實力不夠強，也就是頂尖王里稍微厲害一點的層次。」
「那是十多年前了。」季央也搖了搖頭，他對北地王也有些印象，此時回憶，只是道：「他是真正厲害的雄主了，無論是底蘊實力手段都是一等一。」
「如果人族有一統的那一天，我覺得很大可能是他。」
「可跟著他的強者很少。」之前那個人再一次搖頭：「南川都能推出六位王級，可就看北地來說，明面上也就四位，加上其他一些沒有露面的，最多不過十位。」
「人族大地這等廣闊，群雄如此眾多，他的勢力還沒有辦法碾壓，更達不到統一的標準。」
「除非，他是半皇。」
「半皇要是那麼容易出，人族也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了。」沉默的獅子男突然開口：「人族現在，應該沒有半皇了。」
「獅子，人族的半皇去哪兒了呢？」玲玉問道，眼神里似乎有些回憶：「這一代的文武智應該算是人族近幾百年來最強的一代，不說都能，至少其中之二肯定是能到半皇的。」
「尤其是三王中的武王，一路走來不知擊敗了多少絕世天驕，若是他能成就半皇，只怕是聖主也要避其鋒芒。」
「他們為什麼突然消失了？」
「我們也不知道。」獅子搖頭，微微有些思索：「人族的敵人並不只是我們，有的，比我們更強大。」
「比我們更強大？」這話出，幾人都是有些驚訝。
聖殿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這麼多年的潛伏和滲透，有著龐大的人數作為底氣，還有著聖主那樣強大無比的首領，是人族梗在心頭的一根鐵刺。
「是獸族嗎？」季央問。
「獸族算是其中之一。」獅子男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震驚的幾人，道：「這個世界遠比你們想的寬廣，也遠比你們想的複雜，只不過大部分人窮其一生都無法看到外面的世界。」
「我們只是身處人族而已，而人族，甚至都算不上是這個世界的中心。」
「真的嗎？」玲玉難掩心中疑惑，「人是動物形態的最高等，是思想和肉體完美的結合，如果人族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中心，那什麼是中心？」
「以後就知道了。」獅子男搖了搖頭，也許是覺得和幾人的差距過大，他沒有再多言，轉頭看向遠處。
「先過了這一關再說吧。」
「要是你我都死在這裡，那什麼都是空談了。」
……
啪嗒，啪嗒。
婆娑城，偏僻的小巷，葉凡和櫻木在這裡行走，他們身上穿著著特製的黑紗，似乎可以阻擋一些光，走在那裡不仔細去看，都看不到人的蹤跡。
「聖主的投影有可能在這裡嗎？」一個小院外，櫻木小心的探頭：「裡面沒有幾個人，好像都是些家丁。」
「我也不知道。」葉凡搖了搖頭，他們在城中已經找了許多處地方了，一直沒有發現有什麼聖主投影的蹤跡。
「先進去看看再說吧。」
「好。」櫻木答應，說著的，隨手撿起一塊石頭丟向門口。
清脆的一聲鐺，門內，很快便有人注意到了。
「誰？」一個人走了過來，撿起地上的石頭看了一眼，緊接著便伸出了頭。
「過來吧你。」門外，櫻木等待多時，一把將他薅了過來，領域瞬間籠罩。
這家丁明顯是沒什麼實力的，面對櫻木，沒有什麼招架之力便被拖入了領域。
「別殺我！別殺我！」到了領域之中，這家丁反應過來，連忙求饒，而當看到葉凡的時候，他更是打了個哆嗦。
「天，天公部長，你怎麼來了！」
「部長？」這個熟悉的稱謂，葉凡眉頭一皺，阻止了正準備痛下殺手的櫻木。
「你是南歌城的人？」
「是，是。」家丁死裡逃生，連忙回答：「我是南歌城季家的家丁，那個，季武寧的季家。」
「季家的人？」這話一出，葉凡微微驚訝，畢竟剛剛才見過季武寧，那副慘狀還歷歷在目。
季家的人竟然都還在。
「你為什麼會認得我？」葉凡發問：「那時我記得我是戴了面具的。」
「這……」家丁愣了愣，緊接著，小聲的道：「我們家族裡一直有天公的畫像，而，而且，我在雷凌秘境見過天公本人。」
「你們猜到了嗎……」這話讓葉凡微微皺眉，不過，也沒多在意。
他在南歌城本來就是打的明牌，管你說我是誰，反正我不承認。
「你們怎麼在這裡？」看了一眼驚慌的家丁，葉凡接著問道：「季央你知道嗎？」
「知道，就是他害了家主。」家丁答：「他把家主騙來了婆娑城，一直用沒有居民身份的事情要挾家主加入王朝組織。」
「家主不想讓我們死在這裡，最後只能答應，結果加入了之後王朝組織便一直迫害家主，把他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有些不明白。」聽著家丁說，葉凡沉吟：「沒有居民身份你們走便是了，為什麼一定要留在這裡。」
「城主派人圍住了我們住的地方，說沒有居民證的人在婆娑城是屬於叛逆，要被清剿。」家丁答。
「奧，丁磊也有參與。」葉凡點了點頭，正在思索，一旁的櫻木卻是察覺了一絲不對勁。
「季武寧後來不是都加入王朝組織了嗎？為什麼還要被迫害？」
「這。」家丁語塞，明顯猶豫了起來。
「說。」葉凡也發現了不對，冷聲道：「你如果想活，就老老實實的說出來。」
「是。」葉凡的陰影家丁是記得的，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回道：「季家……有一些很珍貴的東西。」
「一個地方世家，能有什麼珍貴的東西？」櫻木有些看不起。
「很珍貴的，我見到過！」家丁答，緊接著，發現自己說漏了嘴，表情有些變化。
「什麼東西能珍貴到讓王朝組織要專門對一個地方世家下套？」葉凡揚了揚眉頭，看著家丁道：「快說，別賣關子。」
「我，我也不知道。」
啪。
「不知道你還說很珍貴？」櫻木有些生氣。
「看起來很珍貴嘛。」家丁答，卻是沒了底氣，小聲的道：
「那是一枚血紅色的御獸蛋，會發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