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長久的時間過去，最終，趙杲還是不敵，從高空摔落，一身力量已經消耗殆盡。
他肩頭有個大洞，此時早已經沒有了再戰之力，剛剛落地，眾多士兵的武器便將他架住按來跪在了地上。
「趙杲，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北地王緩步走來，身旁，是這段時間投靠於他的眾多強者。
「我不服。」被一堆槍戟架著，趙杲仍舊梗著脖子，看北地王走來，他只是罵道：「二狗，你只不過是趁人多之勢，有什麼好得意的！」
二狗，一個名字說出，眾人都是一愣。
這正是北地王曾經的小名，隨著北地王成名以後，已經很多年沒有人再提起。
「趙杲，我最開始可沒有你人多。」北地王則是沒有多在意，此刻成王敗寇，他看著跪地的趙杲，眼神里只是嘲弄。
「趙不群前輩若是知道你是這樣浪費他留下來的威名聲望，只怕是要把你從族譜上開除。」
「你少拿他說事！」趙杲回擊：「二狗，這一次是我大意，中了你的奸計，有種你放我離開，我召集人馬，再來和你決一死戰。」
這話出，北地王愣了愣，一陣，才道：「趙杲，你當真就這麼傻嗎？還是說，你腦子裡除了怎麼玩女人，什麼都沒有？」
「我集結了北地的所有力量，為了剷除你，甚至還向命王求助，現在好不容易才把你逼到了絕路上，你說讓我放過你？讓你集結力量再捲土重來？」
「你覺得可能嗎？」
「這……」趙杲有些噎住，他看著周圍一個個兇狠無比的兵將，再看看北地王身邊那些曾經熟悉的面孔，一股涼意漸漸泛上心頭。
「難不成，你想殺我嗎？我可是……」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三代文王之後，是趙家獨苗，是根正苗紅的朝廷血脈。」北地王搶先一步，再次發問道：「可是那又如何呢？」
「你現在只不過是條斷脊之犬。朝廷已經發了討繳令，你現在的身份，是大逆不道的叛逆之輩。」
「你放屁！！」這話讓趙杲暴怒，要撲起來，而一旁，眾人和兵員發力，再一次將他按了下去。
「我趙家四世三王，你們什麼身份，也敢動我？」
「殺了我？天下人都會譴責你們，朝廷不會放過你們！」
「文王他們還會回來！你們，都會被追責！」
「……」
「真聒噪。」趙杲還在罵著，北地王已經不耐煩了，轉過了身，隨意擺手，而一旁的眾人則是紛紛向前。
很快，伴隨著刀劍出鞘，趙杲的罵聲也戛然而止。
三代文王之後，亂世中最被寄予厚望的一方雄主，就這樣在亂世的第一年裡掩入了塵埃之中。
「果然這種蠢貨的血都是臭的。」一個挺拔的男人甩著自己的武器，顯然，是想對北地王說是他親自手刃了趙王。
北地王卻是沒有理這個男人，正如金必勝所說，他親自擊敗了趙王，緊接著的就是北方眾人追隨，他的勢力在剷除趙王的同時也在飛速的膨脹。
今日過後，他的聲勢將是整個人族最大的了。
「那是誰的兵馬？」遙遙看去，北地王看到了一隊兵馬向著南方而去，不由得問道。
「回北地王，是葉王的人。」一旁，統領湊了過來：「他之前和你商議的，要出兵接走趙王的家人。」
「你同意了，所以我們也就沒有阻止。」
「這小子，出兵在這裡接人……」聽到這話，北地王眼中有些陰晴變幻。
「若不是我率大軍親至，他怕是還想接走趙杲本人。」
……
「婆娑城。」
狂風呼嘯，城池的面前，軍隊在這裡修整。
「有名的混亂之都。」挺立軍隊之前，葉凡看著眼前的城池。
人族無論是崩壞前，又或者是崩壞後，混亂之都，算是如雷貫耳，無規則城市，各種人魚龍混雜，
在這些城市之中，婆娑城是葉凡親自去闖過的，也在這裡吃過好些虧。
「葉王對這裡有些印象嗎？」一旁，算三生詢問道。
「嗯。」葉凡點頭，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柏奎曾經告訴我，混亂之都之所以屹立不倒，背後，有著王朝組織的黑手推動。」
「群雄會面毀滅了數百萬的王朝組織成員，如今，他們仍舊有著力量嗎？」算三生略帶詢問的道。
「也許。」葉凡搖頭，心中則是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啪嗒。
正修整間，突然，婆娑城的城門卻是在此刻打開了，一個肥大的中年男人跑了出來，帶著一隊參差不齊的儀仗隊。
「久聞葉王威名，今日路過婆娑城，真是令鄙城蓬蓽生輝啊！」
說著的，他身後，那隊並不專業的儀仗隊開始咿咿呀呀的奏起了樂舞。
「這人是婆娑城名義上的城主，叫丁磊。」王靈溪拿著情報單小聲開口：「不是啥好人，有吃人肉的癖好。」
「好。」葉凡點頭，並沒有多少動作，看著丁磊扭動著肥胖的身軀跑到跟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葉王在上，受丁磊一拜。」
「你是會行禮的。」葉凡是知道丁磊的，看著他跪下，沒有多說什麼，冷聲詢問：「你們城中，只有你這一個官員嗎？」
「葉王恕罪！葉王恕罪！」丁磊連忙回答，「城中事務繁忙，其他人都忙著處理公務，實在無法抽身。」
「忙著處理公務？」這話讓葉凡覺得有些好笑，可丁磊一臉認真，讓他一時間還不知說什麼。
「算了，先進城吧。」
擺了擺手，葉凡沒有多說什麼，而丁磊也是鬆了口氣，站起身來，拍了拍褲上的泥土。
「葉王，請跟我來。」
說著，丁磊領路，一眾南川高官跟在葉凡的後面。
咿咿呀呀的儀仗隊就在眾人的旁邊吹著，他們的技藝不精，本來興高采烈的歡迎號吹的稀稀拉拉，反倒是有些哀樂的味道。
啪嗒，啪嗒。
很快，眾人進了城市，而入目，乾淨整潔的街道讓葉凡有些意外。
他印象之中，婆娑城的城門入城這條主路是整體暗紅的，名為索命道，每天都有人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死在這條路上。
可是眼下，這條路乾淨整潔，沒有垃圾不說，道路乾淨，青磚還顯露出幾分古城的風範。
「你專門洗了索命道？」葉凡看向丁磊。
「是。」丁磊一愣，或許是沒有想到葉凡認識這條路，他訕訕一笑：「是專門為了迎接葉王到來而打掃的。」
「那你還挺有心。」葉凡道，一眾人邁步走在街道，道路兩旁的小販或是好奇，或是帶些恐懼的看著他們。
「嗚嗚！哇哇！」
正走著，突然，道路旁邊，一個衣衫襤褸的人衝出，嘴裡喊著莫名的言語，徑直向著葉凡撲來。
身旁的眾人自然及時出手，把他攔了下來。
「一個乞丐，不好意思，驚擾了葉王。」丁磊連忙說，同時的就要去踢乞丐：「你是什麼東西，驚擾了葉王，你死十次都不夠！」
那乞丐本就瘦的不成人形，那承的住丁磊的踢，幾下便被丁磊踢翻在地。
可怪異的也在這裡，無論被怎麼踢，他始終死死的盯著葉凡，嘴裡嗚哇嗚哇的叫著，似乎十分激動。
「認識我嗎？」看到這一幕，葉凡微微有些疑惑，按住了丁磊。
「一個啞巴，他怎麼可能認識葉王。」丁磊說，又要抬腿，不過葉凡的目光投來，他連忙後退。
葉凡看向乞丐，蹲了下來，而看著葉凡就在跟前，那乞丐更是激動，伸出手要去抓住葉凡，仿佛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如此近的距離，葉凡看著這乞丐髒兮兮的臉龐，突然的，一個人的模樣浮現。
「你是，季武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