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秘境,此時,大軍集結。
很多熟悉的面孔,有最初便跟隨葉凡的李胖子王靈溪馬曉雪,有後來決心跟隨的陳鵬京靈辛巴,年輕人很多,年紀大一些的,有清子武驚天為首的榮耀級強者,也有算三生李平安為首的智謀團。
當然了,除了這些,更具重量級的則是統領討伐軍的葉謀,來自武都學院的老牌強者千鶴閔日幾人,以及護送葉凡回來的上千戰天軍。
小小南川,力量在此刻展露無疑。
旗幟在軍前飄著,仔細去看,掛著楚雨的頭顱,眾人卻是十分安靜,以中心為分界點,各自立出方陣,似乎在靜靜的等待著什麼。
而時間過去,很快,腳步聲響起,葉凡的身影出現,此時,他身披斬龍鎧,負黑劍血劍,帶漆黑面具,步伐沉穩,如同堅鐵。
眾人的目光匯聚,各自側過身子,看著葉凡從軍中走過,很快,來到盡頭的高台。
高台,鋼鐵築成的座位就矗立在那裡,扶手為龍狀,通體暗紅。
葉凡停留座位之前,一剎後,他轉身坐下,手穩穩的扶在座椅的龍頭扶手上。
而隨著他一坐,軍隊和將領在此刻悉數單膝下跪,洪亮的聲音似乎衝破天際。
「拜見天公!!」
軍隊整齊,此刻,黑壓壓一片,肅殺之氣升騰而起。
「起。」
葉凡等待一刻,微微抬手,眾人隨之站起,而與此同時,高台下等待多時的令官站出,高亢開口:
「京都淪陷,奸人肆虐,人族崩壞,生靈塗炭。」
「天公不忍,今決定,率南川之眾出南川,征天下邪祟之輩!」
聲音落下,軍隊前,將領齊齊向前,以拳捶胸。
「吾等,願為天公之志,肝腦塗地,至死而終!」
他們引頭,聲音剛落,軍隊也齊齊重複,聲音如同滾雷,震的地面都在顫抖。
「師出有名,出征之前,請天公為各方將領任命。」令官繼續發言,轉向高台的葉凡。
葉凡站起,高台上,看著黑壓壓的軍隊,眾人都氣勢如虹,他露出了笑容。
數年經營,一路的摸爬滾打,如今,終於到了亮劍之時。
「無規矩不成方圓,任算三生為內政部長,任李平安為陣前軍師,此後這二人,見之如見我……」
……
「張將軍,南川今日並無異動。」
軍營之中,探子來報,而酒桌前,爛醉如泥的男人推開一旁的女人,抬頭,醉眼朦朧的一撇,緊接著,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
「他們能有什麼異動,我陵陽有百萬雄兵,難不成,他們還敢動我不成?」
「將軍,不可大意。」一道溫和一些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個看起來十分儒雅的男人走入大營。
看著營中一片酒色混濁,男人皺眉,不過,還是按耐著性子對張震鄂道:「往日對手分散,並不算什麼,如今天公再現,萬眾一心的南川,不可小覷。」
「葉謀尚且不能把我怎樣,天公不過是個毛都沒長全的小子,又能如何。」張震鄂滿臉醉意,舉起酒杯,對男人道:「竹白,你太緊張了,喝一杯放鬆放鬆。」
「我已戒酒多年。」竹白回答拒絕:「行兵布陣用員調度是緊要之事,若是飲酒作樂,會出大錯。」
「你們這些讀書人,總是一套大道理。」張震鄂笑,把酒杯一甩,拉著身旁的女人倒在一旁,「好了,我繼續休息一會兒,有事情竹白來處理就是。」
「你們先出去吧。」
話說出,探子告退,竹白則是站在那裡,看了一陣,本想說些什麼,剛開口,鼾聲卻已傳來。
這讓他停滯,最終,只能是嘆了口氣,走了出去。
已是入夜,此刻,大營燈火通明,竹白徑直回了自己的營帳,剛一打開,卻已經有好幾人等待。
「軍師,張將軍怎麼說?同意我們的計劃了嗎?」
「他接著睡了。」竹白答,表情無奈,「我沒來得及說。」
「睡了?」
聞言,幾人都是一愣,而後,有人有些焦急:「南川虎視眈眈,葉謀老元帥領著討伐軍,如同猛虎睡在陵陽的床邊。」
「此等危急之時,張將軍整日只知飲酒作樂,如何了得!」
「沒有辦法。」竹白搖頭,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前,看著面前的細緻地圖,明顯的眉頭緊皺。
「陵陽太靠近南川了,四面無險可依,是易攻難守之地,我們本該撤離這裡去犇恪的。」
「李平安為南川所用,此人盛傳有天眼之能,用兵如神尤其擅長奇襲。」
「往日天公不在,將領兵員間有隔閡,我們尚且能拒南川於千里之外,如今天公重出,若他任命李平安指揮討伐軍,陵陽……危矣!」
「可怕的不止如此。」旁邊,有官員開口:「葉謀原為龍血所累病入膏肓,近年來卻是解除了龍血限制,古早之時他便已是半王之軀,如今年歲,怕是早已踏出這一步。」
「葉謀對張將軍尚且有昔日部下之情不忍兵戎相見,可天公那人向來心狠手辣,若是他想……」
「……」
三言兩語,眾人此刻的情緒明顯都是低落到了一個極點。
大亂起,每個人都有野心,陵陽張震鄂有百萬雄兵,是眾多勢力中顯眼的,他們投奔張震鄂,自然是想建立一番基業。
誰能想到張震鄂是這麼一個貪生怕死貪圖享樂的主。
「事已至此,只能多加防備了。」最後,還是竹白開口,「南川四面有敵,如今應該是先解決西面的姬和和東面的蔡俄兩家。」
說了一句,竹白也是長出一口氣,看向了營帳外:「希望張將軍能早些醒過來,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
轟!
話音未落,劇烈地爆炸聲卻是突然響起,緊接著,密集的兵器碰撞聲和腳步聲也是響起。
「不好。」竹白臉色大變,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南川先對我們動手了!」
「快去指揮兵員!」
說著,他急忙站起,剛剛走出營帳,一眼,就看到了已經沖入這裡的眾多黑甲士兵。
那軍隊他認得,是南川的主力軍,誅伐。
「他們是怎麼繞過邊界的!」
竹白眼瞳收縮,聽到聲響,急忙抬頭,一眼看去,天空之中,是密密麻麻騎著飛行御獸的兵員,此刻,御獸上正不斷的有兵員跳下,緊接著,便有一些小一些的飛行類御獸去接住兵員,讓他們安穩落地。
那些飛行御獸被塗了色,漆黑無比,而為首的御獸上,單薄的李平安正靜靜的看向這裡。
「李平安!」這一眼,竹白當即吸了一大口涼氣,轉過身去想要逃,一頭巨大的生翼白虎已經擋在了身前,咧嘴,露出猙獰的血盆大口。
倉促失魂間,竹白匆忙倒退。
「吼!」
窮奇怒吼,血盆大口中腥風將竹白掀倒在地,大嘴襲來,一個清脆的巴掌聲也緊接著響了起來。
啪。
「我說了,你不能亂吃人。」平靜的聲音響起,已經閉上眼睛的竹白睜眼,一眼看到了眼前帶著面具的葉凡。
「天公……」喊出葉凡的名號,此時,竹白身體止不住的一顫。
葉凡沒有回答,只是拍打著眼前的窮奇,過了一陣,直到窮奇耷拉著耳朵轉向一邊,葉凡這才轉過身。
看向竹白,葉凡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陵陽大儒,為何委身張震鄂這般胸無大志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