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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雷營地臨時改裝的監牢,大牢是露天的民房改造,看起來,有些破舊。
而監牢面前,葉凡隨意坐在凳子上,翹著二郎腿,看著眼前監牢里的戴天河和費伊,開口道:
「大晚上的不睡覺,跑來我營地里來救人,你們兩個還真是挺有情有義。」
「哼。」牢里,被捆得嚴嚴實實的兩人此刻還是有氣節的,只是冷哼一聲,各自把頭扭向了一邊。
「還挺有骨氣。」葉凡一笑,「怎麼,還要在我這兒表演個什麼寧死不屈的英雄形象嗎?」
「寧死不屈就寧死不屈!」也許是已經被擒住,此時,戴天河反而有些無所忌憚了,回了一句,大罵道:「你休想從我們嘴裡問出什麼!」
「我本來也沒想問什麼。」葉凡回答,此時,只是讓人將一旁的桌子搬來,又拿來了一大疊符篆和紙筆血,自顧自的寫了起來。
就這樣,監牢里,三人看著葉凡寫著符篆,摸不清葉凡的心思,也不知道說什麼,大眼瞪小眼的在那裡呆著。
時間慢慢過去,一整個夜晚,葉凡都在寫著符篆,而三人也就這樣怔怔的看了他一晚上,為了表現出氣勢,一個個的還把眼睛瞪的跟銅鈴一樣圓。
一夜的時間是很漫長的,尤其是這樣清醒的狀態下,一直到了天邊泛起了肚白,葉凡終於收起了符篆,而幾人以為葉凡要出招,立馬警惕,結果葉凡只是伸了個懶腰,對一旁的守衛說道:
「來個人看著他們,我得去巡查一圈營地了。」
守衛很快到來,而葉凡也是起身,慢悠悠的沿著營地的大路走去。
「這傢伙想幹什麼?」看著葉凡的身影漸漸走遠,戴天河有些忍不住了,「他是想熬死我們嗎?」
「不知道。」一旁,費伊回答,他似乎知道的更多,此刻,有些猜想的道:「我覺得他應該就是想通過這種辦法消磨我們的意志,讓我們疲倦,最後不打自招,甚至投降。」
「他想的美!」聽到費伊的話,戴天河當場怒罵,「我絕對不會讓他如願!」
「熬就熬!他不是也一晚上沒睡,我看他有多少精神!」
「好!」費伊也是被感染,應聲附和,「不睡就不睡!咱們銀蛇的人,有的是骨氣!」
「你們兩個……」眼瞧著費伊和戴天河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一旁,同樣熬了一晚的張容卻是有些無奈,「你們確定這種方式有用嗎?」
「沒用也要讓他看到我們的骨氣!」戴天河回答,怒道:「他天公無非就是欺軟怕硬,我們就讓他看看什麼是硬漢!」
「……行!」
略顯荒謬的交談中,張容最終答應了戴天河和費伊的「硬漢」誓約,三人就這樣在監牢門口坐著。
而葉凡一天的忙碌也在三人的眼皮子底下展開,先是早上去巡查,巡查完後便處理營地內務,之後一直有著幾個小時的修行,下午時分會開始,葉凡會開始對營地的巡邏隊狩獵隊以及花小葵傳授一些御獸知識,會給一些人講解修行,緊接著,又是自己的修行……
一天的時間,他幾乎沒有怎麼休息,一直到了夜幕降臨,葉凡才走進來自己的屋裡。
「他熬不住了!」看著葉凡進屋,此時,監牢里,戴天河紅著眼睛開口,神情有些激動。
「他熬不住了,我們贏了,我們贏了!」
大聲的喊著,戴天河扭過頭,正要發聲,卻只見到張容沒精打采的靠在牆壁的角落,眯起了眼睛,而費伊,不知何時已經倒在一堆稻草上昏睡了過去。
「你們兩個,真是一點都熬不住。」看著兩人的模樣,戴天河有些失望,不過很快,他叉腰,看著葉凡的房間,此時,他也有十分困,不過獲勝的感覺讓他臉上露出了笑容,「還得是我戴天河才是真正的硬漢。」
「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看你天公還敢不敢……」
啪嗒。
話音未落,葉凡的房間,房門再一次打開,只見葉凡換了一身衣服,向著監牢走來。
「他沒有睡???」
戴天河震驚,而就在他震驚的目光中,葉凡來到了監牢前,再一次讓人抬來桌椅和紙筆血。
「你不睡覺嗎?」動筆畫符前,葉凡自然注意到了戴天河紅著的眼睛以及震驚的神色,略有些疑惑,「怎麼,在我這裡住不習慣?」
「關你屁事。」略有些陰陽怪氣的話讓戴天河怒罵,隨即,他怒氣沖沖的坐下,瞪著雙大眼把葉凡盯著,也不說話,就這樣看著葉凡。
葉凡看著戴天河的模樣,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拿起了紙筆開始了今天的符法練習。
御獸空間各種靈草靈藥太多,空間卻不大,導致空間裡全是各種靈氣,而符篆的篆刻對環境要求極為嚴苛,那樣的環境下,反而無法像外界這樣順利,所以葉凡只能選擇在外面刻畫。
至於休息他自然是足夠的,平日裡的冥想修行便已經有四五鐘頭,再加上他在御獸空間裡,睡個五個鐘頭,外界也才過了十分鐘,這也讓他看起來一整天似乎都沒有休息。
當然了,這些東西戴天河幾人都是不知道,此時,戴天河還沉浸在和葉凡的虛空硬漢比試之中,明明雙眼都是血絲,仍舊咬牙堅持。
一晚的時間就這樣過去,而第三天一早上,當看到葉凡依舊像是沒事人一樣伸了個懶腰開始一天的安排規劃時,戴天河終於是崩了。
「這塔馬是個人?」
……
「終於回來了。」
艷陽高照,銀蛇營地遠處的山坡,銀蛇隊長的身影出現,他帶著一輛馬車,那身影,和葉凡那天回來的時候竟是有幾分相似。
「張容他們要是知道我也帶回了一台覺醒儀,還請來了一名專業的覺醒師,肯定開心的跳起來。」
看著遠處已經出現的營地,銀蛇隊長臉上露出了笑意。
他這一趟的行程可謂是坎坷不平,先是和斷絕關係的父親聯繫,兩人沒有和解反而大吵了一頓,之後的幾天,銀蛇隊長一直拉著臉在禪城裡到處找覺醒儀的消息,最終,在禪城的黑市找到了一台覺醒儀,還花費了高價請來可了賣覺醒儀的覺醒師。
路程雖然艱辛,不過結局是好的,也算是對得起這一路的困難了。
「到時候我們營地就收一百塊一個,也像他狂雷這樣拉攏其他營地的人……」此時,銀蛇隊長已經在想像有了覺醒儀後銀蛇營地逆轉局勢的場面了。
「還沒有到嗎?」馬車裡,一道陰沉的聲音響起,「你們營地,未免太偏僻。」
「快了快了,王大師不要著急。」對於馬車裡的覺醒師,銀蛇隊長十分尊重,回答了一聲,連忙加快了一些速度。
「到了王大師,前面就是……」
很快,馬車開到了銀蛇營地,銀蛇隊長跳下馬車,正要給馬車上的王大師介紹,話音卻是戛然而止。
此時,往日裡熱鬧的銀蛇營地一片寂寥,許多房屋都是開著的,空蕩蕩一片,營地里,各種掉落的衣物和小物件到處都是。
這模樣,就像是家裡進了賊,看這規模,還是進了許多賊。
「怎麼會這樣……」看著這一幕,銀蛇隊長嘴角有些抽搐,而他身後,王大師下了馬車,看著眼前的銀蛇營地,也是愣住了,好一陣,才猶豫的對銀蛇隊長道: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有六七百人的營地嗎?」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