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
聽到這話，還在逗弄雲雀的耄祖子頓時有些沒了興致，「剛剛還說別找我麻煩就最好，話都還沒有落地，這鬼見愁就來了。」
「不是閉關了嗎，怎麼也閉個二三十年啊，這麼快就出來了。」
「真是沒有辦法。」靳門也有些無奈，只能在一旁道：「看看他要幹嘛吧，最近南歌城都挺平靜的，他應該也鬧不出什麼事情。」
「他做事的風格你還不知道，想鬧事，隨便一個理由就來了。」耄祖子回答，撇了撇嘴，不過人都上門了，他也只能點了點頭，「你去迎客吧。」
「好。」靳門點頭，快步邁向大門，剛剛打開大門，武驚天熱情的笑容就顯露了出來。
「靳門老弟，好久不見，你還是這般英俊。」
「來來來，這個是禮物，叫什麼瓊漿玉露，天公搞了兩大瓶，靳門老弟和總督一人一瓶。」
武驚天的熱情擁抱自然讓靳門不適應，不過，在看到武驚天手中的「瓊漿玉露」之後，他表情有些僵硬了。
這他媽不是大街上的商鋪里二十一兩的果酒嘛。
上次好歹還個珍珠參，這回花個一百在路邊買了幾斤果酒就來了。
不愧是你啊天公。
「咳。天公真是客氣了。」略微有些繃不住，靳門咳嗽了一聲，側著身子露出了笑容，「天公快快請進吧。」
葉凡點頭，倒是全然沒有因為送了果酒有幾分羞愧，邁步進了大堂，武驚天跟在身後，倒是笑容滿面，跟之前的拘謹有了很大變化，有了幾分武者的豪爽豁達。
總督府里，葉凡首座落位，耄祖子在正中，看著葉凡，眉頭不自覺的都皺緊了，好一響，這才開口。
「天公，今日來是又有什麼事情嗎？」
「自然有事。」耄祖子開頭，葉凡也是很自然的接了過來，拱了拱手，表情嚴肅，「我得到消息，錦城王朝組織泛濫，官匪勾結，城內治安混亂，官不管事，百姓民不聊生。」
「嗯？」聽到這話，耄祖子揚起了眉頭，看向了一旁的靳門，「有這樣的事情嗎？我怎麼不知道？」
「回總督，最近幾個月，並沒有聽到錦城那邊有什麼出格的消息。」靳門回答。
「錦城官官相護，總督不知道消息很正常。」葉凡回答，倒是隨意，「雲城和錦城則是距離不遠，相互間民眾來往甚多，知道的消息也很多。」
「雲城城主和我交好，就前兩天告知了我錦城的事情。」
那哪是雲城城主和你交好，不就是你的得力幹將嘛。
聽到葉凡的話，耄祖子有些腹誹，不過葉凡的話，確實也引起了他的一些注意，略微沉默，還是開口，「所以，天公來找我，是想做什麼呢？」
「要征討令，出兵錦城。」葉凡回答，乾脆利落，「我要剷除錦城的王朝毒瘤，肅清宵小。」
「出兵錦城。」耄祖子立馬感覺到了不對勁，餘光一下子看到了一旁的地圖，錦城位於雲城前，雙方地形類似於綿延溝壑的兩頭，前者，更像是後者的一道天然防線。
這分明是要吃下錦城了，錦城一下，再加上清子的白蓮城，雲城在面對南歌城的方向，有了連貫的防線，瞬間就成為了一個獨立的群體。
這不是堂而皇之的造反嗎？這鬼見愁一出來，給自己這麼大個驚喜？
「靳門，你有什麼看法。」略微猶豫，耄祖子把目光投向了一旁能言善辯的靳門。
靳門自然也懂得事情的嚴重性，此刻，他也是眉頭緊鎖，當聽到耄祖子的話時，他立馬拱手。
「天公想為總督清理南川王朝之亂的好心可以理解，不過現在什麼定論都沒有，還是需要調查。」
「如果錦城確實發生了官員和王朝組織勾結的消息，那我們第一時間向高層匯報，等高層決定後，再說肅清的事情。」
「僅憑雲城城主一言之憑就隨便出兵，不符合規矩。」
「這一來一回，要什麼時候才能解決王朝組織的混亂。」聽到這兒，葉凡卻是擺手，「總督既然是南川總督，那麼名義上，所有南川境內的事情，總督都應該可以決定。」
「我可以決定，但過往歲月，關於一個城池的大幅調動，都是需要高層同意。」耄祖子回答，「而且沒有確鑿的證據貿然出兵，若是錯了，罪責可不是一般的……」
「總督若是怕擔罪責，就把事情推到我身上就是。」葉凡回答，倒是言語犀利，「我可以立下軍令狀，若是有錯，我一力承擔。」
話說到這裡，已經堵死了耄祖子的推脫。
耄祖子和靳門都是有些噎住，此刻，他們也沒有想到葉凡會直接如此激烈。
這幾乎是明擺著向耄祖子要錦城了，耄祖子又不是傻子，可以肯定的知道葉凡的想法，所以此刻更是心裡又驚又怒。
「天公，你到底想做什麼？」沉默了良久，最終，耄祖子倒也沒有迴避了，難得的，眼神十分嚴肅了起來，直言不諱的開口，「你想要在南川造反嗎？」
「這個問題，總督比我清楚。」葉凡只是回答，眼中也並沒有太多的情緒，只是略微停頓，開口。
「現在的雲城，比原來的好上無數倍，而現在的南歌城，也不再有動盪。」
「你覺得你能把南川治理的更好？」耄祖子回答，心頭有了一絲怒意，「你如此殺心盎然，到處四起干戈，對於民眾，就真的就是好事嗎？」
「我並不覺得我一定把南川能治理的更好。」葉凡搖頭，看著耄祖子，卻是爭鋒相對的道：「但面對混亂，一味的不作為，一味的忍讓，只會讓局面越來越失控。」
「你沒有資格來奪我的權。」耄祖子強硬回答，「我已經讓了你兩座城池，你再進一步，就過格了，我一定會上報高層。」
「總督若是想報，隨時都可以報，反正告我的奏章，已經不少了。」聽到這話，葉凡只是隨意一哼，「當然了，總督若是不擔心下回來的還是李明，大可以隨意。」
「你在威脅我？」
這句話激起了耄祖子的怒火，他一拍桌子，當場站了起來。
「你把我當成那些隨便你拿捏的士族了？」
武驚天也同時站了起來，這位有了精進的霸王后人，此刻身上氣勢銳利。
一時間，總督府的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了起來，耄祖子眼中有著火氣，看著葉凡，似乎已經動了殺心。
「總督大人。」一旁，靳門則是緩和著氣氛，拉住了總督，另外，對葉凡賠著笑臉，「天公也是，什麼事情都可以商議，不用這麼大火氣。」
「我一向不願意同總督大動干戈，所以也說是商議。」葉凡回答，臉上的表情依舊冷靜，似乎並沒有被眼前的局面所驚住，只是淡定的喝了口茶，這才看著眼前僵持的耄祖子緩緩開口。
「其實總督，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矛盾。」
「你管南歌城，你要面子，要和平，做不了髒活累活下不了狠，那些邊遠的城市你管不過來，也不想去管。」
「我有力量，而且願意幫助總督肅清，充其量也就只是幫總督管管你管不過來的地方，不存在什麼奪權，相反，依舊是合作，合作下的南川，肯定會變得更好，我名義上，依舊是南川武部部長，依舊是總督的下屬。」
「南川變得更好，對我有好處，對總督，不是同樣有好處嗎？就如同南歌城裡發生的事情一樣，我做的事情，也是對我們雙方都有利的。」
「雙贏局面，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