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天公從風月樓直接搶走了玲瓏?」
季家,本來就疑惑的季家主聽著手下的匯報,一下子就坐了起來,臉上的怒意,難掩的湧現。
「這個天公,我就知道他沒安好心!」
「這麼多天不出門,一出門,就動我們這些家族最大的蛋糕是吧?」
「給他個面子這幾天沒有為難他,他這真是把我們當成軟柿子來捏了?」
啪嗒。
說著,季家主一揮手,將茶杯壓碎在了地上,滿臉怒意的對著一旁的屬下道:「去通知吳家白家他們,這麼大的事情,要是咱們還要忍讓,下一回,這天公怕是要把刀揮到我們的脖子上來了!」
「明白明白。」屬下回答,連連的向外趕,可剛剛到門口,一道笑聲卻是想了起來,「季家主,什麼事情,能動這麼大的火氣啊?」
「孫玉明,又是你這個混蛋東西。」看到來者,季家主本就不爽,此刻,更是沒有絲毫客氣。
「都是你說的什麼捧著那個天公,你聽到沒有,別人已經開始動風月樓了!」
「那是我們十多個家族好多年的心血!絕不能拱手讓人。」
「拉皮條的生意哪能算是心血。」孫玉明卻是回答,似乎不在意,自顧自的坐在了凳子上,看了一眼滿是憤怒的季家主,似乎有些好笑,「更何況別人也沒動你們什麼啊,不就是帶走了個頭牌,還能讓你損失什麼東西不成,」
「要我看啊,這是天公的試探,就是看看你們這些人是不是心誠的。」
「誰的試探是這樣?那是帶個頭牌走的問題嗎,風月樓幾十年的規矩,他說壞就壞,這不就是向我們這些家族宣戰?」
季家主回應,此刻,他根本聽不進孫玉明的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耗子,看著老神在在的孫玉明,似乎有些氣憤。
「之前這個天公沒來,你孫玉明就處處和我季家做對,現在他來了,你又處處幫他說話,出那樣的餿主意,別人踩臉上了,你還在說什麼試探的話,」
「孫玉明,你他媽的,該不會是這天公早就插在南歌城的眼吧?」
「季家主,我的年紀可比那天公大好幾輪,土生土長的南歌人,咱們知根知底。」聽到這話,孫玉明卻是回應,臉上的表情也露出了一抹氣憤。
「這種話你拿著亂說,可不是什麼開玩笑的。」
「我怎麼亂說了,我現在懷疑的,就是這樣。」季家主回答,鐺的拍了一下桌子,緊接著,沒有再停留,「我跟你這傢伙沒有什麼好說的,風月樓你孫家又沒有多少的股份,你當然不著急。」
「季家主,不要因為一件小事壞了大事啊。」孫玉明開口,拉住了季家主,「咱們之前的計劃說的好好的,這才幾天,因為一個藝伎,至於嗎?」
「這就不是一個藝伎的事,原本說的捧他,也是在不傷害咱們自己利益的前提上,現在都成什麼樣了,還不出面是準備等什麼?」
「那季家主這樣去,是要和武部開戰嗎?」孫玉明再一次發聲。
「開戰又怎麼樣?」季家主回應,「不管怎樣,他天公,總得給個說法吧。」
「季家主,總督現在站在天公那邊,而且那天公可是有軍隊的。」
孫玉明卻是開口,臉上卻是露出了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季家主,總督那邊,可是早就對風月樓的生意垂涎若渴了,只不過是一直沒辦法插進來,如果季家主這麼衝動,因為一個藝伎就和武部開戰,那時候,怕是會露出一些間隙吧。」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聽到這兒,季家主眉頭緊皺了起來,「你的意思是說,是總督攛掇的這件事兒?」
「那不然呢。」孫玉明回答,看著季家主猶豫了,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慢慢開口,「季家主,那天公是什麼人你又不是沒見過,不至於好色吧。」
「明知道帶個藝伎會激怒我們這些家族,他還是要帶,圖什麼?」
「上一次他不是也幹過這種事。」季家主回答,此刻,卻是沒有那麼惱怒了,只是略微不滿道:「當時,他可也是毫無端由的開除了那麼多家族的人。」
「那是有利可圖啊,他要掌控武部,立威,至少有個理由。」孫玉明搖頭,也小聲了一些,「可救個藝伎呢?有什麼用,讓別人給他唱曲?」
「誰有那麼傻,做這麼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這……」說到這兒,這一次,季家主猶豫了,看了看孫玉明,略帶思索,又搖了搖頭道:「可天公和總督的關係可也沒那麼好,沒理由為了總督來當這個馬前卒。」
「世界上哪有永恆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潤。」孫玉明回答,臉上卻是露出了笑容,「連季家主都能和我孫玉明談合作,天公和總督怎麼不能談。」
「要我說,這個藝伎,只不過是個幌子,這時候,估計天公和總督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等著季家主你們過去,到時候矛盾一起,讓天公認錯事小,要是總督趁著這個時機插手進了風月樓……那可就不是什么小事了。」
這句話有些危言聳聽的成分了,可是此刻,哪怕是季家主,也不得不想那麼多。
幾大家族能在南歌城做大那麼久,自然有著許多重要基業,其中,風月樓本來就算一個,這些年總督耄祖子早就有意插手,只不過他們都表現的十分團結,沒能插進來而已。
「如此看來,倒是真不一定了……」想到了什麼,季家主緩緩開口,說了一句,看向了一旁的孫玉明,「這麼說,你是有什麼高見了?」
「我會來,當然是有些主意了。」孫玉明回答,湊到了季家主的耳邊,輕聲開口,「我們只需如此。」
「你……這……」季家主聽著,臉色卻是逐漸的怪異了起來,聽到最後,不禁的眉頭大皺,「你這是什麼狗屁主意?」
「不怪他就算了,還給他送禮,哄著他?」
「你咋不讓我認他當親爹呢?」
「季家主別那麼著急嘛,當務之急根本就不是什麼風月樓的事情,是我們和天公的關係。」孫玉明卻是開口,「季家主又不是沒感覺到,這個天公,這時候就是根最大的攪屎棍,誰用就能噁心別人。」
「你看總督估計給了什麼好處,所以他來噁心咱們,咱們要是能把他拉攏過來,不也能噁心總督。」
「說是那麼說,可是別人剛剛才從我這風月樓搶了頭牌,我就樂呵樂呵的送禮上門,那別的人怎麼看我們這些大家族,以後風月樓,那不是誰都想搶人走了?」季家主回答。
「反正不好的頭都已經開了,咱們還要這麼較真幹嘛。」孫玉明點頭,臉上卻是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季家主,格局放開一些啊,錢財什麼的都是身外之物啊,咱們,是要看到遠一點的地方。」
「上面都傳下來消息了,三年之內,大亂就會爆發,現在的時間多寶貴,不拼命去做大,而是去糾結什麼一個藝伎,為自己立起一個大敵,那不才是最傻的嘛。」
「臉有什麼好端著的,不能當飯吃,也不能救命,咱們以前不也是泥坑裡摸爬滾打長大的,披著王朝組織的狼皮吃著南歌城大家族的羊飯,本來乾的就是下作的事情,要什麼臉?」
這一番話,直接是將季家主說的沉默了,看了看孫玉明,好一陣,才緩緩的開口。
「你說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