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武驚天跟在葉凡的身邊，看著眉目有些思索的葉凡，想詢問什麼，可張了張嘴，卻是又沒有說。
「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倒是葉凡先開口，看了一眼武驚天，略帶笑意的道：「你應該也懂一些，不會不知道耄祖子想做什麼吧。」
「這我知道，耄祖子想讓天公當擋箭牌，他表面上站在你這邊，實際上則是把天公推在前面，想讓天公和那些家族斗。」武驚天開口。
「差不多是這樣吧，這耄祖子，想的倒是挺美的。」葉凡回答，只是笑了笑，「不過也沒什麼，他敢放權我就敢接，真讓我掌了大權把武部處理好了，有些事情，就不是想的那麼簡單了。」
「天公博弈我不多問，只是有些其他的擔心。」武驚天開口，有些小聲的道：「天公雖然現在頂著天公頭銜，用的手段也不同，但畢竟我們行動有跡可查，這世上天賦有天公這般的並不多，萬一……有心之人刻意去查怎麼辦。」
「查？」聽到這話，葉凡倒是笑了，「讓他們去查就是了。」
「我在南歌城行事如此霸道，他們就算查出來，又能怎麼樣？我根本不在乎，反而是他們會猶豫。」
「這……」聽到這話，武驚天有些猶豫。
「武驚天前輩，你的思路好像有些侷促了。」葉凡開口，眼中帶著一股笑意，「我們沒必要局限在那麼多事情上，君子和正派人物才怕明槍暗箭，因為他們需要愛惜自己的羽毛英名，我們不做君子，也不做什么正派人物，這一點，我很早就說過了。」
「我們有軍隊，有星耀級的強者，手裡力量並不弱於他們，不需要半分客氣。」
「他們囂張，我們比他們更囂張，他們亂來，我們比他們更亂來，他們仗勢欺人魚顛倒黑白的做大，我們一樣可以。」
「這是亂世前，規則的漏洞已經百出，我們只需用盡心思的去擴大自己手中的力量便是，不必再去拘束那些教條。」
「就好比你說的認出我來，在這南川如今的局勢，認出了又如何，就算當面指證，我不承認，反手再把指認的人給抓起來判一個污衊罪，他們能怎樣，又敢怎樣？」
「力量足夠，所有事情都可以去做。」
聽到這些話，武驚天微微有些沉默，好一陣，似乎驚醒的看向葉凡，這才緩緩開口。
「天公氣魄，當真是驚人。」
「不算是什麼氣魄，把思路打開一些就行。」葉凡擺手，邁步向著前面走去，興許是想到了什麼，突然開口。
「若是霸王在星耀級，他在面對這樣的局勢，是否會猶猶豫豫瞻前顧後了？」
「前輩，既修霸王術，何故卻無霸王心？」
聲音落下，葉凡逐漸遠去，倒是武驚天停在原地，似乎被這一番話敲打，眼中，略微有些思索。
「我沒有霸王心……」
好一陣，他眼中一股明了之意浮現，楠楠念出這一句，渾身一震，以往的那些駑鈍退去，許久不見的瓶頸，竟是好像有一絲鬆動。
「霸王心經里的核心，竟然是這一句話。」良久，武驚天似乎有些驚醒，看向葉凡逐漸遠去的背影，眼中，難掩的驚意難收。
「他為什麼能夠點出我心經遲遲沒有進展的原因……」
……
「總督和那天公站在了一隊？」
南歌城季家，大院裡，季公明跪在門口的蒲團，而季家家主聽到季公明說的全過程，只是覺得震驚。
「耄祖子瘋了嗎？引來一個外人不說，現在，還和那個外人站在一起？」
「家主，事實就是這樣，總督很明顯沒有針對天公的意思，我們當時很多人都感覺的到，如果不是最後下不來台，總督巴不得我們打起來。」季公明開口，跪俯在地，「那天公實在太過於霸道，當著總督的面都敢說出要帶軍隊進城，將來若是真有機會，我懷疑他真的幹得出來。」
「他肯定幹得出來，當初，就是他搶了我們好不容易的雷凌秘境。」季家家主回答，仍舊是不解，「這分明是頭吃人的老虎，耄祖子不把他趕的遠遠的就算了，還要把他引起來，圖個什麼？」
「總督或許早就看我們不順眼了。」一道聲音響起，大門，一個清瘦的中年男人走來，頗有些上位者氣勢。
「孫玉明，你怎麼來了？」看到這人到來，季家家主則是眼神微微有些變化，難掩的，一抹忌憚。
「武部鬧成那樣，我來，當然是要和季家主討論些對策了。」孫玉明開口，自顧自的坐在了一邊的位置上，目光帶著笑容。
看著孫玉明的模樣，季家主倒是有些忐忑，猶豫了一陣，還是開口。
「季公明，你先退下吧。」
季公明聞言，連連應聲退下，大廳里沒了人，季家主這才對著孫玉明發聲，「孫玉明，你有什麼對策？」
「對策肯定有的，主要是要看季家主願不願意合作了。」孫玉明回答，眼中帶著抹笑意，似乎並不著急說出什麼。
「合作？」聽到這話，季家主卻是突然有些生氣，「孫玉明，你上次從我季家借走的金礦，到現在還沒有歸還。」
「幾斤錢財的事情，季家主為何這麼計較。」孫玉明回答，輕飄飄的語氣，讓季家主有些惱怒。
「我季家和你孫玉明沒有什麼好合作的，一個武部部長，就算鬧翻天了，難道還敢把我季家怎麼樣？」
「季家主，看來，你是沒有意思到事情的嚴重性啊。」聽到這話，孫玉明只是笑，眼中，似乎帶著什麼調侃，「總督明顯是想驅虎吞狼了，招來天公，為的就是讓他來把我們這些家族給吃掉。」
「驅虎吞狼？」雖然惱怒，聽到這話，季家主卻是有些不屑，「這裡是南歌城，我們哪個家族手底下沒有上萬的家丁，出去不好說，在城裡，他憑什麼動我們？」
「這可說不一定。」孫玉明搖頭，眼睛咪了起來，「季家主沒聽到天公在準備改革武部嗎，武部那可是有上萬人啊，這可是規則內的力量，要是被他掌握，之後再一家一家的來找我們……」
「武部大部分都是我們的人，吃掉，哪有那麼容易……」季家主回答，下意識的，卻是想起了被除名的季公明。
開除一個閣主事小，可若是他真的大刀闊斧的改革，投靠他季家的人也不一定就是塊鐵板，是否能頂不住那麼大的壓力。
「你看，季家主說的話，自己都會懷疑吧。」孫玉明似乎早有預料，在一旁開口。
季家主聞言，臉色古怪，雖然看著孫玉明很不爽，不過猶豫一陣，還是開口，「說說你的計劃？」
「季家主這是同意合作了？」
「你先說。」季家主開口。「說了再考慮合不合作。」
「說來倒也簡單。」孫玉明發聲，「總督不是和天公站一隊嘛，全力支持天公，那作為另一方我們這些人，自然就成了天公的眼中釘肉中刺。」
「可如果轉換思路，我們如果也和天公站在一隊，是怎麼個結果？」
「我們和天公站一隊，啥意思？」季家主回答。
「意思很簡單啊，咱們也全力支持天公就行，他要改就改，要人就給，讓他做大。」孫玉明發聲，語氣似乎慵懶。
「你這是在說的什麼話？」聽到這兒，季家主臉色變了，「耄祖子引狼入室就算了，你還要讓我們去把這頭狼養大？」
「非也，季家主，有些事情，可不能看的這麼淺薄。」
孫玉明卻是搖頭。
「總督想要驅虎吞狼，那我們，為何不可？」
「我們也驅虎吞狼？」
「對。」孫玉明點頭，說到這裡，他眼中終於是露出了一抹野心，看著季家主，低聲開口，「季家主，想必你也不想，一直被什麼南川總督限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