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等再吃這一個。」
面對著葉凡七百二十度轉變的態度,饕餮卻是依舊小心翼翼,甚至卑微的道:「可以嗎葉王大人?」
「當然可以。」葉凡大手一揮,「你想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不著急。」
「要不要我給你打包起來?正好我這裡有專門裝屍體的盒子?」
「不用,不用。」饕餮回答,頭卻是縮了回來,看著葉凡溫和如旭的目光,此刻,心頭則是發毛。
陌生,太陌生了。
「這饕餮,看來是那時候被嚇壞了。」而看著饕餮的模樣,葉凡笑了笑,也沒有催促,拍了拍饕餮,把它收了回來。
這饕餮可是大寶貝,得讓它有個安全開心的地方,好好「產卵」。
「你是怎麼做到的?」一旁的齊溪卻是對這樣的場景感到疑惑:「饕餮是頂級凶獸,而且不同於窮奇他們,天生就是壞蛋。」
「你怎麼做到讓它臣服你的?」
「也沒怎麼做。」葉凡答,隨意的道:「我放了它的血,而且當著它的面割它的肉吃。」
「你這……」簡單的一句話,每個字都熟悉,組合一起,齊溪卻是有些看不懂了:「你當著饕餮的面割它的肉吃?生吃嗎?」
「當然。」葉凡撇嘴:「不然它怎麼看得到。」
「那怪不得。」齊溪吸了口涼氣,哪怕沒有說出場景在哪兒,他已經想像到了那一幕。
「你是真的狠人。」看了看葉凡,齊溪最後說,對葉凡的認識又更深了一些。
這些日子,他了解了許多葉凡的事跡,大抵感受到了對方的殺伐果斷。
今日一聽,看起來還是自己太保守了。
這是殺星轉世!
「但你也讓我很意外。」葉凡也是說道:「我聽他們說你是個懦弱的人,很少出手傷人。」
「可你剛剛出手,分明十分果斷厲辣。」
「我不出手,是因為整個天下都已經盡歸王土,天下百姓皆為臣民。」聞言,齊溪有些無奈:「虎毒不食子,上王豈能戮臣,我為帝子,應豎立典範。」
「若是我都隨意出手殺戮臣民,那他人看到,豈不是紛紛效仿。」
「原來如此。」聽到這話,葉凡微微點了點頭。
對於齊溪,這段時間的接觸,他的了解也更多了一些。
歷史是一張任人塗抹的白紙,後人能知曉的,很多時候只是一面之詞。
所謂真相,往往在這一面之詞之後。
先不說齊溪的理論是否正確,但對方可以稱得上一句仁愛太子。
可史書上翻來覆去,對這位的描述僅有寥寥幾語,懦弱無能,不堪大用,甚至一度連全帝身邊的窮奇也是這麼認為。
「窮奇,你怎麼搞的?」轉過頭,葉凡開始責難起窮奇:「你對齊溪也不了解嗎?怎麼給我說的那麼多都不怎麼對?」
「個人有個人看法嘛。」窮奇以印記傳音,語氣里也有些尷尬。
「其實我對齊溪了解也不是很多,你知道的,晚年全帝沉迷權謀之中,又追尋長生不死,太子常常在外治理各地,不怎麼見。」
「合著你也是個後宮天子!」葉凡驚了。
「嘻嘻。」窮奇回應,聲音卻是小了下去:「那也怪全帝啊,又不是我兒子……」
「你這混蛋。」葉凡黑臉,但也沒有揪著窮奇說下去。
雖然窮奇什麼都沒說,但最近的表現來看,葉凡也大概感覺的出窮奇對齊溪,其實有著一些歉意。
都不太好意思和齊溪說話了。
「算了。」搖了搖頭,葉凡看向了齊溪:「那行宮在哪裡,你知道嗎?」
「那兒。」齊溪指了指城市的東頭,葉凡舉目望去,一眼,便看到了幾抹若隱若現的金光。
金碧輝煌的金光。
「走。」葉凡呼出一口氣,全帝墓就在眼前,他也有著一絲興奮。
「走吧。」齊溪也同樣邁步,跟上了葉凡的步伐。
兩人並沒有飛行,此刻,劫後餘生,許多百姓從廢墟的遮掩中出來,當看到葉凡和齊溪以及一眾御獸的身影,只覺得像是看到了天神。
「感謝神仙救命!」
「謝謝你們,救了淚城!」
「……」
一些人來到沿路,看著兩人走過,劫後餘生的欣喜讓他們不禁流淚,同時,對著葉凡他們躬身行禮。
一些人則是直接下跪,猛猛的磕著頭。
「我只是順道路過。」葉凡看著這些人,本不想回應,走出長街,還是道:「戰火還會再燃,聯軍不日將至。」
「在這之前,這裡不安全。」
「快帶著你們的親人逃命去吧。」
葉凡的囑託落下,這些人也好像回過神來,一個個匆忙的去找自己的同伴和親人。
當然,如此慘烈的破城和屠戮,剩下的人已經不多,幸運的人一家團聚,抱在一起大哭,不幸的人在破碎的大鍋里找到親人剩下的殘軀,崩潰的暈過去。
「戰爭,對於百姓來說,永遠是災難。」齊溪生來仁義,看到如此場景,表情有些悲戚,「對於上位者,戰爭不過是一句話一個命令,可對於這些黎明百姓,便是昨日親友還在,今日孤苦伶仃的悲劇,是毀滅的預兆和破碎的人生。」
「會有個結果的。」葉凡回應,他經歷過多次大戰,更經歷過昭陽關的英傑赴死,對於如此一幕,只是心中愈發堅定。
南川,總有一天,會徹底終結這一切。
啪嗒,啪嗒。
到城東不遠,一小截路上,經歷了無數生離死別,終於,來到了所謂的行宮之前。
「這裡嗎?」站在行宮前,看著面前宏偉的宮殿群,葉凡訝異:「這樣的宮殿,怕是比很多帝王的王宮還要大了。」
「這是父親對於他那位朋友的情義。」齊溪答,看著眼前的宮殿,眼神里似乎也有些回憶的光芒。
「那時父親總說,還要把這宮殿修的大一些,免得他的好友歸來時覺得擁擠。」
「全帝對這位好友,真是有些不一般。」葉凡答,看了看依舊完整的宮殿,邁動了步伐。
還好,他們來的早,神話軍可不懂什麼人文地理,這麼大的宮殿,只怕都會被他們拆了用來當大鍋的柴火。
啪嗒,啪嗒。
腳步在台階上響起,而此刻,一旁拿著方位盤的燭龍突然變得興奮了起來:「那墓穴就在這裡。」
「就在這裡?」葉凡愣了愣,停住了步伐:「在這台階里?」
「不是,在大殿裡。」燭龍答,快速的走上了台階:「快跟我來。」
聞言,葉凡和齊溪加快了步伐,跟著燭龍一起走進了正中的宮殿。
而一進宮殿,迎面而來的並不是華麗,空蕩蕩的一片,宮殿裡,像是剛鋪了牆壁的毛坯房,所有東西都被搬的乾乾淨淨。
甚至連帶著地板磚都被摳走了好幾塊。
「比我當年抄季傑的家還要徹底……」風吹來,在大殿迴蕩,葉凡則是搖了搖頭。
亂世之中,這宮殿還能保留,已經算是不容易了。
「還在更深處?」而進入大殿的燭龍則是死死地盯著自己手中的方位盤,很快,又向著下一個內殿跑去。
葉凡他們緊隨其後,跟進了內殿。
內殿同樣是空蕩蕩的,不過對比大殿,這裡要乾淨一些。
至少,地板磚是完整的。
「還在裡面?」燭龍在內殿站定,看著不斷抖動的方位盤,此刻卻是疑惑了起來:「怎麼感覺,不太像啊。」
「我來看看。」葉凡上前,接過了方位盤,可剛到手中,剛剛只是抖動的盤針竟是直接開始旋轉了起來。
「臥槽,這是四面八方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