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愧為為白執事,神人無心,至人無己,聖人無名,白執事以神人之心行走世間,以至人之心算計世間,以聖人之心了卻塵緣,實在令人敬佩!」
史萊克聽到白執事的回答,本來嚴肅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道:「防範於未然,即使勝券在握,也不能放鬆警惕,白執事果然神機妙算,智慧足以稱為絕頂!」
他,作為費雷德學院的怪物之一,以人類的身軀,獲得了虛空獸的血脈。
為了突破自身的局限,為了打破命運的枷鎖。
史萊克甘願成為聖師的棋子,只為了成為神明,達到人類不能企及的極致境界。
「為保證完全,我在推算一次!」
白執事拿著棋子,幻化出一副星圖,反覆推演。
有人輸定了,哈哈哈——算,他眼神深邃,眼眸中星河不停地流轉。
這種其妙的偉力,在他身上彰顯的淋漓盡致。
他算著群星的命運,甚至,在他的棋局之中,出現了諸神的投影。
在諸神的投影出現的一剎那,他閉上雙眼。
因為此時,白執事在意識海中遨遊,他看到了無數的辛密,那是他難以想像的實力的體現。
也是,他棋局的最高奧義。
天地為棋,以諸神投影為子,演化天元之局。
不過很快,棋局消失,白執事睜開雙眼,笑著說道:「居然,還有失敗的可能,果然世間之道,有常之中總是伴隨這無常,在這場戰局中,我們失敗的概率為1%!」
誅天殿。
博古的力量還在增加,地底的震動也開始頻繁至極,甚至,連續不斷的吼聲都開始有斷斷續續變得越來越清晰,嘹亮。
可是,博古卻不管不顧,他端坐在誅天殿的王座上,年輕的軀體俯視著下方的成員,眼神中流露出無上的霸氣。
「從今天開始,天誅殿有我,任何人都不會敢來犯!」
「曾經,我的哥哥沒有取得第三逆則,沒有獲得返老還童的力量,以至於敗北,但是現在,我不會敗,我將帶領整個天誅成為這個大陸上,最傑出的組織。」
博古聲音洪亮,如同雷霆般,轟擊到下方數十位身居高位的組織成員身上。
聽聞博古的話語,下方的成員噤若寒蟬,紛紛不敢作聲。
賽提斯抬頭看著自大無比的博古,內心生出荒謬之感,他沒有在出口提醒,只是覺得心如寒冰。
寧城此時身影穿梭著,他幻化流光,沒用多久,便已經離開天羅城,到達無主之地的外圍。
他的永恆之眼閃爍黑芒,這個世界的一切景象,都逃不過他的注視。
他抬頭看去,前方未知的空處,是乎出現了一道光幕。
而光幕外圍的景象,卻已經模糊不清,看不清任何事物,宛若一切都已經墮入虛無之空。
「四方空間完全被鎖死,透明的,如同棋盤似的空間……」
「為什麼會這樣,誰將這片空間調離了位置?!」
「可是,誰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魄力誰有這樣可怕的手段?!」
寧城震撼莫名,不可置信。
這樣的手段,這樣的手筆,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具有的。
就算是聖師那樣的手法,也不能做到,這是神才能具有的手段。
這幾日,他一直在徘徊在周圍,無論是上天還是入地,或者前往各個邊界,都發現根本無法離開無主之地。
似乎,這個地方被某種莫大的偉力所封印,但凡有人想挑戰這股力量,都會被反彈回來。
那種純粹的規則之力,幾乎不講道理。
就連寧城的力量,都無法打通那道屏障。
本來,他想離開天羅城,回歸弗雷德學院。
如今的他,實力非凡,即使母神教會想要針對他,也無濟於事。
只是,現在他卻被封印在這個空間,無法再離去。
「很大程度是用至寶來封鎖了整個天羅城。」
寧城有些不解,頓時運起魂力試探了數次,可是卻如同泥牛入海,沒有激起任何浪花。
旋即,他運轉規則之力,可是龍之氣息剛一出現,那光牆上邊傳來一陣悸動,仿佛被某個偉大的存在覺察到一般。
「不好,規則之力反向回溯?!」
這突兀其來的變化,使得寧城內心悸動,他此刻再也不存試探之心,而是驅動自己的永恆之眼。
永恆之眼中黑氣瀰漫,古籇從眼中慢慢滲透出來,這古籇出現的一瞬,這看似無懈可擊的封印,居然出現了一絲顫動,不過,這顫動很快便被延續而來的力量所覆蓋。
寧城沒有辦法,只能將黑籇符文重新撤回。
說來巧妙,這永恆之眼閃爍間,古籇便將追溯而來的力量完全覆蓋,它們彼此糾纏在一起,然後完全化為虛無,因此,撤回來的古籇符文,本質上,並沒有多少。
「好危險,若是讓他發現是我,恐怕我難逃一死。」
並不是寧城妄自菲薄,實在是那兩位端坐雲端的強者實力實在變幻莫測,強悍的無比驚人。
無論是聖師,還是史萊克,其底蘊都深不可測,智謀,布局,心裡手段都超乎尋常,遠超常人無數倍,根本不能用言語度量。
特別是聖師,學究天人,算無遺策,簡直恐怖如斯。
即使,寧城覺醒永恆之眼,也無法真正在計謀層面勝過他們。
他畢竟初出茅廬,實在太嫩了,面對兩個實力強大的老狐狸,還是保持守勢比較穩妥,稍有不慎,落入圈套之中,恐怕會死無全屍。
「事到如今,先避其鋒芒,他們的優先目標不是我,我先隱蔽起來,伺機而動比較好。」
正當他作此打算之際,那光幕的核心位置,一道無比偉大的意志,似乎感應到了某種與之同等的氣息。
霎時間,這偉大意志追溯而來,速度之快,幾乎超越一切。
而此時,寧城感覺內心惶恐不安,他如同被一個難以想像的龐然大物盯上一般,那種壓抑感,也只有曾經進入異變空間,見到異變母神的瞬間才有的感覺。
現在,居然再次展現。
「真是可怕」
寧城感覺眼睛一陣灼熱,瞬息將永恆之眼關閉,他不再猶豫,運起全部魂力,進入金色之域中,瞬間離開這個位置。
他不敢在做停留,那道氣息實在匪夷所思,根本不是他所能力敵的。
「是誰?到底是誰在窺探本尊?」
在光幕的某個節點上,一個巨大無比的眼眸突然睜開,若是寧城在這裡,一定可以發現,這個眼眸的中心處,出現一個無形的棋盤。
這個棋盤很是特殊,各色的棋子雜亂的錯落著,在一個光幕上緩緩移動。
火靈谷上方,異變空間。
在那個眼眸復甦的頃刻,聖師的眼睛突然睜開。
他望向虛無之處,神色凌冽,原本萬無一失的表情居然出現了一絲擔憂。
「發生什麼事情了?」
史萊克發現到異樣,投過來一縷目光。
「沒什麼,一隻小蟲子而已。」
聖師搖了搖頭,不以為意。
「小蟲子,值得如此在意嗎?我們展開了主宰至寶,別說小蟲子,即便是半神,也無法從這裡逃脫」
史萊克疑惑道,但是他也不追問,重新閉上雙眼。
他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死磕,他需要時間來復原自己的身軀,讓自己真正成為神明,以迎接即將到來的大戰。
他身上的傷口正在飛速復原,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恢復全盛狀態。
寧城此時奪路狂奔,一路上,他採用了各種屏蔽氣息的手段,在各個空間中來回穿梭。
「既然已經騎虎難下,先想辦法獲得第三逆則,然後將那八位聖御師放出來吧,不然恐怕夜長夢多,到時候一切都土崩瓦解。」
天羅城中,寧城幻化成一個貴公子。
西裝革履,風度翩翩,隱入人群之中。
這一路上,他看到各式各樣的人來來往往,他們閒庭款步,似乎根本,沒有預料到危機的臨近。
寧城面帶疑惑,他不知道為何,這個天羅城,事到如今為何沒有遣散人群,反而銀幕之上的新聞,還在不停的播放著某些娛樂信息,似乎一切都是安靜祥和的情景。
見此情況,寧城搖了搖頭,感嘆一聲。
這中分裂之感,讓他恍若隔世。
「跟上點,若是還不能出城,恐怕就沒有機會了,最近的地震越來越頻發,我預感到一場危機即將來臨。」
講話的一位女子,大約三十多歲,她風韻猶存,皮膚白皙,身材保養的極好。
她的身後,幾個肌肉健碩的黑衣男士提著科技儲物包裹,跟在後面,慢慢將物件放在女子嶄新的魂力機車上。
這女子與寧城擦身而過,帶著一陣香風,坐在一輛頂級敞篷的魂力機車中,拿出特製的化妝品,開始補妝。
這時候,敞篷已經關閉。不過,對於寧城而言,任何的物質都無法阻擋他的視覺,他看到,這個女子的身側,坐著一個身軀高大,體型肥碩的男人。
此時,這男人表情**的看著她,略帶玩味。
「我獲得內部情報,已經有大量的聯邦高層離開了這座城市,我能預料到,一場危機即將爆發。」
這男子邊說著,別將手放在女子的大腿上,游離不止。
那名為西雅的女子也不反抗,任由那男子為所欲為,反而嬌軀貼近男子,吐氣如蘭:「我那麼多的生意,都因為你一句話攪和了,到時候,你可要補償我啊!」
「哦?」
這男子頓時來了興致,表情更加猥瑣:「怎麼個補償法?」
「別,你太壞了,人家說正事呢,要來也是晚上啊,那有大庭廣眾之下就」
這女子旋即推開男子,面色潮紅。
「呵呵,裝什麼呢,又不是沒有過,我都看見,你和天羅城的不少公子哥顛龍倒飛呢,現在這樣對我,我很為難啊!」
這男子一把將女子的脖子掐著,強行按在下面,表情愉悅至極。
「難道,天羅城的魔獸復甦的事情,沒有透露給民眾,為什麼會這樣?」
寧城對那車裡的事情沒有任何興趣,此時,他面帶疑惑。
他不知道,為什麼鎮守天羅城的天誅組織沒有通知民眾。
而且,外圍的路被堵死,他們也理所應當受到情報,但是,從現狀來看,似乎,一切都很平淡,一切都不曾發生。
這,太怪了。
寧城無語,嗅出某種危險的味道。
但,就在此刻,一場史無前例的巨大震動在地面爆發,一陣白光閃過,無數人膽戰心驚,毛骨悚然。
這震動的力量,實在大的匪夷所思。
頃刻間,這股震動摧枯拉朽,將地面撕裂出數十道裂縫。
無數的高樓在此時,轟然傾塌。
地面上,驚魂未定的平民眼睜睜看著自己將要被傾塌的高樓覆蓋,一時間雙腿顫抖,失去了冷靜。
「吼!!!」
與此同時,地表之處,一聲巨大的吼聲傳出,將天空的雲霧都震散。
頃刻間,非常嘈雜的聲音傳來,其中有動物的鳴叫,有人的嘶吼,有物體碰撞的聲音,還有大地的轟鳴。
這些東西交織在一起,將本來不算安寧的天羅城,儼然變成了一個人間煉獄。
天空中,原本漆黑的夜空仿佛一瞬間淪為白晝,這光幕極其不對勁,遠遠望過去,讓人生出某種恐懼之感。
「那是,地光!」
寧城知道,這是,史無前例的大地震爆發的徵兆!毫無疑問,這是由帝婪魔復甦所引起的難以想像的巨大震動。
一瞬間,無數的高樓的地基開始崩壞,而後從上方開始瓦解,傾塌。
緊接著,就是玻璃碎裂的聲音,和人類的哭喊聲。
整個城市的魂力驅動裝置,也一齊被瓦解,原本,滿是霓虹的街道,也被黑暗吞沒,尖叫聲不絕入耳。
與此同時,數十根怪異的觸手從地底衝去,於雲霄處舞動,遮住白光,灑下長達數十里的陰影。
很多人的魂車開的飛快,在地震震開大地裂口之時,催動引擎,飛了起來,但是卻被傾塌的樓層所覆蓋。
誰都不曾想到,本來祥和無比的大地,突然間仿佛哀嚎一般,產生如此出人意料的變化。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魂師,都仿佛陷入絕對的恐慌之中。
「不好,莫非是,帝婪魔甦醒了?」
突兀之間,出現的地鳴讓寧城心驚肉跳,他看著那些陷入恐慌之中的平民,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救還是不救。
他不知道,自己展露實力後,是否會被注意。
一旦,自己成為眾矢之的,被那個未知名的意志發現,恐怕會難逃一死。
「爸爸救我!囡囡怕……」
一聲悽厲無比的聲音傳來,只見,一道大裂縫的旁邊的裂口之處,伸出極多的血色藤蔓,這些藤蔓生滿了尖刺,看上去可怖至極。
但是此時,這些藤蔓將一個小女孩高高托起,奇異的是,那藤蔓雖然滿是尖刺,但是纏住小女孩的部分卻光溜溜的。
像是,在保護這個小女孩一般。
那女孩此時趴在藤蔓之上,梨花帶雨,眼中的淚痕很重,見到下方情形,又重新抽泣起來。
循著她的視線而下,正是在這藤蔓的下方,是一出深不見底的裂縫,隱約之間,裂縫下方有嘶吼聲在不停的傳出。
那聲音,似乎是某種魔獸的嘶吼之音。
而,在這裂縫的一處角落,男子爬在一根藤蔓上,他的一條右腿血淋淋的,眼神昏花無比,儼然是失血過多的症狀。
但是,這中年男子卻面帶笑容,艱難的伸手朝著上方使出魂技,似乎上方有什麼他在意的東西。
「藤獸,照顧好我的女兒,我在天羅城多年,一直打算過上平靜的生活,我們夕日殺孽太重,才導致眾叛親離,遠走他鄉。」
「這麼多年,也因為這些事情,並未在動用你,這是我的錯,倒是如今,召喚你出來,讓你幫我,確實私心所致,現在,請幫我將她帶上去,我將以我最後的魂力為代價,接著,這是我殘存的魂力!」
「還有,囡囡不要悲傷,爹爹曾經殺人太多,如今也因有此報,那是爹爹的報應,與你無關。」
你是無辜的,你可以隱姓埋名,在藤獸的幫助下,你可以活下去。」
「記著,一定要活下去努力活下去……」
那中年男人運起魂力,說出這句話後,整個人仿佛失去憑依一般,朝著那無比漆黑的深淵之中墜去。
見此情況,寧城把心一橫,一瞬間金色的場域蔓延開來,將那父親拖住,吸進金色的魂力空間。
與此同時,那裂縫上空的小女孩也消失不見。
不止如此,天羅城,幾乎任何一個可能遇到危險之人,都被蔓延的場域吸了進去。
「我,我是到了天堂嗎?」
「爸爸,這裡是什麼地方?」
「不,我一定是在做夢,如果我死了,那麼,為什麼我身上的疼痛如此清晰?!」
很多人驚魂未定,睜開眼一看,頓時大驚失色。
這些人包括那對父女。
此時,那個父親看著梨花帶雨的女兒,內心自責無比,他一把摟住女兒,安撫道:「囡囡別哭,不管到哪裡,父親都會陪著你的!」
「即使身在地獄,父親化為惡魂,也定要護你周全!」
在金色場域中,寧城在很多人的目光中,出現在場域之內。
他趴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剛才大規模的將數千人帶到場域內,幾乎消耗了他七層以上的規則之力。
事情到了那麼緊急的地步,寧城覺得,自己已經不可能不出手。
現在的他,規則之力以空,若是敵人趁機而入,他恐怕會成為任人宰割的牛羊,沒有任何的防備之力。
「這裡,好像不是幽冥,我能感覺自己還活著!」
「是啊,我說呢,我身上的魂力還能動用。」
「我也是!」
「我知道了,這好像是聖御師的域。」
「難道……是天誅組織的聖御師救了我們?!」
「哈哈——我就知道,天無絕人之路!」
幾個死裡逃生的大媽正暗自慶幸,她們瞬間靠攏在一起,形成一個組織,作為天羅城的老一輩,她們再這裡生活多年,也對城裡的事情十分了解。
因此,直接一口判定是天誅組織的聖御師救了她們。
「真是自以為是的蠢貨,天誅組織只是負責殺戮,何曾救過他人,這幾人無知透頂,若是惹怒這個就救我們的聖御師大人,那可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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