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腹處緊緻細嫩的皮膚仿佛就像是正在被某種詭異的力量分解一般。
隨著一粒細沙般的紫色光點飄落。
味~
一聲輕響,竟是直接將地面溶解出了一個小洞。
厲珂微微眉,手上亮起法力靈光,而後在那傷口上輕輕一抹。
待到她手掌移開之時,獰的已經消失不見,僅剩線條分明,緊緻白皙的小腹。
到了厲珂這個境界,若非極其嚴重的傷勢,否則幾乎不會在身體上留下痕跡處理好傷勢之後,她放下衣角,之前脫落的銀色戰甲自動拼合,重新著裝。
「該死的老東西。」
幾千年不見有動作了,如今卻忽然出手,以至於自己都沒反應過來—
是因為師父出關,世界開始大幅度偏移,所以終於坐不住了嗎?
但很快她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不對。
應該不僅僅是這樣。
如果是因為這個,自己今天絕對活不下來。
那老傢伙一定還有別的圖謀。
「厲珂!」
卻見一名氣機沉凝,身形挺拔如青松,面容硬朗的黑衣男子龍行虎步,正朝裡面走來。
「景海?」厲珂皺眉,「你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是之前與厲珂換防的絕煞劍主一一景海。
「你應該稱呼我為師兄。」景海冷硬的糾正道。
「戚。」厲珂不為所動,「說事。」
「你回中央大陸,此間鎮守使由我繼續擔任,十四年後你再來換防。」」
按照他的推算,十四年的時間,有師父幫忙,厲珂的傷勢應當能恢復。
「再不回去,你的傷勢會更加嚴重,甚至有可能會死。」
景海語氣生硬,似乎只是在陳述一個毫不相關的事實。
但厲珂很清楚,這只是景海一貫的說話方式,他對誰都是這樣。
若是真的不在意,他也不會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了。
作為徐邢現存弟子中最大的那一個,他永遠都是用行動來表達自己對師弟師妹們的關心。
「不行!嫂子那邊—.」
厲珂話還沒說完便被景海打斷。
「她已經知道了。」說著他還皺了皺眉,「婆婆媽媽,你何時變得如此矯情了。」
我矯情——..—?!
厲珂好懸沒被這句話氣死。
「而且師父如今出關,你不是一直都想回去嗎,此刻卻猶猶豫豫———」景海頓了頓,似乎像是想到了什麼,「你是是因為小師妹?」
.」」一陣沉默,良久厲珂才輕嘆道,「你的腦子也和你說話的方式一樣直來直去就好了。」
「果然如此。」
厲珂之所以想繼續留在這兒,還真是為了小師妹。
小師妹,也就是池九漁。
雖然她是師伯撿回來的,但師伯性格冷漠,所以平日裡照顧她最多的反而是厲珂,這也就導致了兩人關係最好。
如今不願回去,應該就是擔心她。
「有我照看,你大可放心。」
「喊,你看得住?」
景海撐死了和她一個水平,最多最多也就勝她兩招,蒼族那老東西可是和師父一個層級的。
真交上手,能活命就不錯了。
「必要時,我會請祖劍相助。」
師父如今雖然不能涉足前線戰場,但藉助一下祖劍威能還是可以做到的。
憑藉祖劍威能,擋一擋沒問題。
屆時自有前輩會出手。
「所以,回去吧。」
厲珂還是搖頭,然後說出了自己的擔憂:「那老東西忽然動手,必定有所圖謀,說不定會波及到九漁,我再留一段時間,等她完成任務我就走。」
「.—.好。」
景海忽然答應,讓心裡準備了一大堆話的厲珂一愜。
等到她回過神時,景海卻已經轉身離開了行宮。
與此同時,赤羽星系,赤鋒四十七號恆星系。
距恆星系三十光年的位置,一艘小型星艦靜靜懸浮在星空之中。。
控制室內,隨著通訊掛斷。
「呼,
池九漁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或許師姐還有所隱瞞,但只要沒死就好。
有師父在,沒死就一切都好說,更何況現在師叔也在。
回過頭,她就發現張雲露異樣的眼神。
「幹嘛?為毛用『你竟然也會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池九漁直接將眼神的意思讀了出來。
隨後有些忿忿不平道:「難道咱在你心裡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
「不是。」張雲露微微搖頭。
「那不就得了!放心吧,作為『未來宗主聯盟』的隊員,等你哪天要快死了,咱也會這麼關心你的。」
她似乎總是能將緊張的氛圍化解掉。
「好了好了。」池九漁拍了拍張雲露的肩膀,「現在咱們的任務比計劃的提前了一些,我得先做一點簡單的前期準備才行。」
前期準備?
隨後池九漁走到控制台前,右手一翻,一枚流光溢彩,上面刻有「劍』字的符令出現在她手中。
這就是她剛剛和藏鋒劍主聊天時提到的符令?
就見符令緩緩飄起,而後在兩人的注視下,開始一點點變得虛幻,越來越淡。
不到十秒,那枚流光溢彩的符令便消失不見了。
「這樣就可以了!」池九漁拍了拍手,扭頭向張雲露解釋,「那枚符令之後會將赤鋒四十七號恆星系的一切存在都壓制到和你相同的境界。」
「嗯?」」
還能這樣?
「當然得這樣!」池九漁再次讀懂了她的眼神。
「這座恆星系第五行星上的異族雖然不算太強,但異族王者怎麼說也是堪比元嬰的,不壓制下來你還想築基打元嬰不成?」
就算是造化築基,面對堪比元嬰的存在也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被一指頭按死!
這是試煉任務,又不是送死任務。
「不過即便如此,你還是不能大意,一個族群可不是你當初在秘境試煉遇到的草能比。」
「嗯。」
關於這一點,張雲露卻是再清楚不過了,當初在玄劍市第一次試煉時,她就是因為大意才被反殺的。
恆星系第五行星,茂盛的叢林,一道奇特身影緩步行走其中。
就好似君王神明一般,鮮紅長發披散,仿佛跳動的火焰。
面容精緻完美到挑不出任何一絲瑕疵,眉心一抹鮮紅的神火印記,但最引人矚目的還是那雙如同琉璃一般的彩色雙目。
高高在上,冷漠平靜。
所走過之處,鳥獸蟲魚跪伏朝拜,花草樹木,乃至泥土沙石也都傳來微弱的臣服意念。
「微弱的靈性,不堪一用。」淡淡的點評道。
若非有所顧忌,只需瞬息便能將這顆星球,整座恆星系,甚至是整座赤羽星系奪靈。
但·—.那樣做與找死無異。
而且這顆星球的生靈,已經臣服於蒼族的無上威光!
更是不會對其動手。
轟!
忽然一聲悶響,就見一抹流光拖曳著長長的尾焰,擊穿雲層,仿佛一顆隕星墜落於星球表面。
隨之而來的,是一股與「祖」等同,絕對高位的玄奧力量。
神色大變,但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一身不遜色於星域鎮守使的恐怖修為便被盡數壓制。
肉身,神魂,乃至於對天道的理解,都在這股絕對高位的力量壓制下變得贏弱不堪。
一切就好似回到了剛出生那時。
這種力量性質——·
抬頭看向天空,琉璃般的雙目此時已不再淡然,而是充滿怒火。
「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