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離去
寂靜的除夕夜，潔白的雪花如同鵝毛一樣飄舞，落在貧困的村子裡面，低矮的房屋、曲折的小路，覆蓋著厚厚一層銀裝素裹。
村中的道路上，兩個身影並肩走在一起，任由白雪落在身上，留下一行淡淡的腳印。
離開家中以後，林凡陪著林欣在雪夜中散步，漫無目的地閒逛著。
在這一路上，兩人在九號村中去了很多地方，曾經一起釣過魚的河邊，一起抓過知了的破落小院，一起折過竹馬的竹林……等等，這些都是姐弟兩人以前經常玩耍的地方。
在離別之前的最後一晚，把他們小時候遺落的一些回憶，一點一點撿拾起來。
沙、沙……
夜色中，雪花飄落的聲音很細微，但卻清晰可聞。
而如今，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不知不覺他們都已經長大了。
林凡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誰也不會想到，當初在貧民區里生活的兩個孩子，現在都已褪去了兒時的稚嫩，走上了騎士的道路。
一個，成為了天之驕女，赫赫有名的英仙女王。
一個，成為了被白羊座眷顧的騎士，在青雲名校讀書。
如果，當初自己沒能撿到那塊古玉，覺醒了天命星座，未來恐怕會一輩子老死在貧民區里吧……
……
「很難想像，在這個時代，還會有貧民區這樣的地方存在……」林欣今天心情格外平靜，她望著周圍的景色，小時候的回憶點點滴滴浮上腦海，「多少年了，一點改變都沒有。」
路邊的人家，柔和的燈光透過窗戶照射出來，映著那一張清冷如畫的容顏，晶瑩潔白。
在漫天飛舞的白雪中，散發著驚心動魄的美麗……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是王族勛貴統治的地方……」
林凡笑了笑，說道。
「嗯……按照歷史課上說的，天空之城下面的這片地域，應該屬於王族的封地，法制社會沒有辦法滲透進來。」
「哦？你還知道這些？」林欣挑了挑柳眉，淡淡瞥了他一眼。
林凡頓時就不服氣了，道：「誒，怎麼說我也是全年級第三名的學霸好吧。」
林欣呵呵一笑，臉上露出一絲不屑：「期末考試靠著真眼作弊，才考了第三名的學霸？」
林凡：「……」
小姐姐，你這樣說，話題就聊死了啊……
不知不覺間，兩人走出了村子，在村口那塊寫著「九」字的木牌下面。
林欣伸手一揮，龐大的聖元之力化作狂風，將一塊石頭上的積雪吹得乾乾淨淨，然後拉住林凡的手。
兩人坐在上面，安靜地眺望著茫茫一片的皚皚白雪，以及，那座巍峨的天空之城
「小凡，準備好了嗎？」林欣側過臉龐，出聲地凝視著他。
「嗯？」林凡詫異地抬起頭。
「聯合大賽。」林欣微微一笑，語氣平淡，「開學之後，你們地屆校區的參賽名額就要開始選拔了……」
「早就準備好了，嗯……應該能奪到名額的吧……」林凡想了想後，開口說道，「我現在有天狐戰寵，也有青羽聖衣，硬體設施不比那些天才學生差多少。」
呃，再加上這段期間，在林小欣的夜以繼日的胖揍下，實戰水平相比以前提升了許多。
就算青雲學校裡面妖孽輩出，他也有不小的把握去爭奪參賽名額。
「無論如何，伱都要登上聯合大賽的舞台。」林欣轉臉，認真而嚴肅地說道，「我曾對你說過，騎士的世界遠比你想像的還要浩瀚，在這個世界上，即便我們生活的大夏王朝，也只是眾多國度中的一域而已。」
「登上那個舞台，你才有資格接觸到，那片更加廣袤的天地……」
「你這樣一說，我壓力很大啊……」林凡癟癟嘴，說道，「其實，我就想當個掛件抱大腿，苟在後面猥瑣發育而已……」
說話的時候，林凡瞄了一眼林欣修長筆直的玉腿，心中默默點了個贊。
嘖嘖，這大腿，抱起來肯定舒服……
林欣：「……」
「要不要抱一下試試手感？」林欣面無表情，眼中浮起一抹戲謔。
「砰！」
沒過多久，林凡捂著腦袋，滿臉氣恨地盯著她看，NN腿的，林小欣你憑什麼打人？
不是你讓我抱的嗎？
呵呵，女人……
林欣冷笑連連，同時也有些頭疼，感覺這孩子越來越皮了，三天沒打又開始上房揭瓦了。
對於自己的這個弟弟，林欣心中無奈地嘆了口氣，而後沉默了片刻，凝望著遠處飄落的白雪，輕聲說道：「小凡，有些事情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了？」
「什麼事情？」
「太阿大典的事情。」
林凡：「……」
看樣子，林欣早就知道自己當初參加太阿大典發生的事情了，不過，她和其他人一樣，似乎只知道自己是被四大道院的玄子玄女給欺負了，至於真正的原因並不知曉。
其實也怪自己，害怕林欣擔憂，一直沒有將事情說出來。
事實上，不僅僅是林欣，這件事情無論紅綾還是趙琳兒、趙宇這些人都不清楚裡面的真相，不過他們雖然不解，但為了照顧林凡的面子和心情一直都沒有去問。
在大夏王朝中，四大道院，絕對是地位超然的龐然大物。
這是從冥夜之後就建立起來的學院，獨立在國家的教育體系之外，可以說，無論歷史底蘊還是它存在的意義，都不是青雲學習這種重點院校能比的。
根據林凡後來了解到的，所謂的玄子玄女，這些天之驕子在四大道院的身份，比林欣這樣的首席學生還要高貴。
那麼，問題就來了……
究竟是什麼原因，使得那些高高在上的玄子和玄女們，會對林凡這樣普普通通的孩子出手呢？
林凡低頭沉吟著，過了一會後，開口說道：「你知道鑄星之龍嗎？」
「鑄星之龍？！」
聞言，林欣鳳眸微微一凝。
「嗯，我參加太阿大典的地點，是在蒼玄星界……」林凡一邊整理著思緒，一邊出聲說道，「……當時在覺醒儀式的歷練過程中，我曾經追逐著星光，無意間闖入了那片星界的深處……」
在林欣的疑惑中，林凡將半年多前的那段往事，緩緩講述出來。
鑄星之龍！
這樣的生靈，在《雲圖》之上排序第30名。
當初在蒼玄星界的時候，林凡還沒有深刻接觸過《雲圖》，所以對這種生靈並沒有多少認知，當時他唯一的感覺，就是被鑄星之那副龍數千米龐大的身軀給震撼住了。
他NN的，這是生命可以長到的體型？！
直到進入青雲學校，學習過《雲圖》以後，林凡終於明白，自己究竟遇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特麼的，
鑄星之龍，可是比天狐還要強大的玄獸，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完全超出人類對生命的界限和定義了。
難以想像，它所孕育出來的魂珠，會是什麼品質的存在……
「我以前還在疑惑，為什麼四大道院的那些玄子和玄女們，會突然齊聚蒼玄星界……」聽到林凡的講述後，林欣冷冷一笑，「看樣子，他們應該事先直到了鑄星之龍隕落的消息。」
「因此，才會一起出現在蒼玄星界。」
林欣的聲音，聽上去一如往常那樣平靜，但是在那雙鋒銳的眼眸深處，隱隱流動著森冷的光芒。
林凡微微一愣，心中的迷惑頓時解開了。
臥槽！
難怪了，當時他還奇怪，那些玄子玄女是怎麼知道自己得到鑄星之龍魂珠的。
原來，人家壓根就是奔著它來的……
「不過，還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林凡看著林欣，問道，「按照《雲圖》之上的記載，所有的玄獸不都是來自靈域裡面的嗎？但我所看到的那條鑄星之龍，卻是從星空隕落下來的……」
「NN的，你可別告訴我，咱們頭頂上的這片星空也是靈域啊……」
想到這裡，林凡不禁有些毛骨悚然，一股股寒氣直衝後腦勺，頭皮發麻。
按照他目前所了解的，所謂的靈域，其實就是一座座未知而詭秘的墳墓……
那麼……
臥槽了，細思極恐！
呃，應該是我想多了吧……
不能繼續想下去了！
NN腿的，不然勞資的義務教育和三觀都要崩塌了，以後連星空都特麼不敢去看了。
嗯，
決定了，回家後一定要氪金來個十連抽，安撫一下自己脆弱和躁動的心靈……
「不要胡思亂想。」林欣的面色也是一陣動容，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她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林凡的頭髮，安撫著他心中的恐慌和焦躁，柔聲說道：「說說你自己，你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雖然，這件事情她已經決定親自出手解決，但還是想看看林凡會怎麼做，面對四大道院的玄子玄女，這幾個在傲立在大夏王朝年輕一代之上的天之驕子。
自己這個弟弟，會如何處理呢……
「呃……你覺得我們還會再碰到那些人嗎？」林凡撇撇嘴。
想想也是，那種大人物，自己一個小奶媽真的還會遇到嗎……
「會的，四大道院之一的天策學院，就在帝都裡面。」講到這裡，林欣抬起雙眼，露出饒有興致的神色，「聯合大賽的決賽將會在天策學院舉行，只要你能進入決賽，就能再次碰到那些人。」
「所以，你會怎麼做呢？」
她伸出手臂攬過林凡的肩膀，將那張絕美的臉龐緩緩湊了過去，貼著林凡的額頭。
寂靜的雪夜中，林凡低頭沉默著……
過了三分鐘後，林凡抬起略帶稚氣的臉龐，認真地看著林欣，聲音一字一頓地迴蕩在風雪中。
「我！會！奶！到！他！們！叫！爸！爸！」
……
咻——
砰！砰！砰！
不知何時，遠處的天空之城中響起一道道嘹亮的破空之音，一顆顆五彩繽紛的火球，如同彩色的驟雨，搖曳著竄入夜空。
然後，那些火球砰然炸裂，綻放出一朵一朵絢爛的煙花。
「砰、砰……」
成千上萬的煙花，從金陵古城的裡面升起，砰砰砰的綻放，五顏六色，璀璨美麗，一片一片布滿了茫茫的夜空，無數的星火如同星辰一樣灑落。
同時，也將這個雪夜，映照得如同白晝……
遠遠望去，那座懸浮在高空的城市，被綿延不絕的煙花點綴裝扮著，如同幻想中的天堂一樣，瑰麗壯闊。
林凡和林欣站在貧民區的村口外面，手牽著手，抬頭仰望著天空。
一時間，兩人誰也沒有說話……
只是在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
漫漫長夜終將過去，凌晨12點整，新的一年已經來了。
與此同時，林凡心中也明白，明天他們一家終於要離開這片生活了十六年的土地，擺脫了貧困的泥潭。
而自己，也將在騎士之路上，邁出新的一步。
前方，等待自己的，將是一片更加廣袤的天地……
……
第二天，清晨。
風雪已經停歇，紅彤彤的朝陽躍出地平線，將明媚的陽光灑落在金陵古城的地域。
天空中，那座巍峨的城市如同往常一樣，無聲無息地漂浮著。
早在天還沒亮的時候，林凡就被林欣從被窩裡拉起來了，一家四口吃完簡單的早餐後，收拾好行李，朝著九號村外走去。
臨走之前，村裡的許多百姓都出來送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聚集在村口，氣氛顯得格外熱鬧。
畢竟，做了幾十年的街坊鄰居，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感情的……
「我們走吧，老媽，這地方有什麼可留戀的？」山坡上面，林凡背著大大小小的行李，看著張婉清說道，「大伯他們生活的小鎮，比這裡可好多了。」
「唉……終究在貧民區生活了這麼多年，心裡還真有點不舍……」
張婉清嘆了口氣，沒好氣地白了兒子一眼。
「伯母，我們走吧。」林欣微微一笑，在張婉清面前，這個素來威嚴清冷的女孩也變得柔婉了一些，「小凡已經長大了，以後你跟伯父在小鎮裡安享晚年就行。」
林建峰拍了拍妻子的肩膀，笑道：「走吧，火車出發的時間快到了。」
嗚——嗚——
綿延的礦山之間，一列火車呼嘯著奔馳而去，穿過一片片山川河流，漸漸的，在晨光之中遠去。
嘹亮的鳴笛聲，與滾滾的黑煙，飄蕩在天地之間。
「嘖嘖，不知不覺的，這個假期就要過去了啊……」
林凡斜靠在火車的窗前，出神地望著外面急速掠過的風景，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NN腿的，
這一個寒假自己都幹了些什麼呀，天天訓練寫作業，到現在那本《與妹妹同居的美好生活》都沒時間去追，也不知道更新到第幾季了。
不過，這次的收穫也算不少，足以應對開學後的聯合大賽選拔了吧……
林凡收回目光，打開了自己的星圖界面——
【姓名：林凡】
星座：黃道十二星座，第一宮，白羊座。
境界：黑鐵騎士。
聖元：6800。
功德：620。
聖器：青銅錢幣，黑鐵錢幣，真實之眼（11枚），神諭斗篷，奧靈之書。
聖衣：青羽（精銳品質）。
戰寵：天狐（一尾）。
星印：
聖療（3級）：以白羊座之名，凝聚聖元之力，幻化星光，對目標使用可以療養傷勢，恢復生命，並附加未知的效果。
聖盾（2級）：凝聚聖元之力，可以召喚白羊座的星光守護，為自己和隊友施加聖盾，聖盾存在期間，會持續恢復目標的體力。
星雲鎖鏈（2級）：以白羊座之名，凝聚聖元之力，可以幻化出星雲鎖鏈，對目標進行纏繞攻擊，並附加禁錮效果。
鎮星之劍（1級）：以白羊座之名，凝聚聖元之力，可將星光鑄造成一柄戰劍，對敵人進行攻擊，並且附加一定的鎮壓效果。
……
不錯，不錯。
實力進步很大，再接再厲。
終有一天，我，林凡，將會成為全世界的爸爸……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