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日之後,朱順再也沒提過要給朱家人贖身這事,但是宋秀娥心裡有氣,甚至開始防著他。
家裡的那些生意,她寧願找別人負責,也不會再交給朱順。
朱順知道他讓媳婦傷了心,也沒說什麼,他現在已經成了家裡的閒人,宋秀娥對他處處嫌棄。
朱家人到底還是被發賣了,聽說走的時候哭天喊地,至於那朱婆子,被宋寧手底下的人給打了一頓,沒人管,已經快不行了。
這件事情一解決,宋秀娥心情都好了,最近都沒出去,就在家罵那朱婆子。
馬春燕有時候也會過來陪著她說說話,現在已經五月,周令安應該已經參加過春闈,不過到現在都沒有消息回來。
馬春燕倒是不擔心,就算沒考上,他們現在的日子也不會變,大不了再回天祥縣來就是。
宋寧在家裡過了好幾天舒坦的日子,就在開市的前一天,鄭高義回來了,還給她帶了消息。
謝臨洲出事了。
謝臨洲帶兵與敵軍作戰,本來擬定好了作戰計劃,結果軍中出現了內鬼,大軍被圍,現在還不知道什麼情況。
國公府現在還不知道消息,先往鄭高義這邊遞了信兒。
當天,宋寧是連夜走了,沒來得及等開市,跟姜舒月說了一聲就帶人走了,順便瞞住了謝二小姐。
從北境到南境,坐馬車去得好幾個月,無奈,宋寧只能騎馬。
她不知道這件事情和唐興懷有沒有關係,若真的有,就算是拼了這條命,她也要將唐興懷幹掉,簡直就是個禍害。
宋寧之前也學過幾日騎馬,但還不熟練,這幾日下來,沒少受罪。
可是就算騎馬,等到了南境時候也不早了。
宋寧:空間,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我立馬就能到達南境。
空間:終於想起我來了?我以為你都把我忘了。
宋寧一聽這意思是有戲?立馬問:「你有辦法?」
空間: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個小空間,還沒有瞬移的功能。
宋寧的心沉了下去,但是空間又說話了:不過我可以讓你們的速度快一些。
一路上,宋寧不停地給馬喝泉水,加上空間的幫助,他們一路上省了不少事,速度快了很多。
終於在一個月之後,到了南境駐紮軍隊的陵城。
宋寧一來,裡面的人就帶她進了軍營,來到軍帳,見到了唐興懷。
唐興懷正在案前看地形,見人進來,上前剛要說話,「啪」就挨了宋寧一巴掌。
軍帳內的其他將士面面相覷,不敢說話,將軍夫人可真是威武,一來就將他們的唐將軍給打了。
唐興懷也不生氣,吩咐其他人下去,人一走,宋寧就冷聲道:「唐興懷,我以為你就算心狠手辣,但至少不會在這樣的事情上犯糊塗,就算你恨謝家,恨姜家,也不能拿百姓的命做賭注!我真是看錯了你,原來,你也是這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不顧百姓死活的人!」
宋寧確實生氣,就算要報仇,百姓是無辜的呀,那些將士們也是無辜的,謝臨洲這次要是真的回不來,那些跟著他的將士們就都完了,還有邊境的百姓,也會跟著遭殃。
宋寧使了最大的力氣,唐興懷臉上很快就紅了。
他走到桌案後面,看向宋寧,緩緩道:「我知道你如今對我再無信任可言,但是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
唐興懷說的話,宋寧現在一個字都不相信,就算不是他做的,也是他手底下的人做的,謝臨洲在軍中沒有其他政敵。
見宋寧沒反應,唐興懷苦笑一聲:「現如今,你連我的話都不信了,是嗎?」
「你同我說的話,有哪句是可信的?」
臉倒是挺大,事到如今,還覺得自己可信嗎?
他現在整個人都透露著三個字,不可信。
宋寧不想跟他說那些有的沒的,直接問:「可派人去找過?」
「去找了,沒找到。」
「那謝臨洲最後是在哪沒了信兒的?」
「在白沙嶺,那裡地勢險峻,到處都是懸崖峭壁,他進去之後就沒了消息。」
宋寧嘆了口氣,一個個的,都不讓人省心。
她明明都給他送了信,讓他小心唐興懷,為什麼還是中了招。
宋寧認定這事就是唐興懷做的,畢竟是慣犯,就是冤也要冤死他。
「有沒有什麼別的線索?」
唐興懷嚴肅道:「前幾日下雨,山上滑坡,找到了兩個,說是...與謝將軍半月之前就失去了聯繫,謝將軍為了救他們,被亂石砸中,不知去向。」
聞言,宋寧有瞪了一眼唐興懷:「之後你們就不找了?」
唐興懷嘆氣:「我們也想找,但是那邊是南越的地界,那裡有南越的士兵把守,實在不好再去。」
宋寧知道唐興懷說的有道理,既然沒有希望,就不必再搭更多的人進去,邊境還要打仗,說白了,大局為重。
但是宋寧不行,別人不去,她得去。
謝臨洲要是真的回不來,謝家的人估計都活不成。
謝老夫人更是難熬,丈夫死了,兒子死了,現在連唯一的孫子都保不住。
轉身出了營帳,離開之前,看向唐興懷:「要是謝臨洲真的回不來,唐興懷,我一定會殺了你。」
唐興懷看著宋寧離開,沒有說話,沒一會,軍帳里走進一人,是齊良遠和李掌柜。
啪!
唐興懷一巴掌甩在齊良遠臉上,又往腿上狠狠踹了一腳,齊良遠瞬間倒地,但不敢出聲。
「誰讓你擅作主張的?」語氣陰沉沉的,一雙眼睛猩紅的厲害。
李掌柜趕緊求情:「王爺息怒,這件事情,是良遠兄弟魯莽了。」
齊良遠立馬爬起來跪在唐興懷面前,問:「王爺可是心軟了?」
他們本來就計劃,在南境殺死謝臨洲,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可是這麼長時間過去,唐興懷一直沒有動作,下面的人就開始著急了,便背著唐興懷,出賣了謝臨洲。
本來一開始都很順利,卻還是被唐興懷察覺了。
唐興懷怎會不知,但是這樣的事情,明顯就是軍中出了奸細,若是真的要查,難免不會查出端倪。
齊良遠像是看穿了唐興懷的想法,拱手道:「王爺放心,若事情敗露,屬下一人承擔。」
「你一人承擔?現如今宋寧已經來了,國公府的人很快也會來,你要如何承擔?」
「宋寧只是一介弱女子,雖說有些聰明,但在軍中,她終究是外行,不會有事。」
弱女子?唐興懷都沒將宋寧當成過弱女子,宋寧狠起來,誰都攔不住。
這時,外面有人急匆匆進來稟報:「祁王殿下,將軍夫人她...她往白沙嶺去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