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娘確實沒啥事,但是這件事情徹底在天祥縣傳開了。
不少人都旁敲側擊的想問雲娘和縣令大人到底咋了。
但是宋家人除了宋寧,別人也都一頭霧水。
雲娘不說,宋寧不說,縣令大人那邊更是沒人敢問。
於是,這件事情就這麼傳了下去,最後傳到無人在意,已經成了天祥縣的懸案。
然後,宋寧就等來了國公府的人。
面對一小箱子的銀票,宋寧還是沒忍住問:「這真是國公府讓送來的?」
「正是,公主殿下吩咐了,讓我等親手送到姑娘手裡,說是上次買棉花的人不懂事,這些都是給您的。」
宋寧看著這一箱子的銀子,心裡實在是心動。
但是既然是送的,這銀子自然沒有收的道理。
「姑娘,還有一封信也是給您的。」
信上沒有署名,宋寧問:「這也是公主殿下給的?」
「這是少爺給的。」
說罷,不等宋寧說話,趕緊起身,翻身上馬就走了。
「哎......」
這銀子拿回去啊。
拿著信回了屋,沒拆開,只拿著信左看右看,謝臨洲竟然給她寫信了?
自從上次他從天祥縣離開,已經有段時間沒見了。
就連之前在岳州都沒來得及見一面。
宋寧本以為謝臨洲這樣的身份,早就已經把她忘了,沒想到現在竟然又來了信。
她在猶豫要不要打開。
想了又想,還是拆開了。
好在裡面寫的內容不多,就寫了一些問候的話,還有最下面的望回信三個字。
這封信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朋友之間的口吻,平常的不能再平常。
想了想,還是決定回一封信。
既然是以朋友的口吻來的信,她自然也以朋友的口吻回信。
信上只寫了幾個字:一切安好,多謝問候,代問公主殿下安。
寫完之後才反應過來,送信的人走了,她要如何將這信給送到京城去?
沒轍,還是得找縣令大人幫忙。
鄭高義拿到宋寧信的時候,一副發現了大秘密一樣的看著她。
宋寧無奈,將謝臨洲的信拿出來給他看。
「看看,我們可是很純潔的革命友情。」
鄭高義只看了前面幾句話就收回了視線就像是嫌棄一般,沒眼看。
這都寫信了,就寫點這東西,還真不怕宋寧看上別人啊?
「知道了知道了,你放心,我正好要往京城送信,給你一起帶回去。」
「那就謝謝大人了。」
「跟我還說什麼謝...額...對了,雲娘...最近還好嗎?」
「挺好的,吃得好睡得好,一點變化沒有。」
聞言,鄭高義反倒是高興起來:「那就好,那就好。」
他現在就希望雲娘過得好,以後能夠平安順遂就好。
「縣令大人,雲娘除了是您以前的夫人之外,是不是還有什麼身份啊?」
聽說鄭大人得身份不一般,娶得媳婦自然身份也不一般。
這雲娘,怕不是大戶人家出來的。
鄭高義一時沒有答話,而是問:「她沒說?」
宋寧搖頭:「她好像不是很願意談論自己家人的事情。」
鄭高義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其實她也是顧及你娘。」
「和我娘有什麼關係?」
「可還記得你娘去京城認親的事?」
「當然記得。」
聽說那徐家除了老夫人,其他人都不是很歡迎她娘回去,好像是怕她娘回去分家產,他們一家的身份,將來還會成為徐家的累贅。
「阿雲...她也是徐家的。」
宋寧更是看不懂了,天下這麼大,這...遍地是親戚?
雲娘,是縣令大人以前的夫人,還是和她娘一個家裡出來的。
「那、那...那她......」
「想來你也看出來了,她和你娘長得很像,當初你們剛來的時候,我還認錯過。」
話說到這個份上,宋寧哪還有不明白的。
所以,她這個稱呼還正好,雲娘真是她小姨。
「上次你娘回徐家不是很愉快,她大概是怕你們覺得尷尬。」
「徐家人都以為她已經死了,所以...她怕是也沒想過再回去。」
雲娘確實沒想過再回去,當初雲娘會嫁給鄭高義,也是為了躲避幾個兄嫂為她說的親事。
她本就喜歡鄭高義,聽說家裡要將她嫁出去換前程,這才著急要嫁出去。
就是因為這件事,婚後和鄭高義的關係不算太好。
這件事情宋寧也沒瞞著,她娘不是那種人,雲娘和徐家人不一樣。
柳月蘭當下就紅了眼,雖然小時候的事情她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但是雲娘記得。
柳月蘭走丟的時候雲娘已經記事,她記得母親哭的有多傷心,也記得家裡的哥哥有多難過。
宋大海也高興,原以為柳月蘭不是柳家親生的,徐家人又不想將她認回去,柳月蘭在這個世上沒有兄弟姐妹,未免難過。
現在好了,都圓滿了。
現在宋寧再叫一聲小姨,怎麼聽怎麼順耳。
......
臨近過年,宋家一片喜慶,一過年,這個冬天就快熬過去了。
但是遠在千里之外的京城,謝臨洲收到宋寧的回信,臉色不太好。
信中十五個字,竟然一個字都沒有提他,反倒是提了他娘。
「就這一封?」
張平低頭回答:「回少爺,小的檢查了三遍,宋姑娘寄來的,就這一封。」
「確定沒看錯?」
這次回來的信總共就兩封,他就算再不識數,也不會看錯。
「還有一封鄭大人寄來的信,少爺可要看看?」
謝臨洲還哪有心情看信,他現在一心都是宋寧信中的那冷淡的話語。
「少爺您別難過,宋姑娘給您回信這就是好事啊,小的可從來沒聽說過宋姑娘給誰寫過信,少爺可是頭一個。」
「當真?」臉色果然好了不少。
謝臨洲如今的想法就是,不喜歡他沒關係,只要也不喜歡別人,問題就不大。
也就說,這是宋寧第一次寫信,就給了他?
將信折好,小心翼翼的放在小盒子裡,嘴角咧的怎麼都壓不下去。
張平在一旁悄悄搖頭,他家少爺變了。
以前心裡沒有姑娘的時候,一顆心就像鋼鐵一樣硬,一門心思只撲在軍營和國事上,姑娘在他眼裡還不如一匹馬更讓他感興趣。
但是自從有了心儀的姑娘,每日做夢都喊的是宋姑娘的名字。
這宋姑娘要是再不來京城,他家少爺怕是要得相思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