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宋寧到湖州的第一日,便花了一千兩銀子,有了自己的鋪子。
劉老闆一走,宋寧迫不及待的就上樓看了看。
樓上之前應該也放的布匹,櫃檯什麼的都還在,只要將這裡重新布置一下,就可以用了。
將這裡交給順子和小翠,宋寧和宋瑞出了門。
「堂哥,你在哪打聽到了三丫的消息?」
宋瑞聲音有些悶:「在湖州的一家青樓。」
宋寧也沒有意外。
女子被賣,結果無非就是那幾個,要麼就是被賣進青樓妓館,要麼,就是賣到一些有錢人家當牛做馬,或者,給一些年紀大沒成家的當媳婦。
「不過那人說了,倒不是青樓里的姑娘,而是伺候姑娘的丫鬟,我來前的一個月,就被賣掉了。」
「可有說被賣到了哪裡?」
「不知道,他們說...三丫是惹惱了她伺候的姑娘,便被發賣了,青樓那邊也只是將人交給了外面的人,至於賣到了哪裡,他們也不知道。」
「總該有方向吧?他們和那些外面的人有接觸,可以幫著打聽打聽。」
宋瑞搖頭:「那裡的人,買賣人都很嚴格,我問過了,也花了銀子,但就是不肯說。」
雖然有了線索,但是眼下又斷了。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我打聽過了,青樓里買賣人口都是暗中進行,就連出城,都是晚上才坐船離開,根本就查不到人。」
這麼一說,宋寧突然想起來,湖州航運發達,碼頭上有府衙的人時時把守,是不是可以問問這些人?
「堂哥去府衙問過嗎?我今日來的時候,碼頭上還有府衙的人把守,說不定,他們能有些消息。」
宋瑞神色一亮,對啊,他怎的沒想到。
宋瑞立馬高興起來:「我現在就去問。」說完,就趕緊跑走了。
剩下宋寧一個人,準備做做市場調研。
路過一家胭脂鋪子,裡面都是女子化妝用的口脂、胭脂妝粉和眉黛等物品。
賤人進來,掌柜的立馬走過來問:「姑娘可是要買胭脂?」
宋寧拿起手邊的一個小盒,上面寫著雪花膏。
「哎呀,姑娘真是有眼光,這雪花膏可是好東西啊,從更南邊來的東西,大海里的珍珠做成的,用過之後皮膚細膩光澤,膚白勝雪,可是湖州女子最心儀之物。」
「這一盒價錢幾何?」
「三十兩銀子。」
宋寧霎時倒吸一口涼氣。
這麼一盒雪花膏,要是按她上輩子的錢算,都得四、五萬了。
怪不得普通百姓不用這些呢,怕是都沒聽過吧。
算了算了,她用不起。
一轉身,突然看到另一邊的櫃檯上擺著的東西。
「掌柜的,這是何物?」
「這叫肥皂,是專門洗臉洗澡用的,現今可是湖州最受歡迎的物件啊。」
聽掌柜的這般說,宋寧就放心了,她的肥皂很是暢銷。
從胭脂鋪子出來,又去了布行。
玉娘子的布匹還沒傳到這裡,布行里的布還都是常見的布料,價格也和北邊差不多。
隨後又去了幾個食肆,買了些小食,一邊走一邊看。
這些小食的價格也不算貴,一般人都能消費的起。
接近中午的時候,宋寧打算帶著人下館子,正好嘗嘗湖州酒樓的菜色,也好為她以後開酒樓探探路。
逛街回去,剛走到東陽街的街口,就看到小翠迎面跑過來。
看到她立馬向她跑來:「東家,鋪子裡來了人,說是找你。」
「可認識?」
「不認得,只說要見東家。」
他們今日上午剛來,現在才是黃昏,在湖州沒有熟識之人,誰能來找她?
「看著像是哪家的少東家,應該是來與咱們談生意的。」
鋪子裡等著她的人宋寧並不認識,她剛回去,對方很是禮貌的給她行了一禮。
說明來意,是來買她的鋪子的。
宋寧就笑了,下午剛買的鋪子,晚上就有人看上了,這不是故意來找事嗎?
「抱歉啊,這鋪子不賣。」
「姑娘,這鋪子在下心儀已久,不知可否割愛,這樣,五百兩,這鋪子我買了。」
一千兩的鋪子,五百兩就想買,天上餡餅都沒這麼掉的。
「我說了,這鋪子我不賣。」
「姑娘,要不這樣,你說個數,只要你肯賣,多少錢都成。」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宋寧也不客氣:「五萬兩,公子買嗎?你買我就賣。」
那人一怔,沒想到宋寧竟這般強硬,頓時臉色有些難看。
「姑娘,我是來與你談生意,你何苦這般刁難?」
宋寧也沒好氣道:「是你說不論多少錢都行,五萬兩就是我心中的價位,嫌貴就別買。」
「這鋪子明明只有一千兩,你剛買才幾個時辰,眼下竟就漲到五萬兩,你......」
宋寧聽出來了,感情這人一直在這裡守著呢,還知道這鋪子下午賣了,就在這等著她呢。
之前的東家要一千兩不肯給,現在看她年輕就想哄騙她將鋪子賣了?
「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既然知道是一千兩,你還出五百兩的價格,你是看我傻嗎?我說了不賣,怎麼著,還想搶啊?」
那人明顯沒想到宋寧竟這般無禮,指著她你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最後甩袖離去。
這些人,一千兩嫌人家貴,現在人家鋪子已經賣了,又後悔了,早幹嘛去了?
「以後再有這樣的人上門,一律給我打出去。」
「是。」
晚上,宋寧帶著人去吃飯,湖州的晚上也很是熱鬧,街上人不少,相伴而去喝酒用飯。
路上,正巧碰上了楊頭。
楊頭說什麼都要請她到家裡吃飯,宋寧本意就是要去嘗嘗湖州當地酒樓的菜,自然是不會跟著楊頭走,甚至還邀請他一起。
「正好,楊頭是湖州人,就和咱們一起去,也好推薦一二。」
進了酒樓,裡面人還不算多,便選了一個樓上的雅間。
幾人坐在窗邊,下面是熱鬧的街市,燈火通明,一片祥和。
小二先上了餐前小食,隨後上了酒水。
宋寧輕輕抿了一口,是果酒,酸酸甜甜的,口感嘛,還說得過去。
「這果酒不行,太澀,一看就是沒有發酵好,還不如我家自己釀得好喝呢。」楊頭一臉嫌棄。
小翠也喝了一口,咂巴咂巴嘴:「我覺得挺好喝啊。」
「不行,這一嘗就是拿那些快壞了的果子做的,這一壺多少銀子?」
「方才瞧著菜單,應該是半兩銀子一壺。」
「這麼貴?」
楊頭臉上的嫌棄更明顯:「早知道我就從家裡帶一些過來,這些簡直不堪入嘴。」
宋寧倒是聽出些門道來,便問:「楊頭家裡是釀酒的?」
楊頭笑起來:「是做些酒,不過也都賣不出去,就自家人喝一喝,改日我給姑娘帶些來,你嘗嘗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