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宋寧的聲音,謝臨洲猛地抬頭,眼裡的戾氣瞬間褪去。💥🎯 6➈şℍ𝓾ⓧ.ᑕᵒм 👣🍓
連聲音都軟了下來:「你去哪了?」
「我、我去看了看我的酒樓,最近在裝修,我不放心。」
謝臨洲現在這個樣子,就像是受了傷的野獸,心中十分狂野,但實力不允許。
「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
「那邊的事情忙的有點晚,我讓人帶了話的,晚上就不回來了,抱歉啊,將軍放心,下次不會了。」
她現在畢竟在照顧謝臨洲,一下午不在,確實不應該。
說完,又問:「聽說將軍晚上沒吃飯?可是發生了什麼?」
「你不在,吃不下。」
這話說的很是直白,饒是宋寧這種見過大場面的人,也不由得愣住了。
但眼前謝臨洲的樣子讓她很快回過神來。
「先不說這些,快趴下,不然傷口又要嚴重了。」
謝臨洲聽話的趴回去,宋寧看了一眼傷口,流了不少血。
這麼大的人了,真是不讓人省心。
「將軍先休息一會,大夫馬上就來了,我讓廚房給將軍再做點吃的。」
剛要走,手腕被拽住。
謝臨洲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想吃你做的。」
微微嘆氣,宋寧耐著性子:「好,那你乖乖聽話。」
終於是將人安撫住了,宋寧便去了廚房。
廚房裡的人今晚被折騰的夠嗆,都以為今日是逃不過了,連大氣都不敢出。
見宋寧進來,掌勺的大廚趕緊問:「宋姑娘,少爺可是有什麼吩咐?」
「沒什麼,大家都各自忙去吧,沒事了。」
眾人都鬆了口氣,笑著說還是宋姑娘有辦法。
宋寧在廚房熬了些粥,又做了點清淡的小菜,回去的時候,大夫剛走。
果然,傷口又裂開了,之前上的那些藥算是白費了。
宋寧將飯菜放在旁邊的矮凳上,盛了粥,慢慢遞到謝臨洲嘴邊:「這是我親自熬的,喝吧。」
聞言,謝臨洲才張嘴將粥吃了進去。
真的,比三歲小孩子都難伺候。
吃過飯後兩刻鐘,宋寧端來藥,喝完藥又上了藥,整個過程乖得像只小貓。
宋寧嘆氣,終於給伺候順毛了。
晚上,宋寧沒忍住問:「謝將軍,今日是不是有人惹你生氣了,為何不好好吃飯?」
謝臨洲不悅的看向她:「你今日和誰出去了?」
「和一個朋友。」
宋寧以為我是嫌她不盡責,趕緊解釋:「謝將軍,今日確實是我的不是,你放心接下來的時間我都會好好照顧你的。」
謝臨洲心裡更不舒服,沉著臉冷聲問:「宋寧,你到底有沒有心?」
宋寧怔住,事情已經上升到這個高度了嗎?竟然問她有沒有心?
她真的知錯了。
謝臨洲要氣死了,怎麼就不明白呢?
「我為了救你起不了床,你倒好,竟和別的男人在外逍遙自在。」
「我...我出去是有正事,不是鬼混。」
謝臨洲幽怨的眼神,仿佛在說,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宋寧看出來了,這事怕是沒那麼容易過去。
直接問:「我已經道過歉了,將軍還想怎麼樣?」
謝臨洲咬著後槽牙,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看的宋寧心裡發毛。
見宋寧一臉不知所云,突然苦笑一聲,似喟嘆,又似自言自語:「宋寧,你當真不懂我的心思嗎?」
宋寧一眼望進謝臨洲深沉的眼睛裡,裡面是她從來沒見過得情愫。
愣了許久,宋寧終於消化了這句話的意思。
謝臨洲...真的......
啊?
不能吧?
上次她還問過,他不是也否認了嗎?
「為、為什麼?」
謝臨洲低頭淺笑:「宋寧,有些事情,我從來沒有和其他人說過。」
宋寧是他見過的,最奇妙的姑娘。
她的世界裡,五彩斑斕,天馬行空,就連隨意給別人講的話本故事,都精彩紛呈。
還有一些他聽都沒聽過的東西,為什麼她就能那般輕易的說出來。
她說的那些故事,他連想都不敢想。
明明這個人就在他眼前,但是他就是覺得,她就像遠在天邊的浮雲,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陣風過,就再也看不到了。
就好像,他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經常夢到宋寧站在一座橋上,隔著老遠就朝他揮手,迎接他得勝歸來。
可是一等他走進,便什麼都沒了。
在夢裡,他只能遠遠地望著她,不敢靠近。
「宋寧...你當真...不明我的心意?」謝臨洲又問了一聲。
謝臨洲此刻的認真和堅定,讓宋寧慌了一瞬。
但是面對這樣謝臨洲,宋寧下一秒想到的是,她才十三歲欸。
說得不好聽點就是連毛都沒長齊。
謝臨洲喜歡這樣的?
但是她立馬甩掉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謝臨洲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多少還是知道的,應該沒有這種癖好。
難道是她的人格魅力征服了他?
宋寧非常自信的點頭,是的,一定是的。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她要如何委婉的,又不傷謝臨洲自尊的,拒絕?
雖然她現在有點動搖,但是她之前就說了,她要招婿,以後生孩子跟她姓,給她爹娘傳宗接代。
而且,他倆現在這個樣子,真的有點詭異。
謝臨洲因為背上有傷起不了身,宋寧坐在他身邊,低頭看著他,就像主人看寵物的姿勢。
這樣的姿勢,一點都不適合表白。
但是謝臨洲的話就這麼問了出來,她不回答好像有點不禮貌。
但是,她該怎麼說呢?
於是,宋寧決定轉移話題。
「將軍累了,趕緊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不等謝臨洲說話,就逃也似的飛奔出房間。
謝臨洲沒有失落,倒是笑出了聲。
之後幾天,宋寧很識趣的沒有提起這事,謝臨洲也沒再提,像是忘了一般。
宋寧鬆了口氣,一心只希望謝臨洲的傷趕緊好,這樣她就能回家了。
宋寧一直在將軍府住了半月有餘,等到她的酒樓都開業了,外面來了消息。
是從天祥縣的家裡來的信兒,周令安寫來的,說是家裡有急事,她爹娘便讓他代寫了信給送來。
具體什麼事情沒說,只說家裡來了人,讓她儘快回去。
宋寧知道宋大海和柳月蘭的性子,若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是不會給她寫這樣的信的。
家裡怕是真的出了大事。
宋寧再也待不下去了,當日就和謝臨洲打了招呼,必須得馬上回家。
謝臨洲當下就備了馬匹馬車,要親自送她回去。
宋寧本想拒絕,但想想還是回家重要,便沒有多說。
當日,馬車便從將軍府出發往天祥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