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因為他的大意而導致電弧女警惕起來,直接將這些戰利品保護起來的話,那麼他這次行動就很可能要泡湯了。
很快,寧澤以全力衝刺的速度,僅僅是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就來到了距離電弧女不遠的位置,全程他都是儘量避開了電弧女的視野範圍內,可謂是小心翼翼。
而得到的成效同樣是不錯的,電弧女似乎並沒有意識到他的存在,依舊在全力操控著電弧對抗著大量的高級焦屍。
這時候,寧澤反倒要擔心電弧女會不會突然釋放出一個群體範圍性的大招,那麼到時候他很可能會被禍及央池。
幸運的是,直到他已經來到了電弧女的身後,他所擔心的情況也沒有發生。
看著面前這一座高達數米的小山,裡面堆放的都是各種各樣的怪物殘肢,但從外觀上分辨,還是能夠看出來其中絕大多數都是來自於焦屍的。
「味道可真難聞,也不知道電弧女為什麼會收藏這些玩意,難道真是什麼寶貝不成?」
寧澤本能的捂了捂口鼻,隨後也來不及多想,就準備將這些「戰利品」統統收進背包中。
然而也在同一時刻,電弧女似乎意識到了他這邊的變故,瞬間的回過頭來,當四目相對的時候,他依舊是看到了那張冷峻的面容,同時當他看到電弧女的眉頭微微蹙起的時候,他大概也意識到了電弧女應該也看到了他。
「看來零存在感這種東西果然是不能夠蒙蔽過這種層次的存在的。」
「不過.你收藏的寶貝都很好,但現在都是我的了。」
寧澤嘴角露出一個弧度,而後便毫不猶豫的要將這些「戰利品」統統收進背包中,但同時,他卻看到了電弧女的嘴角也浮現出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旋即,他就猛然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勁起來,但此時,他的手已經觸碰到了其中一件怪物殘肢上。
下一秒.
他的腦袋就如同是被巨大的鐵錘狠狠地敲打了一下,頃刻間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意識也逐漸陷入無底的深淵。
嘩嘩~~
似乎是水流聲!
呼啦~~
似乎是風聲!
嚯嚯~~
總感覺臉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摩擦一樣。
寧澤緩緩睜開了眼睛,視線逐漸從黑暗中轉變為模糊,又從模糊中逐漸看清了周圍的事物。
而後,他便發現他好像正躺在一處草坪上,風兒從遠處吹來,不大不小,如同是一雙溫柔的手一般在撫摸著他的臉頰,臉頰下壓著的草兒也好似在掙扎著,像是要推開他這個龐然大物。
意識逐漸清醒,回憶漸漸浮現。
突然,寧澤就猛的從地面竄了起來。
「這裡.是哪兒?」
寧澤迷茫的看著四周,發現時間同樣是夜晚,因為周圍的一切都顯得有些漆黑,但天空中布滿了繁星,他發誓,他這一輩子就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夜空景象。
巨大的圓月,比他見過的月亮都還要大上十倍不止,且一般恍如是半透明,以色彩漸變的形式逐漸變得光亮實質起來。
那應該是銀河吧!
但也跟他見過的銀河圖片有所不同,總感覺更加的絢麗和壯觀,周圍的滿天繁星也都看的他有些迷了眼。
再看下腳下,他發現他現在身處的位置的確是一片草坪,但又和普通的草坪不同,因為他的腳下根本就沒有土,卻有著茂盛的花草。
而花草地下似乎是正潺潺流動的水,從花叢縫隙間依稀能夠看到倒映出的夜空景象,如果不是時不時泛起波紋的水波,他一時都分不清這究竟是鏡子還是水面。
最主要的是,即便腳底下是水,他整個人站在水面上也不會下沉,就如同是踩在堅實的土地上。
這一幕可謂是夢幻至極,有些符合他心目中對於夢幻的幻想了。
不一會兒後,他便在遠處看到了唯一存在的一棵大樹,似乎是一個巨大的榕樹,高度倒也沒多高,但樹枝繁葉覆蓋的面積極其寬廣,而在樹底下,似乎還有著一個人影在晃悠著。
「我之前不是還在地洞裡嗎,怎麼一下子就出現在這裡了?難道說是我在做夢?」
寧澤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索性準備朝著那棵大樹走去,畢竟哪裡好像有一個人存在,如果要了解情況的話,或許可以從這個人這裡入手。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決定先進入零存在感狀態再說,可接下來他就意外的發現他無法進入零存在感狀態,而且其他光環乃至技能的能力都無法使用。
如果不是這個情況,他都還沒有意識到他的夜視能力也同樣在這裡失效了,蛇性感知也無法啟用。
這詭異的一幕頓時就引起了寧澤的高度注意,但最終他還是決定卻往那一刻大樹底下了解一下情況。
可隨後,他就遭遇更加不對勁的情況,明明那棵大樹看著並不遠,也就幾百米遠的樣子,但他一連走了好一陣之後,也依舊沒有拉進與那棵大樹的絲毫距離。
寧澤不信邪,又接著走了好一陣時間,大概也有半個小時了,但情況依舊如此。
「這是什麼鬼情況?走了這麼久都沒辦法抵達那邊,難道說這是什麼空間相關的陣法?」
他試著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發現有疼痛感,不過這種驗夢的方式也實在是過於低級,也因此他用上了更多的驗夢方式。
可最終得到的結果是,這裡好像並非是夢境,除了周圍的場景有些怪異之外,他個人的感官確實沒有任何違反邏輯的地方。
「按照這種情況,一般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我的確是進入了一個詭異的幻境或是陣法之中,另一個可能就是我應該還是在做夢,只不過這個夢有些古怪而已。」
想要搞明白這一點至關重要,因為如果是前者的話,那麼他在這裡遭受了意外,很有可能會出現一些威脅到生命的情況。
畢竟在這裡,他的任何能力都使用不了,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他的身體素質還在。
只要還有身體素質,那麼他就擁有一定的自衛能力,但是不多,尤其是在見識到了電弧女和焦屍之間的戰鬥之後,只是單純依靠身體他也沒多少自信。
而後者的話,那麼他可以放開手腳一些。
不過還沒等他來得及仔細推理這個情況的時候,他的眼前就突然模糊了一下,等視線再次清晰之後,他便發現他此刻竟然已經來到了那棵大樹底下。
這詭異至極的一幕可謂是打了寧澤一個措不及防,但他也來不及想太多,轉而看向了四周,赫然看到了在大樹底下,一個纏滿了花草的鞦韆掛在大樹樹枝上晃悠著。
而鞦韆上好似還坐著一名女人,此時女人正背對著他,以至於他看不清此人的真容。
但能出現在這種地方,顯然也不會是什麼簡單之輩,他不得不警惕起來。
只是令他詫異的是,他還聞到了一股難聞的氣味,當他尋著氣溫聞過去時,赫然看到了一座由各種怪物殘肢堆積而成的小山。
看見這一幕,寧澤張了張嘴有些懵逼起來了。
「這這不是地洞裡電弧女收藏的那些戰利品嗎?這些東西現在不是應該出現在我背包里,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難道小偷都喜歡這麼厚顏無恥嗎?」
突然,鞦韆上的女人出聲說道。
寧澤的注意力也一瞬間被吸引了過去,他看著這名鞦韆上的女人,對其的身份也在開始猜測起來。
首先,雖然沒看到對方的正臉,但從形體上來看,應該不是他認識的什麼人,而且他也不認識什么女人能擁有這種能力。
其次,可能是電弧女,但這個可能性也不算太大。
那麼最後,就只能是其他他所沒有見過的存在了。
想了想,寧澤便開口詢問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這裡?」
女人似乎並沒有急著回應他的問題,而是繼續在鞦韆上盪悠了幾下後,方才淡淡說道:「如果我說了我是什麼人,估計你也不會相信,不如不說,至於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那要問你自己咯。」
「你說了我就信,還有我要是問我自己就能得到答案的話,那我還問出來幹嘛?」寧澤也不客氣的回應道。
對方立馬「洛洛洛」的笑了起來,配合著周圍潺潺流動的水聲,倒也顯得有些動聽。
她說道:「難道天底下的小偷都是你這般敢做不敢當嗎?」
「小偷?」寧澤有些傻眼了,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從這個女人口中聽到了。
而且聽對方的意思,對方顯然把他當做了小偷,也在這一刻,他突然意識到這女人的話似乎意有所指。
他不確定的說道:「難道說,那些怪物的殘肢都是你的?」
「難道還能是你的嗎?」女人盪著鞦韆反問道。
那可不就是我的嗎?
寧澤有些不服氣的心道,但也沒把這句話說出來,畢竟說到底,那些怪物殘肢是屬於電弧女的戰利品,他的確是從電弧女那裡偷來的。
也不對,垃圾佬的事,怎麼能說是偷呢?
「難道你是電弧女本體?」寧澤有些不確定的詢問道。
誰知女人突然笑了起來:「噢,你是在說那小丫頭吧。」
寧澤的嘴角頓時抽搐了一下,把電弧女說成小丫頭,要是讓電弧女聽到了這個稱呼,不知道這兩個女人會不會互相打起來,到時候會不會很精彩?
不過對方也表明了他並非是電弧女,反倒是激起了他對這個女人身份的興趣。
鞦韆上的女人繼續說道:「聽那小丫頭說,好像她現在面臨的這些麻煩也是你給她帶來的,我可是聽她說,等她解決了這個麻煩之後,就要把你抓起來先電個九九八十一年呢。」
一聽這話,寧澤渾身毛髮都快炸立了,被電弧女電上八十一年,那還能有的活?
這顯然就是奔著要他命,而且要他命之前還要折磨他一番來的。
見他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鞦韆上的女人有「咯咯」笑個不停,隨後說道:「騙你的,你可真能上當啊。」
寧澤默默鬆了一口氣。
「其實她才不會那麼無聊呢,到時候只會給你一個痛快,這點你大可放心。」
聽到這句話,寧澤的臉色再次黑了起來,你管這叫放心?
不過仔細想來,要是真讓電弧女解決了焦屍這一關,恐怕真的會對他下死手,所以到時候肯定要對電弧女再加一加壓力,至少要讓其脫不開身來對付他,如果能直接弄死倒也是能接受的。
就在這時,盪著鞦韆的女人突然停了下來,轉頭看向了一旁的那一座「戰利品」小山。
語氣悠長的說道:「可真是一堆寶貝,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呢!」
寧澤聽到這話後,耳朵立馬豎立起來。
真是寶貝?
可在他眼裡,這些東西就是一些怪物的殘肢而已,和寶貝確實沾不上什麼關係,反而還有些膈應人。
但想到電弧女會收集這些東西,而且眼前這個神秘的鞦韆女人也這樣說到,那麼他也不禁有些相信了這些玩意搞不好還真是什麼難得的寶貝。
旋即,他的眼球轉了轉,說道:「實不相瞞,這些東西都是我的個人物品,希望閣下能夠歸還於我這些東西,原本我也是計劃拿回去餵我家的寵物,給它改善改善伙食。」
「呵呵,你這小偷還真是括不知恥!」女人冷笑道。
說他不要臉,他也認了,反正只要能重新獲得這些「戰利品」,不要臉也不算什麼事情。
「這句話我不認同,畢竟這些東西都是來源於那些焦屍,而焦屍都是我帶來的,原本我是計劃將這些焦屍圈養起來,到時候可以用以訓練提升實力,結果被電弧女搶了不說,現在連這些殘肢都不捨得給我,你說這算什麼道理?」寧澤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似乎是被寧澤的不要臉給驚住了,鞦韆上的女人也沒有第一時間回應任何話語。
不過而後,他就明白自己是想錯了,只見鞦韆上的女人突然淡淡開口道:「看來今晚真是熱鬧,又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呀!」(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