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在故弄玄虛,蘇御直接回了一個字。Google搜索
「滾!」
現在蘇御喜怒無常,許三多可不敢惹他,趕緊起身哼著樓蘭淫曲走了。
「一把拉住娘子的手,那麼水啊滑呀~」
「郎君郎君叫了好幾聲啊~」
「三更里呀,我們兩個進繡房,二人上了牙床啊~」
「解開了香粉袋呀露出了菊.花香啊~」
「一朵鮮花被郎采,那麼喘呀笑呀~」
「郎君你說香不香啊~」
等歌聲遠去,沒過多久,神出鬼沒的張祈靈,突然坐在了邊上。
兩人就這樣坐著,看向黑夜下的汪洋大海,誰也沒有說話。
最後,還是張祈靈打破沉默。
「抱歉。」
對於突如其來的抱歉,蘇御表情疑惑。
「道歉幹嘛?」
張祈靈那張「面癱臉」,帶著一絲愧疚。
「你在北城的遭遇我都知道了,很抱歉當時不能你……」
「呵……」
這是三年來,蘇御少有的微笑。
「什麼時候連你也會說這種肉麻話了,戀愛了?」
張祈靈臊得厲害。
「沒有,只是覺得世界對你不公平。」
這句話不管是藉口,還是安慰,對蘇御來說都毫無作用。
「公平?」
「這世上哪有什麼公平,你覺得世界對你公平嗎?」
張祈靈沉默下來,這個答案他說不出。
蘇御看向遠處黑暗,繼續道:「你知道我是怎麼活下來的嗎?」
張祈靈搖頭。
「三年前,那顆炸彈焚燒顆我全身的皮膚,最後被冰雪掩埋進深谷中。」
「慶幸當時,我已全部掌握血脈之力……」
「張祈靈,你知道血脈之力最神奇的作用是什麼嗎?」
見張祈靈搖頭,蘇御突然起身,攤手仰頭大喊。
「不老!不死!不滅!」
蘇御像在發泄,更像痛恨,在月光照耀下,甲板上的影子更像只可悲怪物。
「慶幸的是我沒死,痛苦的還是我沒死!」
「在漫無天日的積雪下,哪怕身體進入休眠狀態,可依舊能清晰感受到,被烈焰焚燒的軀體時時刻刻傳來的刺痛感。」
「就像有幾百萬隻螞蟻,不斷撕咬著你的血肉,侵蝕著你的骨頭,它打磨著你的神經,將你最後一絲理智都扒的乾乾淨淨!」
「我想死都死不了……」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黑暗中默數,從1慢慢數到31536000!」
「每過一秒我得仇恨就多一分,每過十秒我得憤怒就高一丈,最後壘成高樓,堆成大山!」
說到這,蘇御雙眸充血,如同地獄歸來的魔鬼。
「我要復仇,我要踩著仇人的屍體,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殺到「南天門」,我要殺光所有敵人,我要做這世間的惡魔!」
怒吼聲節節攀高,蓋過海風蓋過浪花,蓋過整個黑夜。
可最後又突然沉寂,沉寂中摻雜哀傷,海風中突然多出無奈的氣味。
「我不要生離死別,我不要再失去了……」
等話說完,蘇御眼眶流出血淚,在那頭雪白長發下,那抹血紅更為刺人。
可有些答案,蘇御已經知道了……
張祈靈看向蘇御,眼神堅定的說出一句話。
「我陪你!」
張祈靈不會安慰,也不會說書本上漂亮話,但有些時候一句話就夠了。
也許,他會為這一句話,賭上一輩子的人生,甚至生命可結果已經不重要了。
人生得一知己,死而無憾!
……
幾天後,遊輪抵達苟日國海岸。
等三人下船後,張祈靈組織的人,早在碼頭上等候多時。
而第一個迎上來的女人,正是有過數面之緣的東方邀月。
當初在紅丸和人格合併的副作用下,蘇御記憶甚至神智,一直處於模糊狀態。
不過這一路,在許三多嘮叨下,倒是想起不少過往。
東方邀月這個女人,便一直被他掛在嘴邊。
「東方美女,您怎麼親自來了,不會是想我了吧?」
許三多說著就要上去擁抱,結果被東方邀月一臉踹開。
「滾!」
「再廢話一句,小心我打斷你的雙腿,讓你爬回基地!」
一聽這話,許三多那還敢嘴貧,趕緊老實讓開路躲到一邊。
罵完許三多,東方邀月急忙走到張祈靈身前。
「蘇御人呢?」
張祈靈也不說話,往旁邊挪開身子,將身後蘇御露了出來。
東方邀月本是眼中帶喜,但看到滿頭白髮的蘇御後,整個人楞在原地。
那張臉是蘇御,可感覺卻像另一個人,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
「你……」
東方邀月本想詢問,可在看到蘇御神情警惕後,還是放棄打算。
最後眼眶含淚,哽咽道:「回家吧……」
…
車上,兩個悶葫蘆坐在一起,車廂內氣氛格外沉默。
自打上車後,東方邀月目光一直在蘇御身上,這讓他疑惑,這女人為什麼會如此在乎他。
他實在想不出兩人過去有何交集。
正疑惑時,東方邀月突然開口。
「我知道你心裡在疑惑,現在時機成熟,有些事情是時候告訴你了。」
「其實我……」
見對方欲言又止,蘇御目光緊鎖,無言中等待答案。
東方邀月吸了口氣,重新調整心態。
「其實我是你姐姐……」
「!!!!」
這答案讓蘇御震驚,眼眸中閃過一抹不可思議。
相反的,張祈靈神情淡定,顯然早就知道答案。
萬事開頭難,第一句話出口了,後面的說起來也就順暢多了。
「我就是那個本該死掉的孩子。」
二十多年前的資料蘇御查過,當時自己母親確實懷了兩個孩子。
見對方沒有撒謊模樣,蘇御冷靜詢問。
「告訴我,當年發生了什麼事?」
東方邀月知道蘇御不相信,耐心說起當年之事。
「我只知道這是母親的計劃,至於細節問題,我不是很清楚,如果你真想知道,可以自己去問母親。」
「她在哪?」
「她在基地等你,這次我們來接你,也是母親的意思。」
蘇御沒有繼續刨根問題,而是轉頭看向窗外。
窗外車輛穿梭,異國風景從眼前閃過。
這讓他想起,二十多年來丟失的時光,甚至三年前丟掉的全部。
蘇御覺得很可笑,一無所有的他,竟然有了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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