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城外郊的山林里,急遽而猛烈的風雨沖刷著山林溪澗,連日的降雨讓積滿了水的樹幹微微下垂,空寂的山林深處不時傳來幾聲鷓鴣的幽鳴。記住本站域名
附近村莊的家畜和狗從上午開始,都在急促不安的朝著西方不停的鳴叫著,仿佛深山裡藏著什麼極其危險的東西。
那個方向是白無常盤踞出沒的地方,或許這些家畜感受到了白無常的氣息, 才會如此害怕。
難道那個被江南城軍隊擊退的白無常又出山了。
儘管村民都在害怕,可是沒一個人敢進山看看。
下這麼大的雨,山路本身就濕滑難行,萬一白無常缺少食物,真的從深山裡出來,在附近遊蕩,出去豈不成了他的盤中餐。
所以村裡的人並不知道,此刻就在深山當中,正有數隊人馬悄悄地向著裡面走去。
在山洞中,幾個緊急從附近請來的蠱師正在山洞中查看著那個表面被用銅水澆灌起來的陶缸。
在場的每一個蠱師,盡皆表情嚴肅,神情說不出來的驚慌和緊張。
因為此刻在他們對面的陶缸里裝著的,可是個了不得的東西。
人群中,一個頭髮花白,渾身精瘦的老頭扶著陶缸,用耳朵輕輕附在陶缸的外面,聽著裡面的聲音。
只聽見陶缸裡面傳來了吧唧的咀嚼聲,聲音通過缸壁,在整個山洞裡都能非常清楚的聽見。
許久之後,老頭才面露難色的站起了身,搖了搖頭道:「我煉了一輩子蠱,還從沒有遇到這般兇險的蠱蟲。
雖然還沒有出世,但是其透露出來的氣勢已經比我這輩子見過最強的蠱蟲還要強上數倍了。」
聽到這,黑白雙煞面色一驚道:「徐蠱師,您可是我們古神教資歷最老的蠱師了, 請你一定要想想辦法, 一定要阻止這東西出世,不然少教主可就危險了。」
徐蠱師也深知此事事關重大,便問道:「麻煩長老詳細給我講講這裡面裝了什麼東西,你們怎麼能讓少教主煉這麼危險的蠱呢。」
黑白雙煞充滿了愧疚和自責,黑煞直接給了自己兩巴掌,白煞老嫗也無比懊惱道:「老朽當初就不應該答應顧順,帶他來煉蠱。
更不應該讓他去吹那喚蟲笛的,結果招來了蟲潮。
還留下了那麼多蟲王級別的毒蟲,那個時候蟲王即將甦醒,因為要顧及少教主的安全,所以我們也沒多想,便聽了顧順的要求,打開陶缸,讓那些蟲子鑽了進去,想將蟲子暫時困住。
可誰知道這些蟲子竟然煉起了蠱。」
隨著白煞老嫗將今天上午發生的事情詳細講述了一遍,徐蠱師的臉色由白色變成了鐵青色。
他難以置信地問道:「那這陶缸里究竟有多少只蠱蟲?」
「蜈蚣、蠍子、三腿金蟾、馬蜂、蜥蜴、螳螂、蚰蜒、毒蛛,好像當時少教主操控進入瓦缸里的就這幾樣。」
「八毒蠱王,這都是平時在煉蠱的時候,充當母蟲的存在,讓它們在一起廝殺, 這究竟會煉出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徐蠱師哆哆嗦嗦道。
徐蠱師一招手,對著自己的徒弟道:「讓你測得方位測好了沒有,物候怎麼樣。」
弟子滿臉見了鬼的表情道:「徒弟剛才用羅盤測過,八方為凶,沒有可以規避或者減緩的方位,另外徒兒帶來了師父你飼養了多年的狗,結果它死活不肯進到這裡來。」
說著弟子硬把徐蠱師養的專門對付蠱蟲的狗牽了進來。
那狗靠近陶缸的時候,顯得異常驚懼,嗷嗷地叫著,渾身抖成了篩子,拼命抗拒的用兩條前爪在地上摩擦,就是不願意靠前,好像被缸裡面的東西震懾住一樣。
在狗走過的地方,還留下了一道水痕,這條狗直接被嚇尿了。
弟子帶來的其他動物,一隻禿鷲和一隻公雞,無一例外不嚇得渾身顫慄,死活不願意靠近。
「這下麻煩了。」徐蠱師震驚道。
黑白雙煞趕忙問道:「徐蠱師,你可不要嚇唬我們啊,怎麼麻煩了?」
「八方為凶,證明單靠天象地力已經無法阻止蠱蟲的孕育,我養的那條馬犬從小便以蠱蟲為食,即便是遇到再兇險的蠱蟲,也敢上去撕咬捕食。
由於這條狗吃了無數蠱蟲,早就百毒不侵,對上蠱蟲也毫不畏懼。
連它都嚇成那個樣子,不敢上前,證明它嗅到了無比危險的氣息,甚至戰勝了它的天性。
由此可知這個陶缸里的蠱蟲非同小可,看天空的異象,怕是這蠱蟲正在快速孕育著,不知道裡面的蟲王最後誰會存活下來,但無論是誰,這恐怕都會是一隻世所罕見,異常兇殘的蠱王。」
徐蠱師解釋完之後,不僅黑白雙煞,在場的所有弟子和蠱師都無比驚恐地盯著那隻陶缸,本能的想要離遠一點。
「那按照蠱蟲的孕育速度,大約還需要多久蠱蟲就會出世。」黑煞立刻問道。
「按照常理,蠱蟲的孕育速度取決於蠱蟲的數量,這個陶罐里一共有八隻蠱蟲,少說也要半個月才能孕育。
不過這些蟲王都是些極其狠厲殘暴的傢伙,它們的廝殺速度,想必會比一般的蠱蟲要快的多,毒素更強,看天上聚氣速度,大約再過一周,缸里的蠱王就會打破缸,從裡面跑出來。」
「既然如此,我們不如趁它還沒有發育完全,就將其殺掉,阻止它的孕育。乾脆弄一些鐵水灌進去,利用高溫直接將其燙死,或者投放進毒藥去,將這些蟲子全部殺死怎麼樣。」
徐蠱師直接否決了這項提案,「這種辦法對付一般的蠱蟲,尚且還有作用,可是對付這種級別的蠱蟲,根本就是自尋死路。
現在陶缸里是厭氧環境,一但將陶缸的封口打開,會強行打斷它孕育,它會立刻化作煞蠱。
我們即便跑到天涯海角,煞蠱都能找上門來,所有被它嗅到氣息的人都會死。
至於用毒,更是不可能,蠱毒為萬毒之毒,這天底下恐怕沒有什麼毒能夠毒得死蠱王。」
「那究竟怎麼樣才能殺死蠱王啊。」
「我記得曾經看過一本苗疆的巫書,上面記載了一個苗疆的邪術師耗費十幾年,捕捉了五隻蟲王,準備煉製蠱王,滅掉苗疆的一個大家族,以報奪妻之仇。
後來煉製蠱王時引發了異象,使得他的計劃敗露,那個家族迅速出動,將那個邪術師抓了起來。
可是蠱蟲依舊在孕育,並且所散發出來的陰毒之氣,讓方圓三里內的所有植物全部枯死。
那個家族害怕蠱王出世,真的害他們家破人亡,便重金聘請了一位苗疆的老蠱師,希望讓他殺掉那隻蠱王。
後來那個老蠱師將那名邪術師的心頭血製成毒引,又灌入水銀,泡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徹底殺死了還沒出世的蠱王。
少教主這隻蠱蟲與書里的那隻蠱蟲,雖然有很多相似之處,都是由蟲王作為母蟲來制蠱的,但還是有很多不同之處。
陶缸里的蟲王數量更多,並且不是像邪術士多年抓取才累積到那種程度。
現在雖然蠱王剛開始孕育,誰也不知道它會有多強,但看這架勢,這隻蠱王將會比書上那隻更厲害,更兇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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