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舞劍的少年

  「小的拜見知府大人,夫人,見過顧少掌柜。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經歷司的知事逐一行禮道。

  「讓你帶的地契都帶了吧。」

  「回大人,都帶來了。」

  顧順看著他手裡拿的那麼厚得地契,也吃了一驚,這裡面全是江南城被官府查封和扣押的店鋪、房產和建築憑證。

  其中大部分都來自張家,足以見得張家這些年究竟在江南城裡貪了多少東西。

  以前張家還有顧家這層姻親關係在, 韃知府可以對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惜他作死,只能查抄了大部分不當所得。

  「順兒,這些地契你看看,喜歡哪張都可以拿走。」

  顧順接過地契,一張張查看起來。

  這些地契有的還帶著大漢的官印, 有的則是大齊建立之後, 才新發布的,所以上面蓋得大齊江南城的府印。

  大齊在中原建朝立國後, 對原本江南城的秩序並沒有多大破壞,依舊遵循大漢舊制,實行管理。

  除了更換了做官的人和駐守軍隊外,並未像其他城市一樣,肆意侵占那些平民百姓的土地房產,前朝的地契至今在江南城依舊可以使用。

  這麼做一方面,是江南自古便是繁華富庶之地,大齊還指望著江南的稅收和錢糧供應大半個國家的收入。

  所以它不能將江南像其他地方那樣,徹底摸牌重組。特別是占據江南城大半話語權的四大家族,必須要穩住他們,才能坐穩江南的統治。

  另一方面,韃知府比起其他城市的鮮卑官員來說,更加通情達理。

  除了朝廷安排的稅收以外,從不橫徵暴斂,對民眾也很少使用嚴刑峻法,反而嚴厲整飭手下,對在江南城橫行無忌的鮮卑人一律軍法處置。

  其實並不是韃知府多麼仁善和藹,熱愛漢民。他是想在江南城干出政績之後, 調回京城去,畢竟待在地方,為政一方再滋潤,也沒有京城的權力大。

  只可惜先皇病逝,新皇登基,好像已經忘記了他。隨著韃知府一天天年老,兩個兒子相繼去世,給他的打擊太過沉重,也斷絕了他再想進京為官的念頭。

  畢竟自己沒有了後代,政績幹得再漂亮,也只是曇花一現,沒有繼承人,就註定這一脈的衰落,這都是後話。

  當時,在戰爭結束之後,江南城便在拓跋韃的治理下,迅速恢復了秩序。

  靠著穩定的環境,吸引了大批的農民、手工業者和商人向著江南城聚集,形成了虹吸效應,大大加快了江南附近的開墾和發展程度。

  在這期間, 順風鏢局與運達商行的相繼崛起,使得江南城逐漸進入了穩定的三方共治體系。

  由鏢局負責城內和江湖上的安全,由商行負責物資采銷,救濟難民,營商置業,由江南府衙統一協調,推進城市治理。

  當然,韃知府也不可能一直沿用前朝的地契,自從朱家被人屠滅之後,閒置出來的房產都被另外三家與府衙吞併,在這期間,府衙便藉機推行了新地契。

  將朱家的所有產業全部都變更為了新地契,同時逐步更換舊地契,這才有了新舊地契同時流通使用的情況。

  每張地契上面都標著位置、面積、所有人以及江南城府衙的官印。

  由於數量太多,顧順來不及每張細看,只關註上面標註著商鋪名稱的地契。

  很快他便從裡面抽出了兩張拍賣行的地契,這兩家拍賣行一家是被衙門查封的小拍賣行,另外一家名叫緣通的拍賣行則是朱家的產業,朱家覆滅後,流轉到了張家手上。

  張家敗落後,才被江南城府衙收了回來。

  那家小拍賣行面積太小,顧順將其放了回去,只留下這張緣通拍賣行的地契。

  「乾爹,我選好了,就要這個。」

  拓跋韃看顧順就選了一張,勸道:「一張太少了,別跟你乾爹客氣,我不是還答應送你一座當鋪嗎,我記得這家拍賣行的隔壁就是當鋪,兩家一起送給你吧。」

  經歷司的知事從顧順手裡接過堆地契,快速翻找起來。

  不久便輕車熟路地從裡面翻出了一張當鋪的地契,將其交給了顧順。

  當鋪與拍賣行正好是連在一起的兩家店鋪,就位於江南城寸土寸金的中街上。

  「明天我要是有空的話,就親自帶你去接管那兩家店鋪,從現在開始,這兩家店鋪就是你的了。

  相應的人員我也給你配備好,經營方面的問題你不用操心,只要玩得開心就好。」拓跋韃大手一揮說道,他還是覺得送的有點少,「兩家店夠了嗎,要不再給你幾家,喜歡什麼儘管挑。」

  顧順謝過乾爹,並沒有要其他的店鋪,他現在最不缺的便是錢,開拍賣行純粹是為了替自己搜集武功和情報,組建勢力,他本身就不是奔著掙錢去的。

  在經歷司知事現場起草文書,簽字畫押之後,顧順正式成為了這兩家店鋪的主人。

  至此,顧順來乾爹家的目的全部達到,心滿意足的準備離開。

  轟隆——

  天空一聲驚雷炸響,剛剛還淅淅瀝瀝的小雨頓時變成了瓢潑大雨。

  韃夫人看了眼外面的天氣擔憂道:「順兒,外面雨下的這麼大,路上不安全,不如今晚就留在這裡吧,等天亮了再回去,不會耽誤明天跟你師父習武的。」

  「不用了,我坐馬車來的,淋不著雨的。」說著顧順將那部騰雲駕霧揣進了懷裡。

  韃知府夫婦一路送顧順上了馬車,依依不捨的招手道:「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什麼時候再來看你乾娘。」

  「下次一定。」

  「回去多多休息,練功不用著急的,有什麼不懂得地方記得隨時來問你乾爹啊,路上慢點,到家了記得派個人過來跟我們說一聲,好讓我們放心。」

  韃知府喋喋不休的叮囑道,簡直比老父親還要操心。

  顧順看著老兩口淚眼婆娑的模樣,心暖而又汗顏。

  看這架勢,仿佛他要離開遠行,好幾年見不到了似的,這未免有些太誇張了。

  不過他還是趕忙道:「知道了,乾爹乾娘也趕緊回屋去吧。」

  隨著駕車的鏢頭一聲駕,馬車緩緩啟程,朝著顧府駛去。

  直到馬車消失在街道盡頭,韃知府夫婦兩人才意猶未盡轉身回去,只留下空巢老父母落寞的背影。

  ……

  顧府的訓練場上,南宮月舉著雨傘,提著一個木製餐盒推門而入。

  只見在滂沱的大雨中,一個稚嫩的身影正揮舞著手中沉重的雪竹劍,伴著雷霆電光,疏風狂雨,騰空跳躍,立劈橫抹,點刺撩崩,勾掛纏雲……

  竹劍舞動間,劍身上逐漸蒸騰起白色的勁氣,劍鋒所過,雨幕仿佛被一劍兩斷,劍若霜雪,閃爍著銀輝,長劍如芒,氣頂長虹。

  南宮凌的劍越舞越快,此刻雪竹劍仿佛化作一條銀龍,環繞在他周身上下翻飛,左右盤繞。

  南宮月並沒有打斷他,而是舉著傘,默默站在他背後,靜靜地看著他的劍招。

  許久之後,南宮凌才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大口的喘著氣,雪竹劍的重量太重,到了這種程度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他扶著劍單膝跪在地上,胸口劇烈起伏,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濕透,緊緊貼在身上,分不清是汗水還是雨水。

  南宮凌跪下沒幾秒鐘,便想從地上爬起來,可是剛一起身,身體就不堪重負又跪了下來,他現在一閉上眼睛,全是顧順得意的嘲笑,還有師父那失望慍怒的面容。

  他不甘心的狠狠捶了下地上的青磚,迸濺起了無數的水花。

  冰冷的雨水混著熱淚從臉上淌過,還好天正下著雨,這樣他也就不會被人看出來是在哭了。

  可是漸漸的,他感覺天上的雨停了。

  他抬起頭,看向頭頂,只見南宮月此刻已經舉著傘出現在了他背後,將傘撐在他的頭頂。

  「師父」南宮凌幾乎是下意識的叫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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