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顧凡眉頭緊鎖的模樣,南宮月猶豫片刻,不知說什麼才好。記住本站域名
她知道顧凡這些年正在暗中集結武林勢力,準備起兵推翻大齊,重興漢室。
為此他甚至不惜遠赴漠北與南疆,遊說相勸,求得周邊地區勢力的支持, 希望各方勢力一起起兵反齊。
可是每個勢力都有自己的算盤,響應者寥寥無幾,中原武林畢竟不復當年之盛,號召力大不如前,很多勢力偏安一隅,不願意蹚這趟渾水。
起兵征伐胡虜的計劃本不順利, 如今又出來一個魔教, 顧凡要想實現他的夙願,愈加艱難了。
南宮月寬慰道:「顧兄, 不用太過擔心,聽我父親說,當年魔教敗退中原,死傷不比中原武林小,關外那種荒蠻之地,民風彪悍,遠沒有中原富庶,魔教想要從那裡東山再起,又談何容易。
說不定是江湖一些奸佞之輩,打著魔教的幌子,為非作歹,企圖嫁禍於魔教。如今江湖魚龍混雜,什麼樣的人沒有。」
顧凡滿身心事地點了點頭道:「但願吧,我如今馬上也到而立之年,我希望在顧順成年以前,將胡虜徹底逐出中原去,還他們這代人一個安穩祥和的世界。
只是,不知為何, 我最近總有一種莫名的心悸,感覺魔教早就已經進入中原,甚至就在我等的身邊。」
南宮月十分堅定道:「顧兄許是多慮了,你的願望一定會實現的,等到顧兄起兵那一天,我一定親率北漠的軍隊隨顧兄一道滅齊,匡復大漢。」
「謝謝你,南宮家主。」
「顧兄,我還記得那年也是在這包間裡,你我舉杯暢飲,指點江山,胸懷天下,揮斥方遒。
那時顧兄便胸懷壯志,要驅逐胡虜,一晃十多年過去,顧兄依舊能秉持這份胸懷抱負。
自從當了南宮家主之後,我才愈發曉得,對於一個習武之人來說,要想逆轉這滾滾大勢,猶如螳臂擋車, 談何容易。
可顧兄卻始終還在努力著,這份氣魄和意志令我折服,我幫助顧兄不僅僅是為了你我的情誼,更是為了挺起漢人的脊樑,為了百姓不再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這個忙我南宮月義不容辭。」
顧凡聞言,感動道:「南宮家主深明大義,我敬你一個。」
哪知,南宮月此刻內心卻遠沒有表面那般瀟灑大氣。
她本想借著當年的往事,讓顧凡再叫自己一聲月兒的,可是話到嘴邊,越說越瓢,她也不知道自己說到哪裡去了。
酒杯相撞,觥籌交錯。
兩人第一杯酒下肚,算是暖了身。
「我這次找南宮家主來,除了了解一下我兒顧順的情況外,主要便是專程答謝南宮家主,不遠千里奔赴江南,幫了我一個忙,還答應了我一個不情之請,做順兒這孩子的師父,拜師本就倉促唐突,沒有事先讓南宮家主知曉,是我的過錯。
改日,我一定在顧府擺宴設酒,風風光光的為南宮家主辦一場拜師宴。
來,咱們再干一個。」
「不用,不用」南宮月連連擺手,「我這個人喜歡清靜,不用勞煩顧兄大操大辦了,顧兄今日能請我吃一頓酒,這就夠了。
而且答應做顧順這孩子的師父,也是我心中所願。這孩子天資過人,未來必定學有所成,行走江湖,也算光大我南宮劍法的威名。」
……
老友故地重逢,總有說不完的話題。
兩人聊著這些年的經歷,頻頻舉杯,不一會兒,三四壇陳釀老酒便被一掃而光。
酒酣過半,顧凡臉頰微紅,他酒量並不算高,此時沒有刻意用勁力分解酒精,隱隱有了幾分醉意:「南宮家主,你這裝束還與當年一樣,來干一個。」
南宮月看著自己身穿的訓練用的修身劍袍,與當年自己行走江湖時穿的劍客裝還是頗有幾分相似之處,不覺眼眶一紅,心裡暗道:『沒想到顧哥哥還記得當年的我。』
「月兒本就是習武之人,平時也多穿劍袍。倒是顧兄,雖然十年過去了,可是風範不減當年。」
見一杯酒不過癮,顧凡又命小二拿來兩個杯子,一倒三杯酒。
「來,南宮家主,我再敬你三杯,一杯敬過去的交情,一杯敬現在的友誼,一杯敬未來的合作。」
噸噸噸
又是三杯酒灌下,顧凡已經頭暈眼花,醉不將醒,但他還是又倒滿三杯酒,強打精神道:「南宮家主,我再敬你三杯酒。
我這個當父親的整天忙於東奔西走,不能每天陪在他身邊,今天本是他第一天練武,可我鏢局和江湖那邊又實在是脫不開身,也是虧待了這孩子。
順兒就麻煩你照顧了,顧凡在此感激不盡。」
南宮月趕忙舉起酒杯,碰杯道:「顧兄,顧順能有你這樣的父親,試問天下誰還有此殊榮,等將來他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個為了天下蒼生,江湖武林奔走忙碌的武林盟主,一定會為你驕傲的。
顧順這孩子聰明伶俐,天賦非凡,顧兄能將他託付給我教導,我才是應該說感謝那個人。」
「來喝,我再敬你三杯酒。」
三杯又三杯,顧凡扔下一個空酒罈,再拿起一個酒罈,正要倒酒,南宮月急忙起身按住他手裡的酒罈道:
「顧兄,不能再喝了,你都喝八壇了,別光喝酒,吃點菜啊。」
顧凡這才放下酒罈,拿起筷子,正要夾菜時,頓感眼前的菜在空中飄忽打轉,越發模糊重影,顫顫巍巍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撲通一聲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南宮月見到顧凡喝醉了,趴在桌上,心滿意足地看著他。
那個心心念念了這麼多年的顧哥哥如今就醉倒在自己眼前,她多麼希望這一幕永遠定格,這樣自己就能永遠陪在顧凡的身邊了。
『這麼多年了,顧哥哥還跟以前一樣,酒量差還貪杯。不過睡著的樣子,依舊那麼俊朗帥氣。』
這時,只聽顧凡輕聲嘟囔道:「…兒,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今後我一定好好照顧你,不再讓你受一點委屈。」
南宮月一愣,猛地俯下身細細聽去。
雖然沒聽清顧凡叫的是誰,可一輕聲的「兒」字,頓時讓南宮月臉頰通紅,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滿臉羞怯。
『顧哥哥剛剛難道說的是月兒,這麼多年了,顧哥哥還記得我,在乎我,就連醉酒之後都還惦記著我。』
南宮月只感覺自己心跳的越來越快,她茫然無措的坐在桌前,匆忙避嫌似的搖了搖頭,想要將自己的胡思亂想拋去。
她修煉的可是太上忘情劍法,絕不能陷入情感中無法自拔,這樣武功衰減不說,還會受到劇烈的灼心反噬之苦。
這次來江南,她主要是為了斬斷這份情思孽緣。
『可是顧哥哥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當年他也喜歡我嗎,是我辜負了顧哥哥的一片心意嗎。』
南宮月只感覺自己心亂如麻,心隱隱痛了起來,她這些年修煉劍法,每當想起顧凡的身影,便會心痛,這是太上忘情的反噬,也是一份警告。
她原本想從情感的泥潭中拔出身來,卻沒想到越陷越深,無法自拔。
為了強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她急忙抓起桌上的酒杯,猛地灌了好幾杯酒。
南宮月原本酒量很好,喝個十幾壇酒,依舊安然無恙,淡定自若。
可是如今,沒喝幾杯,她也有了幾分醉醺醺的睡意。
南宮月越喝心情越煩躁,臉也越來越燙,她為了抑制這份躁動,只得又猛灌了兩壇酒。
啪嚓一聲脆響。
她手中的酒罈摔在地上,她也趴在桌上,醉的不省人事。
南宮月剛醉倒沒多久,楚凡便又嘟囔道:「茹兒,你跟順兒是我生命中最寶貴的兩個人,我一定會照顧好你們的。」
而一旁,同樣醉倒的南宮月嘴角銜著微笑,『顧哥哥,月兒也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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