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府層層垣牆之上,惡人谷的谷主刀疤臉與旁邊一個枯瘦老道兩人,在高低錯落的瓦檐之上,健步如飛,如履平地的快速穿行著。記住本站域名
枯瘦老道拿著朱家下人交給他的地圖,不時比對兩眼,想要儘快找到顧順住的方位。
可兩人在顧府的後院繞了一圈, 也沒有發現顧順所居的院子。
顧府內的院子眾多,格局也大都相同,加上又是夜間,兩人接連進了兩間院落,全部都是下人的房間。
他們不知道的是,顧順的院子並不在五進門的後院,而是在三進門的側院裡。
顧順的老爹是個老江湖了, 所以給兒子安排住處的時候, 特意挑了這處偏僻的地方。
如果真有刺客或是江湖人士上門尋仇, 他們絕對想不到,顧順會藏在這種地方。
而顧順也對這個地方相當滿意,平時少有人打擾,方便他躺平。
很快,顧府裡面便響起了接二連三的吆喝警報聲。
「不好了,不好了,顧府西邊有賊人闖進來了。」一個提著燈籠的顧府傭人,從連廊中邊跑邊喊,整個顧府里的燈燭都亮了起來。
「該死,一定是老五老七露了行蹤,被人發現了。」枯瘦老道暗罵一聲,也停下了腳步,對著那張地圖,左看右看,想要儘快確認方位。
刀疤臉從他手裡一把奪過地圖,看了一眼, 「你特麼把地圖給老子看反了,真不應該讓一個路痴來帶路。」
就在兩人停下來辨識方位的時候,一個從廂房跑出來的丫鬟發現了站在房檐上的兩人。
「啊——有賊,這裡有賊…」
還沒喊完,一根細如綹發得拂塵麈尾絲,倏忽間穿透了丫鬟的脖子。
丫鬟驚恐而絕望的捂著脖子,倒在地上氣絕而亡。
房檐上,枯瘦老道一揮手中拂塵,白色的麈尾柔順的隨風而動,迅速收回了手中。
「咱們也被發現了,谷主,找到顧凡他兒子的院子了嗎?」
刀疤臉抓著地圖的手上突然灌滿勁力,地圖瞬間化為齏粉。
「老子不識字,這地圖鬼畫符了些字看著就頭疼。咱們分頭行動,抓個顧家下人問問就知道了,找到那小子就打信號。」刀疤臉理直氣壯道。
「好的,谷主!」枯瘦老道立刻朝東邊竄去。
刀疤臉則繼續往前,再次繞到了後院。
正在快步疾行的刀疤臉察覺到了什麼,猛地向後退了兩步,定住身形。
只見,在他剛剛退後的屋檐上, 斜插著數根銀色的飛針。
刀疤臉朝著銀針飛來的方向看去,黯淡月色中,一個白衣老嫗站在了與他對立的屋檐之上。
「血海飛針,你不是中原武林的人。」刀疤臉盯著深入瓦檐寸許的銀針,頗為忌憚道。
老嫗則頗為不悅道:「胡說,我剛剛用的明明是星樞針,老婆子我是貨真價實的中原人。」
刀疤臉一副騙鬼的表情,十分篤定道:
「我不會認錯的,二十多年前,我有幸領教過關外古神教的功法,此針法霹靂霸道,銀針飛過,帶有血味,聞者反胃,見者封喉。」
老嫗搖了搖頭,「看來還是我學藝不精,上來便被人識破了,這中原的星樞針還需要再歷練一番。」
刀疤臉暗暗心驚,怎麼在這顧府內竟然會遇到魔教中人,難不成他們也是來綁架顧凡妻兒的。
這個朱家老太爺是有多恨顧家,暗地請了這麼多高手。
關外魔教詭計多端,殺招暗藏,極難對付,如非意外,他不想與古神教的人對上,便道:
「在下惡人穀穀主鄭吉,今日受人之託前來辦事,不想與古神教有瓜葛,還請讓開,咱們陽關大道,各走一邊。」
好一個辦事,你這事就是想把我教主和少教主擄去,豈能讓你得逞。
老嫗冷笑一聲道:「我若是執意不讓呢?」
「那在下只好與你過幾招了。」刀疤臉面部的鬢毛受到勁力裹挾,乍豎起來,配上那兇橫的眼神,頗有震懾力。
不過老嫗身為魔教長老,早已見多識廣,刀疤臉這幅兇狠模樣,嚇嚇初入江湖的小輩尚且足夠,可對她而言就有些不夠看了。
刀疤臉正要催動起勁力,拿出腰間那把三環大刀,突然感覺背後一陣冷風竄來。
「有人偷襲」
刀疤臉反應也快,一個下腰,躲開了一陣凌厲的掌風,與此同時,掌風的主人見一招失手,再變一招,手指夾縫中突然蹦出了四根銀針,直接朝著刀疤臉的四個方位封去。
老嫗也趁此機會立即出手,又是一招血海飛針。
兩人一前一後,同時出招,封死了刀疤臉所有退路。
刀疤臉見自己避無可避,忙抽出大刀,猛地一甩,刀鋒格擋開了數根逼向要害的銀針,但還是被幾根角度刁鑽的銀針射中了大腿。
「哎喲,死婆子,你往哪射呢。」在刀疤臉背後現身的老頭也中了招,疼得呲牙咧咧道。
銀針見血,立刻釋放出針中所蘊藏的冷冽血氣。
刀疤臉見自己中招,急忙運轉勁力將銀針逼出。
另一邊,老頭也一個身法飄忽到了老嫗身邊,兩人並肩而立。
老頭穿著一身黑衣,老嫗則穿著一身白袍,一黑一白,格外扎眼。
刀疤臉盯著面前的兩人,面色少有的凝重道:「你們莫非就是關外魔教的黑白雙煞,你們不是已經退隱江湖了嗎,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黑白雙煞在江湖成名已久,曾經縱橫關外,創下不少矚人的戰績。
單論一人的修為,僅是江湖一流的化勁武者,可兩人一旦合作對敵,甚至能與先天宗師過幾招。
刀疤臉自知二人聯手,即便底牌盡出,也不是他們的對手,更何況自己還身中他們的毒針,還沒過招,便已落了下風。
按理說兩人在魔教中必然是身居高位的高層,魔教中人為何會出現在千里之外的江南城顧府內,是為了竊寶、報仇,還是跟自己一樣,受人所雇,前來擄掠行兇。
不過他已經不想探究魔教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了。
今日運勢不順,遇到魔教的同行,踢到鐵板,眼下只能先撤。
於是,他一咬牙,將手中的刀猛地灌注勁力,向前扔出。
同時身子迅疾後退,利用輕功身法,快速掠到另一個屋脊之上,沿著屋檐滑了下去。
老頭見刀疤臉還沒打就跑了,伸手猛地一抓,硬是牢牢擒住了飛在空中的刀。
刀身去勢未減,被他抓在手中,不停地震盪著。
「這就跑了?」老頭不盡興的用力一扽,便把刀收到了手裡。
老嫗則啪地敲了一下他的頭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追,他認出了咱們是魔教的人,要是暴露了教主的身份,咱們可擔待不起。」
老頭將刀朝地上一扔,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急忙施展身法追了上去。
……
另一邊,枯瘦老道再次在顧府裡面迷路了,他不知道自己轉悠到哪裡來了。
四處烏漆麻黑,一盞燈燭也找不見。
枯瘦老道只得從屋頂上下來,想要抓個顧家的下人問問路。
他借著月光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落到了一個小院裡,而小院的吊床上正坐著一個六歲的小孩。
他頓時一喜,終於找到個可以問路的人了。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那個孩童見到自己,非但沒有絲毫懼色,反而像是期待已久的喊道:
「你終於來了,等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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