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發生什麼事了?」張易安起身,來到窗前,推開紙湖的凋花窗靈,向外面看去。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只見在街道兩側人群的圍觀中,幾輛鏢車被馬拉著,沿著街道快速向東邊奔去。
後面的幾輛鏢車直接斷成了兩截,木製的鏢車上, 還有很多刀削斧噼的痕跡。
而鏢車的車板上,擺放著幾具用白布包裹的屍體,白布已經被血跡殷染浸透。
鏢車駛過的地方每隔一段距離,還能看到滴下來的褐紅血跡。
「不好了,顧兄,外面有幾輛鏢車載著屍體過去了, 不會是你家的吧。」話剛說出口,張易安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急忙後知後覺的拍了拍嘴。
「瞧我這嘴,顧家的鏢行在整個江南也算是金字招牌了,好多年沒人敢劫顧家的鏢了,這說不定是江南城哪家小鏢行。」
顧順則站在他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大地道:「這應該就是我家的鏢車,顧家的鏢車車架上都配有銅製的減震器,那些車都有這樣的配件,只是把鏢旗收起來了,是我家的不假。」
「啊——,哪個不長眼的敢劫顧家的鏢。」張易安吃驚道。
顧家有顧順的父親顧凡坐鎮,整個江南大大小小的匪幫和流寇都會賣顧家的面子,見到顧家的鏢旗,收點好處便放行,有些甚至還倒貼點,求顧家捎點補給。
從不會為難鏢行的夥計, 更不會幹鋌而走險,殺人越貨的買賣。
對他們而言,一頓飽還是頓頓飽,他們還是能分得清的。
甚至一些匪幫強盜光靠顧家給的好處, 就過得相當滋潤。
況且顧凡與江南一些江湖高手和門派都有不錯的交情,本身的武藝更是高強。
江湖傳言,十年以前,曾經有一夥江湖強盜,自詡有數位內勁武者坐鎮,劫了顧家的鏢。
並將當時負責押鏢的鏢師全部殺害了,還把他們的頭顱砍下,派人耀武揚威的送到了顧府上。
顧凡聽聞此消息後,直接提了一把刀,騎馬隻身趕往了強盜棲身的野豬林黑風寨。
那一夜,顧凡宛如殺神降世,猩紅的刀光伴著淒冷月色,將黑風寨所有匪徒全部屠戮一空。
悽慘的哀嚎讓遠隔十幾里的鎮子都隱隱能聽到聲音,偌大的黑風寨,幾百號人,竟沒一人能夠逃出來。
鎮子裡的人很快便將這件事傳了出去,甚至越傳越邪乎。
從那以後, 顧家順風鏢局便成了整個江湖,特別是靠著打家劫舍和收保護費為生的匪幫, 頗為忌憚的對象。
一些劫匪和山頭甚至定下了,寧劫官府度日,不碰顧家一錢的規矩。
十年以來,顧家再沒有被劫過鏢,顧家也懂江湖規矩,每次走貨也是打點施捨,樣樣不少,相當大方。
久而久之,整個江南所有的匪幫幾乎快成了顧家的勢力,現在負責押鏢的夥計里,就有不少是以前落草為寇,來此兼職賺錢的匪徒。
而如今,顧家再次被劫,所有人都知道,江湖說不定又有一出大戲要上演了。
鏢車很快便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
張易安憂慮道:「顧兄,你要不回去看看?」
顧順則毫不在意道:「鏢局那邊有我爹就夠了,咱們繼續吃茶。」
老爹可是武林盟主,這種事他完全能夠應付,自己完全不用擔心。
沒一刻鐘,剛倒的茶尚有餘溫,包間的門被輕輕推開,兩個便衣打扮的顧家侍衛進來道:
「少掌柜,掌柜派人帶口信來,命吾等速速帶你回府。」
「現在天色還早,不會是因為剛剛那幾輛被劫的鏢車才把我叫回去吧。」
「屬下也不知道,還請少掌柜跟我們回府,不要讓屬下難辦。」
張易安也在一旁勸道:「顧兄還是回去看看吧,說不定伯父找你有什麼要緊事。」
「真是麻煩。」顧順輕哼一聲,便起身招呼小二道,「還是老樣子,把帳記到我爹帳上。」
小二忙躬身行禮道,「回顧公子,老闆說這茶是免費送給顧公子的,以後顧公子想來隨時可以來,這間包間便專門留給顧公子使用了。」
聽到這話,張易安暗自心驚,悅來茶樓可是整個江南城最頂級的茶樓,除了喝茶以外,這裡還能宴請、聚會、聽曲、唱戲,是官宦世家、讀書之人和江湖俠客經常光顧的風雅之地。
這茶樓就相當於地球的五星級酒店,而他們所在的天字一號包間又是整個茶樓最頂級的包房,與總統套房相當。
茶館的老闆竟然將整個天字一號包間都留給了顧順,這已經不能用豪橫來形容的了,這就是顧順的面子,顧家的影響力。
連悅來茶樓都不遺餘力的討好顧順,自己能夠跟他聊上幾句,已經是榮幸之至的事情了。
顧順從茶樓頂樓下來,茶館一二樓的大堂里,不少人都在熱火朝天的討論著剛剛那件事。
「你們說究竟是誰敢劫顧家的鏢,我今兒算是開眼了。」
「不管是誰,只能說他們踢到鐵板了,惹誰不好,偏偏惹上顧家,不用顧家出手,顧家在江湖上那些關係和靠其吃飯的人就先饒不了他們。」
「我剛剛還圍觀來著,那些顧家的夥計死的老慘了,敢劫顧家的人實力必然很強,不知道顧家會怎麼處理這件事。」
顧順聽著七嘴八舌的議論,不置可否的跟著一前一後兩個侍衛出了悅來茶樓。
茶樓老闆在門口親自送行,十分客氣的將顧順送出了茶樓。
「那不是茶樓的邢老闆嗎,他剛剛送的那個小孩是誰?」
「連顧家的公子都不知道,我看你別在江南城混了,顧家只有他一根獨苗。」
「是順風鏢局那個顧家?」
「江南城出名的顧氏家族不就只有那一家嘛,我聽說江南城的知府都是這孩子的乾爹,順風鏢局那些實力強大的鏢頭,都把這孩子當寶貝供著,你可千萬不要惹到他。」
聽到這話,旁邊那人急忙喝了兩口茶,壓下了自己心中的震驚,「我靠,這種人竟然也能到茶樓來喝茶,要是能跟他結交,豈不直接攀上了顧家這棵大樹。」
「你還是省省吧,你看到剛剛跟在顧公子前後那兩個保鏢了嗎,那都是內勁武者,尋常人沒有他們的允許,連靠近都做不到嗎,更別提跟他攀關係了。」
「也不知道顧家出了這件事之後會怎麼樣,下次再見到顧公子,我說什麼都要試試,要是真被顧公子看上收做手下,那我這下半輩子就不用在江湖裡飄搖了。」
與此同時,顧順乘坐停在茶樓門口的馬車,回了顧府。
剛下車,顧順便隱隱察覺,顧府今日的守衛比以前多了許多,整個府內瀰漫著一種沉悶壓抑的氣氛。
來到前院招待客人與鏢局議事的屋子,兩扇木門敞開著,遠遠便看見會客廳里站滿了鏢行里的人。
所有沒有任務的鏢頭和大小管事幾乎齊聚一堂,在這間廳室的中間,擺著幾床白布,想必就是運回來的屍體。
一名鏢行的驗屍官正蹲在地上查驗屍體。
父親顧凡臉色陰沉的背手而立,也是少有的憤怒。
不久之後,驗屍官站起身來,「回掌柜,這些人都是死於刀傷和斧鉞,並且全是一擊斃命。趙鏢頭的脖子被捏碎了,襲擊者實力最少是內勁武者,甚至有可能是化勁武者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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