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爺子，你腿怎麼在抖？是不是天太冷？」
齊原看著旁邊瑟瑟發抖的張重岳，忍不住靠近些，擔憂的問道。
張重岳嘴角忍不住抽搐，眼神中滿是震驚，遠離齊原五米後，才低喝一聲道：「你TM離我遠點！你穿的什麼等級的戰甲？！我站你旁邊都覺得腿軟！」
「普通戰甲啊……」
「普通個屁！你他媽整個人都在冒黑光，跟TM深淵大魔王一樣。」
齊原一愣：「我操！這麼明顯嗎？」
跑著跑著，兩人距離又靠近，張重岳趕忙再次跑出去一段路，和齊原拉開距離。
「你離我遠點！我看到你發怵！」
「張老爺子別這樣，我也控制不住啊！」
張重岳鄙視的看了他一眼：「你之前不還說，我輩無懼生死麼？結果穿了個啥玩意兒？」
「真的……只是普通……是您的裝備太垃圾了。」
「？？？」張重岳臉都綠了：「我這垃圾？稀有級戰甲很垃圾？你小子是不是飄了？」
「張老爺子，還真不是我唬你，像你這個品質的戰甲，我有整整3000套！」
「你就吹吧，你要有3000套稀有級戰甲，我讓鐘鳴那小子認你做乾爹！」
齊原一陣無語：「您老兒子比你還大？」
「小兔崽子，你罵我呢？」
「嘚嘚嘚，別聊了，快到了！」
超級聚集地北面20km，是非常茂密的原始森林。
遠遠的，齊原就看到前方，出現一盞昏黃的光。
一名熟悉的老者，佝僂著身子，提著一盞小燈，靜靜站在樹林中。
看到齊原兩人到來，老者露出慈祥的微笑，平靜地說道：「兩位，好久不見。」
在目光流轉間，默默多看了齊原幾眼，眼神變得深邃了幾分。
齊原早已收斂笑容，目光平靜的看著老者，並沒有說話。
張重岳同樣神情冷漠，看不出在思考什麼，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也不能說好久不見，只能說從未見過吧。」
話中一語雙關，老者微微苦笑。
「我一直是我，只是你們不曾看清罷了。」
齊原輕輕點頭，認可道：「確實是我們疏忽了。」
「一位古老村落的村長，見到有完全陌生的人進入村莊，居然毫不畏懼，甚至連疑惑都沒有，這種氣度，怎麼可能是尋常人！」
「哈哈，莫要折煞老朽，我本並無惡意！」
張重岳冷哼一聲：「並不惡意？沒有惡意的話，會暗中擊殺求生者，搶奪庇護所嗎？會對超級庇護所宣戰嗎？」
老者沒有掩飾，只是淡淡笑著，輕輕吐出一句話：「各有各的道路，各有各的立場，哪有絕對的善惡？」
「你倒是敷衍得輕巧。」
老子沒有反駁，只是扯開話題，道：「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吧，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談，不是嗎？」
張重岳目光深邃，注視著老者的眼睛：「確實，你讓我們過來，我們已經過來了，現在可以說說，你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
老者眉眼低垂，注視著手中的燭火，眼神變得有些迷離。
「我是誰……我是誰……我曾經已經告訴過你們了，我並沒有說謊。」
齊原詫異道：「曾經的求生者？」
老子默默點頭：「曾經，我們也像你們一樣，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然後在系統的指引下，為生存下去而努力拼搏……抵禦野獸、對抗惡劣環境、發展新的文明……」
「那後來呢？」
「後來……我們失敗了……」
「失敗？什麼意思？」
老者搖了搖頭，聲音沙啞道：「種族滅亡，文明銷毀，再無希望……」
短短12個字，讓齊原身心劇震，瞳孔忍不住收縮。
在和張重岳對視間，皆看到對方眼中的震驚。
就目前而言，人類的處境雖然很差，但絕對不至於亡族滅種。
甚至，隨著聚集地的建立，以及各種超凡力量的使用和研究。人類求生者的綜合實力在不斷提升。
像齊原這樣的頂級求生者，甚至已經擁有完美級戰力。
即使在迷霧世界，也算得上一方霸主。
似乎看出兩人的不解，老者笑著解釋道：「不要感到疑惑，你們現在並沒有遇到真正的困難，還在穩步的發展階段。」
張重岳沉思問道：「那今後，會遇到什麼？」
老者依舊保持微笑，但並沒有給出解答，而是微微搖了搖頭。
「以後需要面對什麼，這要你們自己去尋找。」
齊原皺眉：「你既然不說，那你這次找我們，是為了什麼事？」
「一件很重要的事！」
老者收斂了笑容，目光看向了兩人，道：「我想要……半座超級聚集地！」
靜靜一句話，讓齊原和張重岳臉色大變。
「你是瘋了嗎？你覺得我們會答應？」齊原目光浮現殺意，如果是其他條件，他或許還會考慮考慮。
但半座超級聚集地，這不是在談判，而是在挑釁。
相比起齊原的激動，張重岳相對平靜，只是默默的問道：「可以說說，你為何既要搶五級庇護所，又要搶超級聚集地？」
老者輕輕嘆了口氣：「你們還不明白嗎，曾經我們失敗過一次，絕大部分同族已經死去，文明也已經滅絕……但是我們不甘心！」
老者微微抬起的眼睛，閃爍著光芒：「我們怎麼甘心，就將徹底的滅亡！所以……我們用一種很特殊的方式，讓極少部分的，一直留到了現在。」
「從過去……一直留存到現在。」齊原低聲重複著這句話，有些驚駭的問道：「你們……活了多長時間？」
「活了多長時間嘛？」
老者抬起蒼老的面孔，思索著說道：「其實我也記不清了，大概幾千年吧……」
咕嘟！
「活了，幾千年？」
齊原眼含怒氣，低聲喝道：「所以你們一直活了幾千年，只為走到現在，搶奪另一批求生者生存的機會。為自己的種族續命？」
「你不需要憤怒，我們並沒有惡意，也沒有和你們作對的打算……」
老者眼眸暗淡：「測靈石球和修煉陣法，是我們作為上一個文明，留給你們的禮物，助你們一臂之力！」
「而聚集地和庇護所，是我們所需要的生存根基，是我們從頭再來的希望……」
「為人也為己，我們自當問心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