庇護所島嶼,別墅區。
齊原看著眼前的張偉,平靜的說道:「恢復點了嗎?這次要不要繼續自殺?」
張偉嘴唇微微顫抖,眼神卻異常堅定:「這一次……我不想死了。」
」哦?想給老鍾他們報仇?」
「不。」
張偉吐出一個字,抬起猩紅的眼眸,聲音沙啞道:「鍾海有個女兒,在良田島工作,我要照顧著點。」
「還有刀子,他剛娶了老婆,但身體虛弱,幹不了苦力,沒錢用……我要接濟她。」
「阿震說他存了點錢,藏在訓練區的床板下,說要娶媳婦用……他回不來了,我得替他娶。」
「小金養了只老鼠,一直養在宿舍里,我得幫他餵。」
「還有軍子,他說很感謝老大買了他,讓他能生活在安全的庇護所,他想要永遠生活在這裡……」
「還有老張……」
他喃喃自語著,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九個熟悉而陌生的名字,在他嘴裡一個個說出。
齊原沒有打斷他,靜靜聽著他的絮絮叨叨。
「所以,我要活下去……為了無可替代的人們!」
齊原默默看著他,眼眸深處微微顫抖,生離死別,難免讓人心生觸動。
或許最開始,所有被買來庇護所島嶼的人,都只不過是他的奴隸。
但是人與人在一起,終究會經歷事情,會感受悲歡,會存在感情……
許久以後,齊原張開口道:「可你不是一個合格的隊長,你是第一個……讓整支小隊全軍覆滅的隊長。」
「我……」
「為何急功近利?一路往未知區域深處沖?走了這麼多路程,你收集了多少資源?獲得了多少經驗?」
「為何遇到第三方勢力後,獨自主張這次計劃,你可從中獲得好處?」
「你有沒有想過,自以為是發現的所有細節,都是別人刻意的引導?」
「你有沒有想過,獸王一定會和你合作?」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道具力量更大,會不會全軍覆沒?」
每一個問題,如同一把把重錘,狠狠錘打在他的心臟。
直到最後一個問題。
「你有沒有想過?在我趕過去的時候,同樣受到了伏擊?」
這一句話,直接刺入了他的心臟,瞳孔迅速收縮擴張:「怎麼可能?!」
齊原默不作聲,直接扔出一個頭顱,以及3個白色的圓球。
從頭顱的頭盔上,能夠明顯的看出,正是那批自稱為彌賽亞的人。
而那三枚白球,則是擁有稀有級力量的爆炸物。
齊原平靜陳述道:「三名優秀級,5枚白色爆炸物,爆了兩枚,剩下三枚沒來得及使用。」
「這……我……」
張偉眼神驚疑不定,越想越細思極恐,滿頭細汗冒出,只覺得後背發涼。
更強大的力量,更危險的陷阱,原來都不在他們所看到的地方。
真正襲來的利劍,從來不是針對他們這些小人物。
一枚白色爆炸物,直接滅掉一支小隊,加上一支騎士團,甚至還廢掉坎普斯手下的獸王。
而齊原所面對的,是更加豪華的偷襲團體,以及整整5顆爆炸物。
如果實力削弱……
張偉不敢想像,只覺得頭腦發脹,氣血逆涌。
齊原端起一杯茶,泰然自若道:「既然我會受到這種伏擊,那你覺得坎普斯呢?」
「這是……針對你們兩位的計劃?!」張偉若有所悟,試探著問道。
齊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依舊自顧自說道:「所以你認為,我和坎普斯為何能平安相處,難不成因為我們相見如故?」
「只不過我們都明白,我們雙方能活著見面,代表的就是絕對的實力,誰也沒有把握徹底拿下對方。」
等到齊原說完,張偉已經癱坐在地。
齊原長嘆一口氣,這次發生的事情,即使是他也心有餘悸。
如果守護巨樹沒有達到完美級,靈樹蜂王不是稀有級巔峰的實力,他這次就危險了。
一場防不勝防的突襲,沒有頭。也沒有尾,根本無從探查。
看到張偉癱軟在地,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齊原並沒有選擇安慰他,而是冰冷的說道:「錯了就是錯了,凡事皆可做,但要承受其帶來的代價。」
「我……我明白。」
張偉顫抖著,平靜且堅定的回覆。
「研究院那裡,獸王會經歷一場血脈實驗,你和他一同進行。」
齊原冷漠地安排道:「上一次,是我讓你活。但這一次,你要自己努力活下來。」
……
第二天。
為防止空間樹界泄露,汪藝慧等人暫時轉移,來到庇護所島嶼進行實驗。
總共兩人參與實驗,獸王和張偉。
獸王使用的血脈藥劑,是紅鬃蛇鱗獅王。
而張偉使用的血脈藥劑,是超凡級生物,盤角陰脊蛟心頭血的稀釋液。
使用的方式,是最為溫和的藥浴,以血脈藥劑為引子,配合大量稀有級靈液,以及各種補充能量、治療傷勢、恢復體力的藥草和果子
甚至為了提高成功率,齊原和坎普斯,一人提供了一克陰脊骨髓液,用於給他們補充能量。
看著木桶中的兩人,齊原詢問一旁的汪藝慧:「血脈藥劑能夠自主製作了嗎?」
汪藝慧搖搖頭:「其實就是血液精華的壓縮液,只是萃取出更多類似於DNA的物質,獲取並不困難。」
「那以後的稀有級凶獸,都能製備出血脈藥劑?」
汪藝慧思考一番後,說道「儘可能只要心頭血和骨髓液,其他部分的血液不乾淨,很難製備出符合條件的血脈藥劑。」
「就比如盤角陰脊蛟的心頭血,純度高的可怕,幾乎不需要刻意提純,甚至還要進行稀釋。」
「即使天然狀態下,它也能充當血脈藥劑使用,效果還不差。」
齊原點了點頭,汪藝慧還是一如既往的靠譜。
憑藉如今的技術,使用血脈藥劑的成功率,會明顯大幅提升。
甚至用在人身上,也都有一定成功率。
「他們吸收,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汪藝慧搖了搖頭,不太確定的說道:「不能肯定,得看他們的身體強度、對血脈的適應程度、以及恢復能力。」
「行,那就麻煩你看著他們,有情況再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