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說,雷驍所想到的,自然就是之前在麥蘭城的寶物庫里,玄月所獻上的那副奇異藏寶圖。
「記得那副奇異的古怪藏寶圖,藏在一處古樸紅木櫃的隱匿夾層里,可謂是極為隱秘。
其上的山峰森林,不但有正面的、還有倒著的、傾斜著的,確實是七上八下和雜亂無章。
閒暇的時候,我也拿出來和夜蒼等人研究過幾次,然而一直都沒有任何頭緒。
不過,圖中顯眼位置上一個大大的紅叉,卻是又說明了,其的確很像是一張藏寶圖。」
想到這裡,雷驍抬了抬手,一邊示意身旁的眾從屬暫緩前進,一邊繼續暗自思忖了起來:「那副奇異的藏寶圖。
現在就在我的身上,難不成剛才那個傭兵所描述的,就是這張圖?」
想到這裡,雷驍眼眸移動,最終將自己的目光,集中到了那桌正在談論此事的傭兵身上。
另一邊,那一桌傭兵共有八人,正圍在一個擺滿了酒肉的大型方桌前胡吃海喝著。
「真有這麼神奇的物件?」
此時,略顯尖銳的嗓音再次響起。
只見一位一身劣質皮甲,遊俠打扮的中年人放下了手中啃了一半的冰霜羊腿,又抓起了一旁的酒杯。
一幅懷疑的表情道:「老黑,你怕不是又在編故事吧?
你小子還曾經說過,自己徒手制服過一條青石玄蟒,結果上個月護送任務的時候,你可是讓一條幼仔就給卷上了天!」
「哈哈哈,我想起來了,這個膽小鬼當時在半空中還尿了褲子,差點兒澆滅了老子法杖上的火球!」
一旁的另一位身著髒兮兮法袍的中年魔法師,放下了手中的扎啤杯,捂著肚子大笑道:「以老子看,雖然這小子當劍士一般般。
但是做個天天講故事的吟遊詩人,倒是頗為合適!」
「哥幾個,能不能別老揭小弟的短啊。」聞言,一旁身著破舊輕鎧的亂發劍士捎了捎腦袋,尷尬地笑了笑。
從聲音上來判斷,他正是一開始提到「無序之圖」的那個傭兵。
話畢,只見他抓起酒杯,先是咕嘟了一大口,然後道:「罷了,既然哥幾個不想聽的話,老子還不講了呢。」
然而,就在這時。
只見幾大摞閃閃發亮的金幣,突然嘩啦啦拍在了酒桌之上。
一位面色柔和的男青年,在幾位隨從的簇擁下,出現在了這桌傭兵的面前。
來人不是別人,自然就是雷驍。
另一邊,看到了這金燦燦的光輝,眾傭兵們均是一愣,隨即放下酒杯,紛紛仰望向了雷驍,不由得均是咽了一口吐沫。→
要知道,對於他們來說,眼前的這堆金龍,可絕不是一個小數目。
與此同時,雷驍這一闊綽的舉動,使得周圍桌的其他傭兵們,不禁也是紛紛側目,面露驚詫與崇敬之色。
不遠處,幾個端著托盤的年輕女侍,甚至為了看雷驍一眼,直接撞在了一起。
毫無疑問,能夠拿出如此手筆的,很有可能是他們這些尋常平民,一輩子也無法企及的貴族階層!
一時間,己方一行人,可謂是瞬間成為了全場絕對的焦點。
「閣下,您這是……」緊接著,只見那位亂發劍士連忙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此時,儘管雷驍以及身後眾從屬的身上,並未發出一絲強者的氣息,身上也只是經過幻化後的普通布衣。
可這些天天在刀口上舔血的傭兵們,卻是能夠清楚地感覺到。
眼前的這位男青年,顯然不是一位泛泛之輩。
「沒什麼,剛才聽到閣下提到了「無序之圖」的事情,一時有些好奇罷了。」
微微笑了笑,雷驍將桌子上的幾大摞金幣隨意向前一推。
然後對著亂發劍士道:「只要把「無序之圖」的事情告訴我,這些金龍就是你的了。」
「閣下快請坐!小人這就將知道的事情全部告知!」
另一邊,只見亂發劍士神色大喜,連忙示意其他傭兵往自己這邊靠靠,給雷驍單獨讓出了一整面的位置。
「那就開始吧。」毫不客氣地坐在了亂發傭兵的面前,雷驍微微頷首。
「不瞞閣下,關於無序之圖的事情。
是小人在不久前的一次任務中,聽一位老吟遊詩人酒後講起的。」
對著雷驍微微點了點頭,同樣坐回了自己位置上的亂發傭兵,先是望了望桌面上的金幣,然後恭恭敬敬道:「據說。
無序之圖又被稱為魔法拼圖,是一種古老的異族技術,具體起源已不可考。
雖然整體是一張紙,但卻被分割為了若干個部分。
要從雜亂無序的紙面上,還原出本來其本來的面貌。
必須得找到解開這種魔法拼圖預設的「鑰匙」。」
「預設的「鑰匙」?」聞言,雷驍挑了挑眉毛,追問道:「怎麼才能找到「鑰匙」?」
「回閣下的話,關於「鑰匙」的事情,那個老吟遊詩人也沒有說清楚。」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亂發劍士捎了捎腦袋,又補充道:「不過,小人聽那老吟遊詩人的意思。
這「鑰匙」似乎是由無序之圖的製造者親自所設,每一張無序之圖都不一樣。
只有圖紙製造者期望的解謎者,才有可能找到「鑰匙」,進而最終將無序之圖恢復原狀。
而無序之圖所標記的地點,可能是一處藏寶地,也可能是一處製造者的安息之地。
只待解謎者前來,以繼承圖製造者的財寶或者遺產。
並且,可以肯定的是,無序之圖的製造者,必然不會是尋常強者。
因此,只要能找到無序之圖所標記的真正位置,將會獲得極大的好處!」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這個所謂的「鑰匙」,才是恢復無序之圖本來面目的關鍵所在。」
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雷驍繼續詢問道:「關於「鑰匙」這一點,那位老吟遊詩人還說過些什麼?」
另一邊,亂發劍士翻著眼白思索了一會兒,隨即開口道:「對方還曾經提到過。
找到「鑰匙」的提示,很有可能就在無序之圖本來的畫面上!」
「明白了。」聽到這裡,雷驍一邊摩挲著下巴,一邊暗自思忖了起來:「從目前所了解到的情況,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
我手裡的那張奇異藏寶圖,正是一張無序之圖。
既然今天下午暫時沒事情做的話,那麼,就想辦法將這張無序之圖解開吧。
或許,在圖上的真正標記地,己方真的能夠獲得什麼意想不到的寶物也猶未可知。」
打定主意,雷驍在確認亂發劍士,並未掌握其他有用的信息之後。
便是帶著虎杖等人,在周圍食客與侍女憧憬而崇敬的目光下,徑直離開了這處露天酒館。
緊接著,雷驍一行人便是重新回到了封龍城的城主府。
並且,吩咐特蘭在城堡里找了一處安靜的會客廳。
待到在沙發上坐定,雷驍心神一動,一張泛著黃色的斑駁羊皮紙,隨即出現在了手掌之上。
同一時間,伴隨著斑駁羊皮紙的出現,一股淡淡的發霉味道,立即隨之湧入了雷驍的鼻腔。
感受著歲月侵蝕帶來的古樸味道,雷驍眼睛微眯,開始仔細端詳了起來。
首先,這張無序之圖,邊緣位置並沒有切割過的痕跡,且並無線條在邊緣位置勾勒,顯然是一張完整的圖紙。
其次,在圖紙的中心位置,是用黑色的粗線條,描繪出了一幅類似於地圖的畫面。
不過,仔細觀察,這幅畫面確實就如同一張,胡亂組合在一起的拼圖一般,極為雜亂無章。
除了能看到山巒與樹木的圖案之外。
甚至,讓人根本無法判斷出,哪一面才是真正的正面。
最後,同樣在圖紙中心的位置上,出現了一個很醒目的紅色交叉標記。
交叉的周圍,似是一片山巒,又似是一條山澗。
不過,由於實在太過零碎的緣故,根本無法判斷具體位置。
另外,也許是因為年代久遠有些掉色的緣故。
那個紅色的叉,並不是由實線,而是用虛線所畫。
最為關鍵的是,這種無序之圖,並不是像真正的拼圖一般,由一塊一塊所構成。
只要仔細觀察規律與輪廓,就可以最終拼接而成。
而是每一個標誌物,甚至是每一段線條,都被完全被徹底打亂甚至扭曲,毫無任何規律可言。
如果硬要拼接的話,無疑能夠組合出千萬種不同的圖紙,讓人根本難以進行辨別。
「看來,唯一的途徑,就是剛才那位傭兵所說的,找到解開秘密的「鑰匙」了。」
想到這裡,雷驍一邊將圖紙在面前的木質茶几上攤開,示意眾從屬一起研究。
一邊不由得沉吟了起來:「就如同我剛才所想過的。
在這之前,我已經與從屬們研究了很多次,可是卻沒有得到任何收穫。
而那個傭兵又提到過,關於「鑰匙」的提示,就在無序之圖的本身。
看來,還得先從圖上找到玄機。」
就在雷驍思索到這裡的時候。
只見一旁的朝顏,眨著自己閃亮的大眸子,一邊啃著一塊特蘭剛剛遣僕從送來的精緻糕點。
一邊若有所思道:「領主大人,這無序之圖的「鑰匙」提示,到底在什麼地方啊?
在這之前,咱們已經試過了不同的能量注入、或者是使用探測類的顯形法術。
可是,卻沒有受到任何效果啊。」
「沒錯,炙烤與浸水等尋常方式也嘗試過了,而且,這張羊皮紙的本身,也沒有夾層存在。」
另一邊,夜蒼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眉頭緊鎖道:「既然常規與非常規的方式,都沒有任何作用的話。
那麼,這張無序之圖的奧秘,究竟會在什麼地方?」
「領主大人,您有沒有覺得那個紅叉叉,有些突兀的感覺?」
沉吟了片刻,只見白薇一邊拿著一塊巧克力曲奇,一邊疑惑道。
「那裡所標記的,明顯是寶物所在地的具體位置。」微微頷首,雷驍回應道。
「可是,領主大人,這張圖如此繁雜,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現在就標記出寶物的所在地,似乎並沒有任何用處啊。」另一邊,白薇頭頂上的毛絨絨立耳動了動,一幅不解地表情道。
「白薇,你意思是那個紅色X型標記,並不是寶物的所在地,而是另有所指?」
聞言,雷驍似是意識到了什麼,只見他眼睛一亮。
隨即開口道:「原來如此,看來那個紅色標記,就是這張無序之圖「鑰匙」的重要提示!」
「明白了,這是對方利用慣性思維設下的謎題。
既然這是一張藏寶圖,那麼咱們自然就會先入為主的認為,紅色X型標記,所代表的是寶物所在地。
然而,卻正中了對方的下懷,陷入了思維的死胡同。」
此時,夜蒼的金絲眼鏡中,反射出了一抹白色的光亮,隨即開口道:「領主大人,如此說來。
假如這個紅叉標記的,不是寶物所在地,而是另有所指的話。
再加上其是由虛線所構成,答案自然就十分顯而易見了。」
「是摺疊線!」
另一邊,朝顏標誌性的大眸子一亮,脫口而出道:「只要按照上面所標記的那樣,將這張無序之圖摺疊起來就可以了!」
「開始吧。」微微點了點頭,雷驍示意一旁的夜蒼進行操作。
「遵命,領主大人。」對著雷驍優雅躬身,夜蒼按照圖上標記所指示,便是將泛黃的古樸羊皮紙,依次摺疊了起來。
果不其然,下一秒,伴隨著一陣淡淡的能量波動蕩漾。
當夜蒼再次將羊皮紙,重新展開的時候。
這一次,儘管圖紙的表面,依舊雜亂無章。
可是,一個全新的橢圓形圖案,已然出現在了圖紙的左下角。
「那似乎是一面鏡子!」此時,朝顏的大眸子閃爍,脫口而出道:「看來,只有在鏡子之中。
這張無序之圖,才能呈現出真正的原本面貌!」
然而,當雷驍示意一旁的虎杖,將房間內的大型衣帽鏡搬來的時候。
鏡子之內,那張古樸的無序之圖,卻依舊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上面畫的明明是一面鏡子啊。」
看到這裡,朝顏捎了捎腦袋,俏臉上滿是不解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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