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因自己而存在。
一旦自己失敗，下一位承受因果的領主，或許又將得到另一種形式上的因果保護。
但卻，幾乎不可能會是高強所看到的墮落帝國了。
見高強已經明白自己的意思。
永恆一揮手揮退了時間長河，將自身拉進到高強面前。
祂操縱著流光身軀，舉起兩根手指。
「你其實並非沒有多少選擇。」
「現在的你，只有兩條路可以走。」
說著，永恆一指前方，在距離高強只有幾十米的位置，突然出現一座巨大的香爐。
「這便是其中一條。」永恆解釋道。
「你只需要跨過時間長河，去到那裡，就能通過燃燒自身的一切，插下三柱香火。」
「香火的力量將會重新加固時間神殿，在短暫的時間內將我們束縛於此。」
說著，祂又指向旁邊時間長河中，堆得跟垃圾山一樣的「無限迴響」。
「待你死亡後，你的力量也會掉落在那裡，繼續守護下一位被因果選中的領主。」
這幾乎是手把手教導的方式，不僅僅代表著永恆，也表明了一眾時間領主的態度。
祂們根本不在乎高強能做到的一切。
無論是加固對祂們的封印也好，還是繼續增強為後人留下的力量也罷。
一切的一切，都不被祂們視作威脅。
「另一道道路呢？」高強問道。
「另一條道路啊。」
永恆指向高強身後。
高強轉頭一看，就在距離他身後三步的位置，一道旋渦緩緩張開。
「由於時間神殿的香火已經快要燃盡。」
「所以我們現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離開這座神殿。」
「如果你願意的話，你隨時都可以回到那場遊戲。」
永恆向高強做出了保證：「如果你回到那場遊戲，在你尚且存活的時間內，都不會再看到我們的身影。」
「同時，你可以在時間長河中，帶走你那些先輩們所留下的任何東西。」
「反正以後他們也用不到了。」
「用不到，是什麼意思？」高強忍不住打斷永恆。
永恆自然也沒有保密的意思，毫無顧慮的將另一個秘密也講了出來。
「因與果的主宰曾下達的詛咒中，蘊含著一個條件。」
「當因果之力弱到一種程度後，若通過因果前來的領主依舊無法戰勝我們，並且選擇逃避的話。」
「因果便會就此被斬斷。」
高強頓時瞭然，「也就是說，一旦我現在選擇回到戰爭遊戲。
那麼即使未來我死亡，也再不會出現下一位被因果選中的領主了，對嗎？」
「對的，你難得聰明了一次。」永恆毫不吝嗇的夸道。
同時祂又補充了一點。
「不要以為逃避是什麼壞結局，我們並沒有將你當成我們的敵人。」
「如果你選擇回去，那麼你將帶著你從時間長河中獲取的一切，成為唯一的真神。」
「戰爭遊戲的所有世界中，將不存在任何能與你抗衡者，你可以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
「直到，你的時間結束。」
說到這，永恆停了下來，靜靜的等待著高強的選擇。
遺夢也是將眼神朝高強看去，低聲呢喃道。
「高強......」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高強心中正在與天人交戰。
前進則是跨過時間長河，萬劫不復。
後退則是帶走先輩們留下來的一切，在時間承諾永不干涉自己的情況下，在自己剩餘的時間中成為隨心所欲的真神。
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這種選擇都是非常容易做出的吧？
只是，高強卻想到了進入時間神殿前，星奇最後與自己說的那幾句話。
「您就像那溫室中最脆弱的花朵，必須在我們的呵護下才能走到如今這裡。」
「但即便如此，我也願意尊重您接下來的選擇。」
星奇口中的選擇，就是現在嗎？
高強腦海中閃過一道道畫面。
在他最為迷茫恐懼的時候，莎莎帶著他參加了熱鬧的篝火晚宴，驅散了他心中的嚴寒。
在眾神襲來之時，他被黑糰子包裹在體內，規避眾神的鋒芒。
和大家在甲板上曬過太陽，也炮轟過泛大洋自貿公司的海上堡壘。
還有太多太多。
一張張帶著笑意的面孔在高強眼前閃過。
後退其實很容易，他只要後退三步，就是真正的登神之梯。
至於成為唯一真神的代價。
高強所要做的，也只是放棄一名陌生領主與時間結下的因果而已。
他知道大家都不會為此怪罪自己。
但身後僅僅三步的距離，高強卻怎麼也邁不開腿。
他也知道自己不是什麼強者。
他沒有舉手投足間釋放出的無數偉力，也沒有自己親手搭建起的龐大帝國，更沒有超越所有人的智慧和知識。
他只是想著，或許能有那麼一次，自己不會讓大傢伙失望。
當然，高強也不想就這樣化作柴薪，成為束縛時間的香火，成為那無數失敗者中的一員。
沉默中，高強突然開口問道：「我其實還有第三條路可以走，對吧？」
「戰勝你們！」
「嚴格意義上，並沒有這個選項。」永恆直接糾正道。
「覆滅時間的方式並不存在。」
「或者說，如果真的失去了時間，那麼你，包括你記憶中的所有存在，都將失去意義。」
「沒有時間以後，世界將被定格在一刻，你永遠也到不了你勝利的下一秒。」
「因為在你勝利的第零秒時，就已經不存在任何前進了。」
高強心中泛起苦澀。
殺不死，不能殺，或許真如永恆所說，時間是不可被戰勝的。
不過，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呢？
從啟示錄時代與「永恆」的交鋒就能看出，即使是時間領主，所看到的未來也是多樣的。
否則當時的「永恆」也沒有必要無數次重啟時間線，只為了找到高強被幹掉的那一個未來。
因為「永恆」，高強還收穫了專門針對時間的特殊道具。
如此想著，高強突然掏出一把鑰匙。
【文明之匙】
【簡介：文明之惡的友誼象徵，如果你不打算將她製成丸子，那麼你們的友誼可以維持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