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
高強一邊感受著窒息的柔軟,一邊扒拉著憐倩的手臂。
這時憐倩才發覺高強臉色憋的有些微紅。
「啊,不好意思。」
鬆開高強,憐倩下意識捂住了嘴。
這時九落也趁機逃離憐倩的懷抱,來到高強身後,輕輕拍了拍高強的後背。
大口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之後。
高強抬眼朝憐倩問道:「你這次過來,是因為忘川水域的投影?」
從宣戰到現在才經過了幾個小時。
憐倩能趕來得這麼快,也就只有這麼一個可能性了。
面對高強的問題,憐倩點了點頭。
隨即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露出一個鄰家大姐姐般的微笑。
「過一會兒我也要離開了啊,不過在這之前,還得幫我們可愛的領主大人把事情都解決掉才是。」
與高強聊天並沒有消耗多少時間。
可是架不住此刻玉山島一方的艦隊已經被打散,所有艦船都在試圖脫離霧氣的籠罩。
雖然他們不清楚航向,但也明白現在要遠離燈光所在的位置。
不少戰船朝四面八方航行而去,已經逐漸與往昔天國拉開距離。
離開忘川水域之後,往昔天國號可就暫時無法進行追擊任務了。
憐倩捂著唇,發出兩聲咯咯的笑聲。
「還真是在與時間賽跑呢。」
「那麼事不宜遲,領主大人請跟我上船吧。」
說罷,憐倩一個側身,往昔天國號將一道木質匝道從上方伸了下來。
走入往昔天國號的內部,明亮的內飾與高強先前所乘坐的巡洋艦完全不同。
僅僅是一個過道,就鋪滿了鮮紅的地毯,並用暖色調的燈火進行點綴。
看起來,不像是一艘超無畏艦,反而更像一艘舒適的遊輪或者一間賓館。
待所有人都登上往昔天國號之後,匝道才被緩緩收起。
幾聲咔噠聲響過,再朝剛剛匝道的位置看去。
船體外壁嚴絲合縫,絲毫看不出一點曾經分離過的樣子。
同時也將眾人對外界的視野徹底隔絕。
「往昔天國號是世紀計劃後期的產物,也是我們祖先為我們留下的最完美的瑰寶之一。」
憐倩朝著一行人介紹道。
她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撫摸過道的牆壁。
似乎這樣做,就等同於撫摸著整艘艦身。
「我們的祖先在世紀計劃的後期認為,一艘永不沉沒的船隻,不應該將希望寄託於厚重的裝甲,或者艦船的某一部分。」
說話間,憐倩保持著動作,帶路朝上層甲板走去。
「跟我來吧。」
一路上,憐倩向高強解釋了一部分有關往昔天國的事情。
在三艘超無畏艦當中,往昔天國號算是設計得最特殊的一艘。
和渾然一體,堅不可摧的永續之盾與明日之星不同。
往昔天國號並沒有在非關鍵部位添加太多的鋼鐵。
因此即使擁有其餘兩艘船三倍以上的體型,往昔天國的重量也並沒有高出太多。
這麼做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
確保速度的前提下,足夠龐大的體型使得往昔天國號幾乎無懼炮火的打擊。
尋常炮彈擊穿往昔天國的外壁,與蟲子在巨人的身上叮一口沒什麼區別。
而另一方面,更大的體型也代表著可以攜帶更多的模塊化結構。
大量的機關設計更是能讓往昔天國幾乎可以將火力投射到任何角度。
講到這裡,憐倩停下了腳步,伸手攔住自己身後的眾人。
只見面前過道的外壁突然變形,上下分離開一道道射擊孔。
一架架風琴炮與相關操作人員被機關推送上來,送到了射擊孔的位置。
透過射擊孔,高強能勉強看到下方如同螞蟻一樣的海兵。
那些隸屬於玉山島的海兵,此刻臉上幾乎儘是恐懼的神色。
很顯然,往昔天國號又成功打撈到了一艘新船。
轟轟轟——
風琴炮接連不斷的炮火聲響起。
發熱的炮管甚至讓走廊內的溫度都稍微提升了些許,但在炮火停歇之後,這股熱感很快又迅速消散。
咔噠咔噠——
風琴炮被收回,走廊又恢復到原先的樣子。
這時憐倩才重新邁開腳步。
「請吧,領主大人。」
從下方走向上層甲板的過程中,往昔天國的行駛非常平穩。
平穩到高強懷疑,就算在地面放一個水杯,可能這水杯內的水都不會劇烈晃動。
此刻也只有戰艦上時不時響起的一片火炮聲,才隱隱透露著外界並沒有眾人想像中的那麼平靜。
等眾人走到上層甲板的時候,海面上的戰鬥已經近乎尾聲。
在兩艘算不得威脅的鐵甲艦都被捕撈之後,剩餘的戰船也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憐倩走到船頭巨大燈籠的位置,從胸口處掏出一把摺扇,輕輕張開。
隨後才笑吟吟的轉過身來,用摺扇輕輕扇風。
「來看看吧,這就是我們最真實的寫照。」
高強挪步到憐倩的位置,一股清涼的海風撲面而來。
只有站到這最上面,才能更深刻的體會到往昔天國的龐大之處。
如果高強僅僅站在甲板上平視。
只能看到遠方的海面,根本看不到下方由上百艘各類船隻組成的巨型浮島。
而若是朝下方看去,則會發現,太渺小了。
無論是鐵甲艦,還是龐大的四桅帆船。
從高強站的位置看去,一切都顯得太過於渺小。
只因為,他站的足夠的高。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高強下意識說道。
「咯咯咯。」
扭頭看去,高強發現憐倩正用一隻手捂著小腹輕輕笑著。
「領主大人從哪裡聽來的這種句子?」
「不過,倒也不算錯吧。」
憐倩輕輕揮動摺扇。
「只是這句話對於我們而言,卻並不完全正確。」
「因為我們不只登上了最高的山峰。」
「我們還是巨人,能移山的巨人!」
憐倩將話說完的同時,又是一陣海風吹拂到高強的臉上。
聽完憐倩的話再朝下看去。
在這個位置上,他幾乎看不到戰船上慘死的海兵屍體,也聽不見海浪拍打船身的迴響。
似乎腳下的一切風暴與苦痛都與他隔絕。
在這個位置上,能感受到的只有歲月靜好。
而那些死去的生命,仿佛成為了巨人行走時被隨意踩死的臭蟲。
如果巨人不曾低頭,甚至都不會發覺自己奪去了螻蟻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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