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林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蒂娜顫抖道：「老大，這可是三十億啊！況且咱們社團沒有進軍遊戲界的打算啊！」
不僅是林牧不敢想像，白龍三人都懵逼了。
誰知黑袍已經有了打算，從袍內抽出了厚厚一沓合同。
白紙黑字，是一份交易合同。
林牧感覺自己的心跳加快了，自己的遊戲真的值這麼多？
有點虛幻。
這可比鵝廠那邊給的價格高得多啊！
光著身子的林牧拿著筆在風中凌亂。
馬上要實現階級跨越了，真的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娶安然，拯救遊戲公司，之後還可以繼續做遊戲，不好麼？
為了『萬族』值得麼？
只不過是大夢一場。
小白、莫格萊尼、琴……
那些都是夢啊，不是真實的東西，有什麼捨不得的？
我的眼睛怎麼了？
刺痛！
這是眼淚嘛？
啪嗒啪嗒，林牧的淚水抑制不住地滴落在合同上。
冥冥中有一種感覺，如果『萬族』不在自己手裡，那麼夢中那些人物，那些物種將會消失。
他的心血，他的夢！
「呵呵，三十個億給你感動得都哭出來了，也是，這可是一般人一輩子也掙不到的錢啊！」白龍陰陽怪氣地說道。
林牧聽著嘲諷的話，沒有多說什麼。
只是簽字的手在不停地顫抖。
黑袍死死盯著他的動作，面色沉靜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簽吧，簽吧，簽完了哥們就有錢了。
女神是你的，你還可以在做一個遊戲。
有的父母連自己的孩子都能賣，這世道你還琢磨啥？
不過就是工業產物罷了。
林牧不斷地自我催眠。
最後，他在合同上簽了一個『林』字，就怎麼也下不去筆了。
黑袍問道：「怎麼？捨不得了？」
林牧木然地點點頭，誠懇道：「剛剛的一瞬間，我的心告訴我，如果賣了遊戲肯定會後悔一輩子。」
林牧在幾人錯愕的眼神里，撕毀了合同。
這一舉動倒是引來蒂娜的注意，美目中光彩連連。
「看不出來你這小子倒是有幾分情懷和骨氣！我會關注你。」
她由衷道，換作自己大筆的錢放在面前也難以做到不動心。
「呵呵，讓大姐頭關注的男人是你的榮幸！」白龍道。
「別，別關注我，我不想每天一身淤青，我現在要衣服，去一趟陳安然那邊……」
林牧覺得肯定還有別的方法能爭取到老丈人的肯定。
不一定要出賣遊戲的。
黑袍人在林牧撕毀合同的那一幕突然笑了。
蒂娜脫下西服外套要遞給林牧卻被她打斷了。
黑袍直接脫掉了身上的斗篷，露出了絕美的容顏和極品的身材。
過于震撼的景象震驚了林牧，大張的嘴巴能看得十分震驚。
他確認，這張臉就是他在昏睡中『萬族世界』中的蓋婭神體。
難道這個女人在他的潛意識裡出現過？
林牧知道，大腦就像個刻錄機，一輩子見過太多的景象，但只會優先地記住你想記得的。
但其餘你見過的，或者聽過的不代表從你的腦袋裡刪掉。
夢境中看到過這張臉，一定說明現實中肯定是見過這個女人。
身上裹著的披風讓林牧感覺沉甸甸的。
絕色女人認真道：「林牧，我果然沒看錯人，你不是那種輕易受人蠱惑的，遵從你的本心，蒂娜，我們走吧！」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四人相繼離場，只剩下林牧在倉庫中凌亂。
她真的是要買我的遊戲麼？
看樣子只是確認我會不會賣而已。
「真奇怪！」
倉庫外，蒂娜有些不解。
「老大，你想要的遊戲那小子拒絕了，你不生氣麼？」
「生氣？我高興都來不及！這小子果然是最特別的。」絕美女人十分開懷，對著虛空幽幽一嘆。
「看來這場棋局是我的要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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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現場人聲鼎沸。
遊戲界的大消息，鵝廠要進軍元宇宙，要買斷新銳概念遊戲『萬族』。
今天就是交易日。
據說兩方都已經談得差不多了。
「那小子怎麼樣？怎麼還沒來？馬上發布會就要開始了。」
熊老闆是鵝廠運營公司『雄圖霸業』的代表，他身邊狗腿子就是薛蠻。
「放心吧，老闆，我已經給他施壓了，交了討債的，能平安度過今晚他都要謝天謝地了，一會肯定會求著咱們收購！」
薛蠻的醜臉上滿是志得意滿。
不僅僅是『萬族』，連你們的天翼公司都要一併收過來。
業內都知道『萬族』是個好東西，但是沒有那麼多的資金和流量根本盤活不了這個遊戲。
所以只有財大氣粗的鵝廠才有閒錢去投資這個新興公司。
時間8點50，距離發布會簽約還有不到十分鐘。
林牧的影子還是沒有出現。
「該死的，那小子不會叛變吧？」郝蓮娜穿的像是走紅毯的女明星，不，比女明星還要漂亮。
仿佛今天不是交易會而是選美。
「這麼多年過來了，你難道認為那小子會扔下咱們？」希萊麗眉頭緊皺，她與林牧是藍顏知己。
大學的學姐一直承擔照顧學弟的責任，直到林牧與陳安然官宣，她才放手。
但林牧一個電話想要做遊戲，她直接辭了高薪工作回來支持他。
兩人的感情根本不能用金錢衡量。
在公司內，除了黑面神的這個綽號，她還有著林牧背後女人的殊榮。
「呵呵，牧哥只要還有一口氣爬也會爬來的，我們相信他！」
凱薩琳與朵依是兩個不出名的小主播，如果不是頭些年認識林牧，早就餓死在出租屋了。
一個做財務，一個做美工。
林牧對於他們更像是一種精神寄託。
誰也不能懷疑林牧！
郝蓮娜心中隱隱不安，不斷地看著手腕上的手錶。
『雄圖霸業』遊戲運營公司的人已經全都來了，而且是直播，不管最後怎麼樣，你得到場啊！
要不然咱們的遊戲真的要被業界笑死了。
誰能找個這麼不靠譜的老闆合作呢？
時間一點點過去，在場的記者和遊戲宅男宅女們有些不耐煩了。
遊戲的CG畫面已經播了不下三遍了，每一遍的觀感都是那麼熱血刺激。
如果真的能復原這款遊戲，哪怕是CG的70%還原度就可以將市面上的垃圾遊戲秒成渣。
已經很寬容了，畢竟現在的遊戲廠商都是用心做CG用腳做遊戲。
『萬族』的開放式玩法和遊戲引擎，不僅僅能吸引玩家，遊戲開源更能吸引更多的裝備製作商，遊戲攻略UP主的參與。
會形成『萬族』生態啊！
這完全是劃時代的遊戲！
九點整，熊老闆怒了，這是林牧對他的不尊重。
剛要開口放炮，大門處走來了一個身披黑袍的男人。
臉上有些淤青，兩個眼睛烏青烏青的。
「熊老闆，明搶我的遊戲也要耐得住啊！」
「林牧！」希萊麗幾女終於盼來了正主。
咔咔咔！
林牧一出現瞬間吸引了不少高槍短炮的攝像機的瘋狂抓拍。
「黑袍？這是遊戲的新種族麼？」
「男巫？」
看著林牧的裝扮，眾人不禁猜想。
在CG動畫中，對外宣傳的是萬族，男巫也是其中之一。
林策劃果然是有心之人！
林牧當然知道自己的這一身肯定不是cos男巫。
「熊先生，你今天弄得陣仗好大啊！看來你為了我的遊戲費了不少心啊！」
熊老闆嘿嘿一樂，為了搶奪你的遊戲已經做足了戲碼。
希萊麗低著頭，她知道今天以後，原來的林牧就會不見。
那個為了夢想堅持自我的男孩徹底消失。
剩下的只是一個出賣夢想的人。
林牧往前走著，直接拿走了路過記者的話筒。
底氣十足道：「如果你今天是要來收購我的公司的，那就請回吧，我不打算賣了！」
此話一出全場震驚！
豈是兒戲？
這場交易在三天前就已經公布出來了，這林牧是不想在遊戲界這混了麼？
這是擺明了和『雄圖霸業』對著幹啊！
「你決定好了？我給你的最終金額可是十三個億，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熊老闆臉色陰沉，爆出了驚人之語。
十三個億？
『萬族』的價值真的這麼高麼？
咔咔咔！
所有的閃光燈幾乎都在閃，這一刻秒殺了無數菲林。
這個價格已經不低了，郝蓮娜一直在向林牧使眼色。
意思是：見好就收吧。
林牧臉色如常，這是他的決定，不賣了，大不了在招投資。
活人還能讓尿憋死？
再不濟晚退出一年半載的。
「真是給臉不要！」狗腿薛蠻當著眾多記者面罵道。
無數吃瓜者都巴不得兩邊幹起來，第二天商業版直接變成娛樂版。
在所有人都在期待的時候，熊老闆卻嘿嘿笑了。
表情沒有惱怒而是十分得意。
「你真的以為你這個項目能招到投資？我們的勢力你想像不到，所有數得上名號的風投都是我們在控股……」
「你還以為晚推出個一年半載？呵呵，到那個時候我們就是光明正大地抄也會堵死你的路……」
「我勸你還是妥協吧，至於價錢，你開！」
熊老闆的被一個字就像是帶著刺的鼓槌狠狠地敲在林牧的心理。
但林牧還是堅持自己的本心，一字一句道：「我說了不賣就不賣！」
嘶！
會場上不少人在倒吸涼氣，拒絕了重新定價權。
這小子的頭難道真的那麼鐵麼？
熊老闆繼續嘿笑，「別那麼著急麼？一會會有更精彩的事情發生，我相信你能改變主意。」
話畢，一伙人沖了進來，為首的是一個十分漂亮卻滿臉哀愁的女人。
陳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