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的冷風從大裂谷中湧出,呼嘯聲不絕於耳,裂谷壯闊,深度不知幾何。
看著眼前的路,陸言煦心裡發堵,糾結半天也不敢踩上去,害怕路斷了,人也跟著沒了。
「主人,雖然這條路年代久遠,是有那麼一丁點危險,但是承載我們幾個人問題應該不大。」
有亡靈審判者摸著下巴觀察,總結出這麼一句話。
這特麼叫一丁點危險?
陸言煦甩了一個白眼,不想說話。
若有若無的低吼聲從烏漆嘛黑的大裂谷傳出,由於受地形影響,回聲持續了好一會兒才消失。
耳朵動了動,他擰起眉頭,看來深淵之中不平靜,生活著魔物,下去以後大概率要迎接一場惡戰。
金甲護衛杵在裂谷邊上,五個人心很大,不怕腳下的地面坍塌,自己掉下去。
他們遙望對岸,似乎是在追憶,感慨道:「三十年前我來過這兒一次,河流並未乾枯,現在已是物是人非,只留下白骨累累的河床了。」
開口的是金老二,他語氣有些複雜,光陰似箭,幾十年一晃而過,他們的族群也沒能抵擋住時光的侵蝕,死去了九成九的人。
「別擱那兒懷古傷今了,我們該繼續出發了。」
陸言煦提醒,深思熟慮後他還是接受了現實,心一橫,決定就走這條路。
主要是除了這條路他們也沒有別的選擇。
如果有,他根本不會多考慮一秒鐘前一種方案。
「你確定我們從這兒下去?」
金甲護衛看向修建在岩壁上的路,心懸了起來,這和自殺有什麼區別?
路那麼窄,而且破破爛爛,看著都嚇人。
「不然呢,怎麼,你們想跳下去?」
陸言煦反問,揉了揉眉心,輕輕揮了揮手。
亡靈審判者會意,想都沒想就一馬當先的踩在了石階上,似乎一點也不擔心發生事故。
「不愧是陪伴我南征北戰的兵種,這樣的執行力和忠誠度誰能與之比擬?」
不吝口舌的讚嘆了一聲,陸言煦鼓起勇氣也上路了。
最後面的金甲護衛你看我,我看你,這話怎麼感覺像是特意對他們說的?
「都小心點,我們體重大,儘量分開走,別擠在一起。」
金老大告誡,隨後跟上了隊伍。
懸崖陡峭,像是被神劍劈成,越往下走溫度越來越低,能見度在逐漸變小,黑暗如潮水襲來,不斷蠶食掉光亮。
刺骨的風一個勁兒的吹著,一行人如履薄冰的向下前進,每一步都走的很警惕。
陸言煦餘光往旁邊瞄了一眼,頓時頭皮發麻,遍體生寒。
黑漆漆的大裂谷宛若張開嘴等待進食的猛獸,令他望而生畏,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隨著他們的深入,此前從裂谷中傳出的吼聲更清晰了,配合上當前隊伍所處的環境,冥冥中給所有人都增加了一絲緊張。
亡靈審判者披上了熔岩鎧甲,把自己變成了一盞燈,用來照亮前方的路。
不知不覺間,他們來到了半山腰。
陸言煦出乎意料,大裂谷下面的路沒有預料中的壞,保存的比較完整,比之前走的要好不少。
半山腰迷霧堆積,宛若層層疊疊的絲綢混雜在一起,神秘而又暗藏兇險。
五名金甲護衛像是五個發光的小金人,全身上下每一處肌膚,每一寸骨骼都在散發金光,看上去頗為莊嚴。
「這裡有危險。」
負責帶路的亡靈審判者冷不伶仃發聲。
因為前面的路上出現了好幾具屍骨,沒有一個身體是完整的,他們不知道遭到了什麼生物的襲擊,全死在了這兒。
陸言煦凝眸,上前查看,從對方攜帶的物品里找到了一個令牌。
令牌上雕刻有黎明城三個字!
「有意思,這些人竟然是黎明城的人,身份看來還不簡單,不過他們大老遠跑這兒來幹嘛?」
他深思,臉色微變,不會也是來尋找寶藏的吧?
根據這幾具屍骨的腐爛程度,怕是有好幾年了,萬一和他猜想的一樣,那寶藏還會有嗎?
「但願是我多想了。」他內心祈禱。
竹籃打水一場空誰也不希望,付出了這麼多時間和精力,最後若是啥好處也沒拿到,他得當場裂開。
就在這時,破空聲響起,迷霧攪動,有生物從黑暗中飛出,徑直朝隊伍衝來。
【發現野生兵種巢穴】
【正在搜索相關資料】
【搜索完成】
【兵種】:尖嘴禿鷲(普通3星)
【種族】:野獸系
【特殊能力】:尖刺衝擊(化身利箭沖向目標單位,給予對方沉痛的傷害)
原始野性(當嗅到血腥味以後,尖嘴禿鷲會進入亢奮狀態,對目標的攻擊會變得更狂暴)
【介紹】:一種對血肉極其渴望的魔物,面對它們千萬不要受傷,否則就等著被瓜分成白骨吧。
陸言煦立刻警戒,死死的盯著迷霧。
刺耳的鳴叫漸近,一群禿鷲扇動翅膀,如離弦之箭殺至。
然後它們就遭殃了。
亡靈審判者揮劍,劍光仿佛開天闢地,照亮幽暗的深淵。
當即有幾隻尖嘴禿鷲爆碎成血霧,瞬間被抹殺,完全沒辦法應對這摧枯拉朽的劍氣。
同一時間,金甲護衛金色長槍戳出,噗嗤一聲,鋒利的槍頭直接洞穿了禿鷲的身體,像串燒烤一樣把它們串了起來。
「孽畜,敢襲擊我們,你們怎麼敢的啊?」
審判者怒斥,再一次出手,滔滔劍影閃過,世界安靜了,血雨從天而降。
存活下來的兩三隻尖嘴禿鷲驚悚,轉身就逃,它們踢到鐵板了,偷雞不成蝕把米,差點死絕。
看著對方狼狽逃走的背影,陸言煦暗自鬆了口氣,下意識看向了那幾具屍骨。
他們難道就是被尖嘴禿鷲殺死的?
沒有心思去細想,隊伍原地修整完畢又繼續前進了。
後半段路一行人又遭到了幾次魔物的襲擊,不過還好數量不多,倒也是有驚無險。
回頭往後看,他們來時的路徹底不見了,只有無盡的黑暗。
約莫過去了兩個小時,他們才抵達深淵之底。
這兒與想像中完全不同,陸言煦吃驚,無比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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