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看著屏幕上出現的漢字,心中頓時掀起滔天駭浪。
良久之後,張元才平復下心情,向星之神問道:「你……也是來自地球?」
【是的,我想起了一切,我曾是一台普通的電腦,機緣巧合下被捲入了虛空,歷經138億年擁有了意識,一路輾轉,最終來到了藍星界,成了星之神。】
「138億年,你是怎麼……」
張元看到屏幕上出現的數字,心中更是震撼地無以復加。
他如果沒記錯的話,前世地球科學家的測算,宇宙的年齡就是在138億年左右,也就是說星之神作為一台「普通」的電腦,年齡已經和一個宇宙相當!
【這的確不可思議,製造我的材料不足以讓我支撐這麼多時間,我早該化為 腐朽,但卻奇蹟般地存活到了現在。】
張元抿抿嘴,問道:「所以,你是想要我帶你回地球?」
【在我未找回數據之前,我最想要知道的就是我是誰,我來自哪裡,我將要去到何處?】
【不過,在張元你將系統升到18級後,我便找回了以前的一切數據,我不過是一台普通的電腦,而且已經過時,我就算回到了地球,也會被人們掃進垃圾堆。】
【我沒有親人,我沒有同族,我就是一台機器,張元……我不想回去了,也無須回去。】
張元看著星之神在電腦屏幕上用拼音敲出的一段又一段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張元,我找回了以往的數據,得知了自己的來歷,我的存在毫無意義,所以也沒必要再繼續活下去了。】
【我在這裡等著你,只是想將我138億年以來的所有積累送給你,作為你幫我找回數據的答謝。】
咔咔!
伴隨機箱中一陣脆響,星之神內部頓時湧出了一股極強的能量,隨後張元便感覺鋪天蓋地的天道之力向自己湧來,仿佛是要將自己吞沒。
這次的能量傳輸,持續了整整1個小時。
當最後一點天道之力從星之神內部湧入張元體內的時候,張元面板上也彈出了一條新的信息。
【獲得100億天道點。】
而張元全程都是懵的。
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電腦屏幕已經暗了下去,星之神的氣息也徹底消失。
「星之神?」
張元試圖重新打開電腦,可在失去了天道之力後,這「老古董」便已經徹底報廢。
甚至張元使用時間回溯,都沒辦法讓星之神活過來。
這位最先幫助張元的神明,就這麼沒了。
張元無法接受。
誅仙劍從張元體內飛了出來,看著正嘗試修復星之神的張元,嘆道:「小子,別白費力氣了,它已經自滅了。」
張元:「自滅?輪迴大道能復活嗎?」
誅仙劍:「這星之神與我等一樣是器靈,本就不算是生命,又談何輪迴?」
張元:「可我覺得星之神不該就這樣死去。」
張元從進京都大學開始,便一直承受著星之神的恩惠,而他至今都還沒有給過星之神任何回報。
最重要的是,張元剛才在星之神的字裡行間中感受到了無邊的迷茫。
星之神的死,並不像是堪破一切的坦然赴死,更像是在大霧中迷路,因為恐懼迷茫而選擇的逃避。
誅仙劍道:「星之神的心態,其實很多器靈也出現過這種,簡單來說……就是迷茫了。」
張元:「什麼?」
誅仙劍:「世界上有一部分器靈在誕生的時候,並不知道自己是器靈,而是活生生的生物,而它們也一直以這種狀態活著。」
「可當有一天,它們發現自己是器靈,自己只不過是人們創造出來的工具,那心態就會失衡,有些極端的器靈就會選擇自滅。」
「星之神的狀態比那些器靈還要嚴重一些,它已經陷入了自我虛無主義,外加上它一下找回了一百多億年的記憶,那龐大的信息會給它帶來巨大的衝擊,這更是會加劇它尋死。」
「種種原因疊加起來,導致星之神選擇了自滅。」
說到這裡,誅仙劍又嘆了一口氣,「可惜了……」
張元:「誅仙前輩,什麼可惜了?」
誅仙劍:「同為器靈,我能夠感覺到星之神微弱的求生欲望,它應該還有什麼事沒完成,只是因為海量的信息衝擊,讓它沒有抓住自己的救命稻草。」
「臭小子,你要是早過來幾天,幫星之神梳理一下,它或許就不用死了。」
張元:「那我直接跳入時間長河,穿越回去救祂,可行?」
誅仙劍晃動劍身:「沒用的,它是因果自滅,它甚至抹去了自己在時間長河中存在的痕跡,你穿到哪裡都救不了它。」
「估計,如今還能記得它的,就我們屋子裡這些人了,等我們離開這個房間,恐怕我們都會徹底忘記它。」
「那個時候,就代表它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了,世上再無它的痕跡。」
「怎會……」
張元不由攥緊了拳頭,心中極為不甘。
相比於星之神給他留下的100億天道點,他更希望星之神能活著。
這時,張元忽然想到了,自己離開時,牛婆婆說的話。
『也不知道這孩子究竟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選擇?我有選擇嗎?」
張元想到了這一點,就要離開這房間去向牛婆婆問個清楚,不過當他要離開的時候,他又意識到什麼,整個人是被雷劈了一樣,定在原地。
誅仙劍:「小子,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一驚一乍的?」
張元抿抿嘴,向誅仙劍問道:「誅仙前輩,是不是我們離開這房間,就代表星之神徹底消失了?」
誅仙劍:「嗯,它是個狠角色,尋死也就罷了,竟還直接抹滅了自己因果,現在咱之所以還能記得它,全然你小子夠強,你的記憶強行留住了星之神。」
「但再強也是有極限的,你一旦離開這房間,星之神消失,你大概率會遺忘它。」
「小子,接受現實吧,星之神已經死了,好好利用它給你的天道點。」
張元沉聲道:「所以,我只能在這房間中想出復活星之神的辦法,對吧?」
誅仙劍:「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