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鵬就像是個老媽子一樣叮囑著。
如果他的這副模樣讓熟悉他的職業者看到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申屠鵬在所有人的印象中都是一個冷血戰士的模樣。
也只有在此刻他才會展現出截然不同的一面,因為眼前的這些人是定北市的希望,是華國未來的頂樑柱。
大巴車離開了基地以後便從最近的入口上了高速,窗外的景色飛快變化,不多時便離開了市區範圍。
大概一個多小時以後,方逐看到幾座奇怪的建築出現在了視野的盡頭。
之所以說它們奇怪,是因為那些建築看起來就像是縮小版的雪梨歌劇院,半球形的主體由某種不知名材質打造,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放眼望去,這種奇怪的建築鱗次櫛比,似乎有十幾座。
方逐還沒來得及詢問其他人那是什麼,便聽到申屠鵬的聲音從大巴車前方傳了過來。
「那些建築內便是秘境之門,每一個秘境之門都會通往一個不同的秘境。」
方逐聞言有些吃驚,他本來以為這些秘境是分散在整個郊區的,卻沒想到它們竟然是集中在一起。
從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看去,那些秘境之門三三兩兩的擠在一起,占據的面積比想像中的要小很多。
大巴車繼續前進,眾人很快臨近了秘境之門,來到了一眾球形建築的腳下。
一種壓迫感從那些建築之上迎面撲來,光潔如玉的不知名金屬有一種奇幻而神聖的感覺。
在連接這些秘境之門的道路上隨處可見全副武裝的士兵,某些方逐從未見過的制式機械列隊經過。
「秘境之門附近常年有軍隊駐紮你們現在見到的是北方軍區第三職業團。」
申屠鵬為眾人介紹著,他顯然對這裡很熟悉,有些巡邏隊在看到大巴車以後自覺的停下了腳步,目送著方逐他們經過。
不多時大巴車便經過了第一處崗哨,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秘境之門建築群的深處。
一名職業者學員忽然開口問道:「教官,咱們不用接受盤查嗎?」
「不用,從你們進來這片區域的那一秒,你們所有人便都已經被查探的清清楚楚,就連你穿什麼內褲指揮室都知道。」申屠鵬幽幽說道。
王映雪等幾名女生聞言全都撇了撇嘴,似乎對這種粗魯的語言有些不適應。
幾分鐘後,大巴車緩緩停了下來,申屠鵬開始招呼眾人下車。
方逐落在眾人身後,當他走出車廂的瞬間,球形建築那種鬼斧神工的壓迫感再度撲面而來。
他很難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覺,就好像是只存在於睡夢中的某種存在忽然降臨現實,那些於牆壁上閃耀的符文就仿佛是巨獸的血管一般令人心神俱顫。
「好了,看夠了就跟我走吧。」申屠鵬冷冷的說道,
此刻的申屠鵬給人一種鐵血肅殺的感覺,眾人全都收斂了心情,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後。
走進一扇金屬大門,方逐等人看到了球形建築內部的景象,這是一個寬闊無比的大廳,大廳的盡頭有著一面巨大的如水流般蕩漾的門戶,那就是真正通往秘境的入口。
而在秘境的入口旁,幾十個造型奇特但充滿力量的大型造物整齊的排列,它們伸出黝黑的管道指向了大廳盡頭的門戶。
不用申屠鵬解釋,眾人只是看一眼便理解了那些大型造物的用處。
那是秘境之門的倒數第二道防線,一旦秘境中的異獸突破出來,這些造物便會發射出威力巨大的攻擊,將它們全殲在這裡。
當然,政府也不是沒有考慮到最壞的那種可能性,如果這些武器的攻擊沒有奏效,秘境中的異獸徹底衝進了現實世界,那麼他們這些職業者便將組成最後一道防線,守護華國及人民的安全。
申屠鵬走在最前面,與迎上來的士兵打了個招呼,隨後他從身後的背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遞了過去。
「歡迎你們。」士兵閱讀完文件,乾淨利落的敬了一個軍禮。
「嗯,我們計劃在裡面待六個小時,如果中間出現意外我會向前哨求援。」申屠鵬一本正經的說道。
「有申隊長帶隊不會出現意外的。」士兵笑著回應道。
申屠鵬擺了擺手,輕輕的給了對方肩膀一圈:「你的戰鬥技巧要是有嘴皮子一半厲害,那你現在就已經是小隊長了。」
士兵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
「好了,不說了,我們進去了。」申屠鵬說著向身後招了招手,方逐等人立馬跟了上來。
站在水流一般蕩漾的秘境之門面前,方逐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秘境之門很美,美的讓人根本挪不開視線,那種波光粼粼的感覺就仿佛是天地間最攝人心魄的湖面。
「走吧。」申屠鵬輕聲說了一句,隨後抬腿走了進去。
他的身影融入湖面,一點一點沒入了進去,短短几秒鐘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湖面剛剛因他的進入蕩漾而起的波紋逐漸平復,整個門戶迅速的安靜下來。
眾人對視一眼,表情都有些興奮和激動。
方逐挑了挑眉,他沒想到申屠鵬竟然不管他們這些人,而是自顧自的率先進了秘境之門。
不過緊接著他就反應了過來,這是為了防止秘境中出現某種意外,畢竟秘境之內的情況外面的人無法實時了解,所以申屠鵬必須作為先鋒先去看看其內的情況。
果然,幾十秒以後,申屠鵬的身影又從水流般的門戶中鑽了出來。
他向眾人點了點頭,然後指著最前方的一人說道:「按順序往裡面走。」
隊伍瞬間動了起來,方逐處於最後。
當所有人都進入秘境以後,方逐來到了門戶之前,此時還留在外面的只有他和申屠鵬。
這個鐵血教官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一會不要離我太遠。」
「我明白。」方逐應了一聲,隨後抬腿向門內走去。
一道柔和的白光遮擋了他的視線,方逐只感覺自己的五感在一瞬間被某種東西蒙蔽,身體剎那間變的輕飄飄的仿佛沒有一點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