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幽鬼秘境中,王重山焦急地狂奔著,很快便來到了軍營中略微簡陋的臨時醫院中。
此刻,醫院不算寬敞的走廊里,一名名醫護人員包括具有治療能力的輔助職業者正瘋狂的穿梭於各個病房之間。
情況的發展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王重山走進病房,耳邊聽到的儘是士兵們的慘叫與哀嚎,這些鐵骨錚錚的漢子平日裡遭受再大的痛苦也不會叫出聲,但這一次,他們真的忍不住。
而一切還要從幾個小時以前說起。
當王重山意識到情況不對並且要求士兵們最多再探索十分鐘就返回以後,那濃郁到極致的黑霧突然發生了變化。
從外表看去好像只是突然膨脹了一下,但身處其中的士兵們全都感覺腦海中一陣刺痛,緊接著便有一個悽厲至極如同從幽冥地府中傳來的聲音在他們腦海中響起。
「螻蟻,竟敢試圖踏入我的領域!」
話音落下,一股無形的波動散開,士兵們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漆黑如墨的印記,那印記形成的瞬間,所有人都無法承受的昏了過去,就連隱秘小隊的高等級職業者也無法反抗。
幸好,這種未知的攻擊只對黑霧中的人有效,王重山因此逃過一劫。
但他很快意識到,如果放任士兵們在黑霧中昏迷,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而且還有隱秘小隊的高等級職業者,他們更不能白白死在秘境中!
所以王重山幾乎沒有猶豫,直接讓戰士營和法師營逼近了黑霧,他能感受到那些士兵和隱秘小隊的位置,所以在法師營的掩護下,戰士營衝進了黑霧將昏迷的士兵們全都帶了出來。
然而情況並沒有因此好轉,昏迷的士兵們很快便回到了軍營,也在一個小時以後甦醒了過來。
但他們甦醒以後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更是感覺靈魂仿佛被火焰灼傷一般劇痛無比,慘叫聲頓時響徹整個軍營,所有【醫生】和輔助職業者都束手無策。
王重山立馬將這個情況報告給了長老院,長老院那邊的反應也是極快,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便讓華國最強的醫療團隊趕赴了定北市。
原本按照計劃,王重山需要將受傷的士兵們都運回定北市接受治療,但很快他們就發現,這些士兵不能離開幽鬼秘境!
只要穿過秘境之門,士兵們的身體就會在五分鐘之內腐朽乾枯,再強大的技能也救不回來。
無奈之下,醫療團隊只能讓一部分職業者進入秘境,幸好,這些職業者擁有著緩解士兵們痛苦的技能。
但也只是緩解,並不能讓士兵們完全恢復,而且他們也完全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該怎麼做才能真正讓士兵們痊癒。
此刻,王重山看著臨時醫院中的慘狀,眼中划過一絲不忍。
只有極致的痛苦,才會讓他們如同孩童一般哭泣哀嚎啊!
一夜的時間很快過去,醫療隊終於在天亮前讓所有受傷的士兵都陷入了沉睡,這是他們唯一能緩解這些人痛苦的辦法。
此刻,暴熊秘境中,方逐他們從洞穴中鑽了出來,不得不說,在地下休息確實非常安全,這一晚上眾人根本不擔心暴熊的問題,因為以暴熊的體型根本下不來。
離開了地洞以後,眾人沿著湖泊繼續前行,這片湖泊很大,周圍也生存著一些方逐從來沒見過的異獸。
秘境中並不是只有一種異獸,一般情況下,秘境的命名都是以該秘境中最強大的異獸火族群為名,但這並不意味著除了這種異獸以外就沒有其他危險。
李隊長一邊走一邊向方逐他們介紹起來。
「這是四爪泥鰍,一種速度很快的異獸,不過它們攻擊力很弱,只要稍加防範就不會有危險。」
「這是灰狼蜥蜴,一種進攻性很強的異獸,但它們數量很少,實力在普通暴熊之上,但是趕不上暴熊首領。」
方逐用心記憶著這些異獸的信息,這是他在基地中了解不到的只是,雖然基地的圖書館中有很多介紹異獸的書籍,但圖片畢竟是圖片,沒有實物來的直觀。
兩個小時以後,眾人進入了一片茂密的森林,這片區域的環境就很像他們最初進入暴熊秘境一樣,直徑超過十五米的巨樹隨處可見,茂密的樹冠如同張開的大傘一般遮蔽了整個天空,只有樹葉零星的縫隙中會透下微弱的陽光。
「小心一些,咱們現在正式進入了暴熊秘境內部。」李隊長握著大環刀,表情不可抑制的出現了些許緊張。
就算他們這個小隊的實力不錯,但這裡畢竟是秘境,危險無處不在。
方逐點了點頭,隨後伸手摸了摸兜里的匕首和捲軸,心中略微安定了一些。
其實除了這兩件物品以外,方逐作戰服的另外兩個口袋裡還分別放著八荒劍與九轉靈心丹,這是真正保命的東西,在遇到完全無法抵抗的危險之前方逐是不可能將它們拿出來的。
而且八荒劍在激活以後會冒起陣陣黑氣,那黑氣一看就和深淵脫不了干係,所以方逐對它還是有些忌憚。
而就在這時,走在最前面的李隊長忽然發現了什麼,他快跑兩步,來到了一棵巨樹之下。
眾人全都圍了過去,方逐在看清具體情況以後直接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地面上橫陳著兩具屍體,從外表看去,他們生前都經歷了劇烈的戰鬥,無數的傷口遍布全身,身上的作戰服更是只剩下了幾縷布條。
在這個時代,人類為了對抗異獸其實也做出了很多努力,作戰服就是其中之一。
不過這種防禦力極強又輕便的服裝造價不菲,一般職業者買不起,更沒有辦法大規模推廣,所以眼前的這兩具屍體應該身份不俗。
李隊長蹲下身在屍體上仔細摸索了一下,他畢竟也是老牌職業者,面對屍體還是非常自若的,但兩名特殊職業者卻露出了便秘一般的表情,甚至還有點想吐。
「是第一基地那邊的人。」李隊長很快就有所發現,他從屍體上摸出了一個身份牌,上面記錄著這兩人的一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