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守衛不住地大聲呼嚕著,看它那氣息不穩的樣子,顯然已經是憤怒到極點了。
石越看末日守衛不搭話,便擺出了一個準備進攻的態勢:
「看來你已經全都想好了,既然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了,那就動手吧。」
末日守衛看石越又要壓上來,趕緊熄滅了手中的火刃,做出了一副放棄抵抗的模樣:
「好好好,我投降,不就是想要寶貝嗎,我給你們就是,跟我來吧。」
說著,末日守衛轉過身形,繼續往洞穴的深處走去。
石越帶著洛千雪和嬴霜默默跟在它的後面,小心地留意著周圍的能量波動。
隨著洞穴的深入,石壁上所銘刻的符文陷阱也越來越高級,但都並沒有突破石越封印之主技能能夠破解的強度閾值。
這些符文陷阱應該都被末日守衛設置成了未開啟狀態,並沒有因為石越三人的到來而觸發。
與此同時,末日守衛也在偷偷觀察石越的表情。
石越在看向這些符文陷阱時的表情相當的雲淡風輕,沒有顯露出一絲一毫的慌亂。
難道這些高級的符文陷阱也對石越沒有效果?
說實話,如果不是親眼見識過石越的那種手段,末日守衛絕對不會相信這種事情。
符文陷阱的本質還是魔法能量的衝擊,就算是被人破解,但那股能量也肯定會逸散出來。
雖然可能效果不如直接觸發來得強烈,但總不至於直接消失吧!
一想到剛剛的那一幕場景,末日守衛就覺得蛋疼。
那麼多的符文陷阱同時啟動,竟然全都溶解在了空氣中,這種事情實在太詭異了,完全顛覆了能量的內在邏輯。
想來這應該是石越的某種特殊能力。
可就是不知道,石越這種能力的上限在哪裡,在面對高階的符文陷阱時,表現又會如何?
看前方的末日守衛一直在慢吞吞地踱步,速度明顯比之前慢很多,石越終於忍不住了:
「你就不能走快點?還是說你在為某種準備拖延時間?」
末日守衛苦哈哈地笑了笑,搖了搖它碩大的腦袋:
「我的腿都被你們砍傷了,怎麼可能走得快?懷疑人也要講基本法啊。」
石越看了看洛千雪在它右腿留下的劍痕。
劍痕並不深,而且在末日守衛強大的自愈能力下,都已經不再有血液滲出了。
這廝果然在拖延時間!
石越皺了皺眉頭,卻並沒有很擔心。
不管這個末日守衛把他們騙進去是準備了什麼後手,石越三人總是要面對的。
更何況現在就這麼假裝不設防地跟著它,反而能麻痹末日守衛的意識。
如果背後的惡魔術士因此托大,敢暴露在石越三人的面前,洛千雪的紅蓮火牢絕對能教他做人。
又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漫長行走,洞穴的空間終於寬敞起來。
洞穴的盡頭是一個圓形的場地,場地的中間擺放著一張破凳子,凳子上坐著一個穿著奇裝異服的綠髮青年,正目光幽深地盯著石越看。
場地的周圍全都是陳舊腐朽的書架,書架上擺滿了意義不明的書籍。
書架的下方零零散散地放著幾張桌子,桌子的桌面上到處都散落著寫滿鬼畫符一般的紙張。
這些紙張甚至有的還被隨意地揉成一團,丟在了陰影處的角落裡,頗有一種頹廢的藝術氣息。
石越突然油然而生一種荒謬的感覺。
這幅場景,簡直就是藍星上那些不知名畫家的真實寫照,沒想到卻在奇蹟大陸上被他遇到了。
見石越已經完整地看完了附近的環境,綠髮青年輕輕咳嗽了兩下,對著石越首先開口道:
「你叫石越,對吧?」
石越也收回了目光,看向了凳子上的綠髮青年。
【蘭斯·亞歷山大】
【種族:自然精靈】
【所屬勢力:惡雨洞窟】
【等階:四】
這個惡魔術士的種族居然是他媽的自然精靈!
石越差點懷疑自己的眼睛花了,急忙又仔細看了看系統面板。
確實是他媽的自然精靈!
石越深深吐出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複雜的心情,瞅了瞅蘭斯的尖耳朵。
蘭斯也注意到了石越震驚的目光,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沒錯,我確實是個精靈,而且還是自然精靈。」
「自然精靈們最討厭的就是骯髒污穢的惡魔之力,惡魔之道的毀滅力量也確實很排斥自然精靈的生命本源……」
「但我跟那些蠢驢們不一樣,我是整個奇蹟大陸最曠世絕倫的天才,沒有人理解也很正常。」
洛千雪也呆住了:
「石越大人,我看好像是這個惡魔術士的精神不太正常。」
蘭斯憤怒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庸不可耐的俗人!你們根本不可能理解本天才的橫溢才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好談的了!」
石越冷笑:
「你以為我想跟你談?現在你的真身暴露在這裡,我們殺你恐怕只需要幾秒鐘。」
蘭斯仰天大笑:
「我敢放你們進來,就肯定準備好了應對措施,你們不會天真的以為,我沒有任何反制你們的手段吧?」
石越抬頭看了看周圍的石壁與書架,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你所謂的後手不會就是這些更高一階的邪能符文陷阱,和隱藏在地下的十二頭三階的血惡魔吧?」
「還是說,你想說面前的這個身軀並不是你真正的本體,其實你的本體就藏在末日守衛的身體中呢?」
「總不能是那些書架上提前擺放好、質量還無比低劣的幻術法陣引擎吧?」
「又或者是,你準備直接交代底細,告訴我你所有的機關的能量來源,都是從最後面那個書架背後的暗室里傳出來的呢?」
「不得不說,你的想法是還挺不錯。竟然能想到用秘銀和血精石來構築能量中介器,可真是難為你了。」
「唯一比較遺憾的就是,秘銀的數量不夠多,不然以你的法陣造詣,應該能設計出更為精妙與強大的各類陷阱才對。」
「我應該沒說錯吧,蘭斯·亞歷山大?」
石越每說一句話,蘭斯的臉色就暗淡一分。
等石越把他所有的設計全都一一說完時,蘭斯蒼白的臉上已經看不到半點血色,完全是一副面如死灰的模樣。
怎麼會這樣?
蘭斯咬了咬嘴唇,痛苦而又糾結地盯著石越。
自己居然連底褲都被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