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有一位女子,被一座仙朝的皇子賣入了抱月樓中。」
「那女子,在抱月樓中,以笛子入道,踏入了修行,在笛子一道上,走出了一條路,造詣非凡。」
「後來,那女子使用笛子吹了一首曲子,於是,那座仙朝的江山沒了。」
「那次之後,那女子放棄了笛子,又以馬頭琴入道。」
「再後來,那女子遇到了一位書生,她以為遇到了愛情。」
「於是,為了那書生,她花光了所有的積蓄。」
「可最後,那書生高中,入了神朝,娶了神朝的長公主,成為了皇親國戚。」
「那書生害怕她來糾纏,於是,便安排了人來刺殺她。」
「那一日,她太過傷心,也太過遺憾。」
「於是,馬頭琴響了,她的愛情沒了。」
「那一日,據說路過的狗,都忍不住落淚。」
「那次之後,她消失了,直至萬年後,她才走出。」
「但這次,她步入了江湖之中。」
「武林人士,有武林人士的江湖。」
「修仙之人,也有修仙之人的江湖。」
「但在江湖十萬年,她不知道經歷了什麼,以古箏彈奏了一曲,那一日,她望著江湖,道出了一句『江湖沒了』,從此,便下落不明。」
「直至七十萬年後,那女子才再次出現,吹了一曲嗩吶,送走了書生。」
「自那日起,那女子便徹底消失,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
「聽說,她後來走出了那一界,見識到了更為廣袤的天地。」
「只是,天地間時而會有一些傳聞。」
「某些仙朝,老祖宗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沒了。」
「據說,當義軍攻入王城中的時候,天地間有笛聲響起。」
「據說,有些背叛了愛情的人,死了。」
「死的時候,有人看見,有一位女子在拉馬頭琴。」
「據說,當一些江湖謝幕的時候,會有古箏聲在天地間響起。」
「據說,當一些人死去的時候,會有嗩吶為其送行。」
「只是,任你風華絕代,艷冠天下,到頭來也是紅粉骷髏。」
「那女子,一生行俠仗義,可最終還是難逃大限。」
「不過,在無盡的歲月後,她又活了。」
「只是,她現在的壽元,其實也不多。」
「只有三年。」
「三年內,她若是沒有什麼機遇,三年後,她還是會死去。」
「或許,讓她選擇走新道,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
「在這裡,封印著那位女子。」
「挖出她,找個機會,讓她嘗試著去走新道。」
蘇宇望著金色的字跡,目露意外之色。
一位女子,十分擅長笛子、馬頭琴、古箏、嗩吶,且都有造詣。
當真是讓人意外。
更意外的是,提示上明確說了,找個機會,讓那女子走新道。
蘇宇若有所思。
想了想,蘇宇使用了超級藏寶圖。
一個入口浮現。
蘇宇想都不想,便直接走了進去。
那裡面,青山綠水,赫然是一座洞天。
一位女子,坐在了草地上,懷中抱著馬頭琴。
長髮披肩。
她神態認真,沉浸在其中,一首曲子緩緩響起。
蘇宇止步,不住地嘆氣。
不知為何,突然覺得好遺憾。
終於,曲停了。
那女子抬起頭,朝著蘇宇望了過來,眼眸中,微微閃過了一抹詫異之色。
她死了。
可七年前,她又活了。
在這裡,她已經待了七年了。
哪裡都去不了,仿佛被囚禁了一樣。
在這裡,也不存在什麼出入口。
可今日,竟然有一個男子出現了。
很快,她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抬起頭來,朝著入口望去。
「可以出去了?」她的內心忍不住一喜。
下一瞬,蘇宇的眼前一花,那女子竟然消失了。
但是,蘇宇有些感應,轉身走了出去。
在外面,蘇宇看到了那女子,抱著馬頭琴,呆呆地望著天河市。
「這是哪裡?」那女子回過頭來,目光落在了蘇宇的身上,輕聲問道。
她的眼睛很清澈,也很好奇,仿佛三歲孩童一般。
在她的身上,有著莫名的氣息,讓蘇宇的目光不捨得從其身上離開。
蘇宇輕咳一聲,這才說道:「這裡是天河市,我叫蘇宇,是天河分部部長。」
頓了頓,蘇宇又道:「前輩,怎麼稱呼?」
「前輩?」女子望了蘇宇一眼,失笑搖頭:「你雖然弱了一些,但也不該叫我前輩。」
「不如叫我一聲道友吧。」
女子想了想,又道:「歲月,當真是無情得很。」
「一眨眼,天地都變得不一樣了。」
她正要再說,可忽然,有些感應,朝著遠處望去。
蘇宇也感應到了,同樣望去。
安焱一步步走來。
到了二人身前,安焱的眼眸中閃過了一抹詫異之色。
「這位道友,是我挖出來的。」
蘇宇尷尬地笑了笑,連忙解釋道。
安焱點點頭,笑著對那女子說道:「你好,我叫安焱。」
「你好,我叫桑靄。」那女子點點頭,說道。
「在你的身上,我感應到了……笛道。」
安焱盯著桑靄,緩緩說道:「你有興趣來做一位老師嗎?」
「老師?」桑靄有些疑惑,有些茫然。
「傳道授業解惑。」安焱說道:「正好,我們這邊缺一位笛道的老師。」
「安焱,她才被挖出來,什麼都還不知道。你這樣是不是著急了一些?」蘇宇連忙開口。
桑靄什麼都不知道呢。
「我知道。」安焱笑著開口:「我就是過來先搶個人。她若是不願當老師,也就罷了,若是要當,一定要來天河武大!」
安焱笑了笑,突然傳音告訴蘇宇,「一定要讓她來天河武大,她在笛道方面的造詣很高。」
蘇宇目露意外之色。
桑靄笛道造詣很高,你怎麼知道的?
「我也擅長笛道,但是,我不如她。」安焱又傳音而來,將答案告訴給了蘇宇。
蘇宇這才瞭然。
於是,蘇宇點了點頭,直言說道:「她若是願意,我會儘量讓她入天河武大的。」
安焱這才點點頭離去。
「你把我賣了?」桑靄盯著蘇宇,目光不善。
當年,她就被賣過一次。
所以,她很反感。
蘇宇連忙解釋了一番。
桑靄這才明白了,什麼是天河武大。
她忍不住有些動容。
她出身不好,難道也可以為人師表?
「你剛才說,你挖出了我,這是何意?」她很是好奇,又問道。
蘇宇耐著性子,繼續為其解惑。
許久之後,桑靄這才全都明白了。
「藏寶圖,倒是有趣得很。」
桑靄點點頭。
驀然,她朝著蘇宇猛地一抓。
一支嗩吶,頓時不受控制,直接飛出,落入了桑靄的手中。
她輕輕地撫摸著嗩吶,仿佛見到了老朋友了一樣。
「這也是你挖出來的?」桑靄輕聲問道。
蘇宇點頭,問道:「你的?」
「有那麼一段時間,我曾是它的主人。」
桑靄回憶過去,笑著說道:「後來,我不小心把它弄丟了。」
「直至今日,我才再次見到了它。」
「不過,它既然是你挖出來的,那現在,它就是你的了。」
「這多不好意思……」蘇宇一邊說著,一邊將嗩吶拿了回來。
桑靄看了蘇宇一眼,有些想笑,但是,忍住了。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桑靄說道:「以前也不是我的,我只是它歷代主人中的其中一個罷了。」
桑靄將馬頭琴收了起來,抬起頭來,說道:「現在,我想走走,了解了解……大夏。」
「很快,我會回來找你的。」
她笑了笑,也不等蘇宇答應,身影便消失了。
被困了七年了。
她現在,想去散散心,順便再了解一下大夏。
至於安焱的邀請,等回來了再說。
「這嗩吶,在你這裡?」桑靄剛走,李天河就出現了。
望著蘇宇,李天河問道:「難怪,我覺得你的身上有很多熟悉的氣息。」
「這嗩吶,你也知道?」蘇宇詫異。
「我年輕的時候用過一段時間。」
李天河笑了笑,說道:「當年,我父親給我的,說是他年輕的時候使用過的。」
蘇宇內心不由一動。
這嗩吶,來頭可太大了,是一位禁忌在年輕時使用過的嗩吶。(見第197章)
沒有想到,那位禁忌,竟然是李天河的父親。
真的是太意外了。
「不過,我不太喜歡嗩吶,用了一段時間,趁我父親不在的時候,我偷偷給……丟了。」
李天河尷尬地笑了笑。
那時候,有些叛逆,也有些不懂事。
於是,就偷偷給丟了。
還被父親狠狠責罵了一番。
蘇宇豎起了大拇指。
李天河,真的闊氣。
禁忌的寶物,也捨得丟。
反正本部長是不捨得丟的。
「罷了,不說這些了,走了,繼續去挖藏寶圖了。」
李天河走了,唯有其懷疑人生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真是奇怪,挖了一百張藏寶圖,挖出的全是我年輕時丟過的垃圾。」
蘇宇面色一黑。
垃圾?
你眼中的垃圾,在我的眼中,那可是至寶!!!
忽然,蘇宇有些感應,身影剎那消失。
再次出現時,已經到了李天河的身旁。
李天河抱著一隻鞋,高興地呢喃道:「果然沾到了蘇宇的好運,竟然挖出了父親的一隻鞋。」
「可惜,歷經無盡的歲月,上面屬於父親的道韻,也沒有多少了。」
驀然,李天河注意到了蘇宇,面色微變。
鞋子,消失。
李天河問道:「蘇宇,你來做什麼?」
蘇宇揚了揚手裡的一張超級藏寶圖,說道:「我來挖藏寶圖。」
「你沒聽到什麼吧?」李天河問道。
「聽到什麼?」蘇宇目露茫然之色。
李天河有些懷疑。
但是,再沒有開口。
蘇宇拿著超級藏寶圖,凝神望去。
「這世上,有些東西,本是凡品,可若是沾染上了強者的氣息,也就不再是凡品了。」
「譬如,當年有一隻枕頭,凡品一個。」
「在普通修士的眼中,那就是垃圾。」
「但是,某一日,長生仙路過,一眼相中了那隻枕頭。」
「於是,那枕頭被帶回了家,成為了長生仙的枕頭。」
「那一段時間,長生仙太無聊了,扮作凡人,在凡俗中生活。」
「既然是扮作凡人,一切所用,自然也得是凡品。」
「但是,長生仙不凡,長年累月下來,那枕頭也就沾染了長生仙的氣息。」
「再後來,長生仙膩了,直接走了。」
「至於那枕頭,被長生仙忘記了,於是就沒有被帶走。」
「在這裡,封印著長生仙睡過的一隻枕頭。」
「其上,道韻非凡,哪怕過去了無盡的歲月,其上的道韻也都存在。」
「挖出它,研究研究,或許有大用。」
望了一眼金色的字跡,蘇宇直接使用了超級藏寶圖。
一片空間浮現。
在裡面,飄著一隻枕頭。
枕頭上,香氣四溢,仙氣繚繞。
一看,就不是凡品。
在那上面,蘇宇感應到了……長生仙的氣息。
一旁,李天河正要離去,可忽然,感應到了父親的氣息,猛地回頭望來。
下一瞬,李天河直接消失。
父親!
你太偏心了!
我挖出了你的一隻鞋。
可蘇宇,居然挖出了你睡過的枕頭!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這枕頭,威力可大了!
蘇宇一轉頭,李天河不見了,也沒多想,抬手一抓。
枕頭入手。
仔細感應了一番,蘇宇目露詫異之色。
這枕頭,有些門道。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蘇宇內心一動,枕頭瞬間消失。
地為床,天為被。
長生仙的枕頭融入到了天河市。
很快。
山河印浮現,回到了蘇宇的手中。
它有些委屈。
來了一個枕頭,把它趕走了。
現在,它沒地方去了。
只能找蘇宇訴苦。
蘇宇將山河印收了起來,又仔細感應了一下天河市,忍不住笑了起來。
手癢了。
又想釣魚了!
不過,還是再等等吧。
天河市外。
戰正在挖藏寶圖。
驀然,戰有些感應,抬眼朝著天河市望去。
「那位,下場了?」戰的雙眼不由一眯,面色微變。
有些不相信。
那個老六,親兒子死了都不下場,現在怎麼可能會下場?
戰的身影一晃,直奔天河市而去。
很快,就步入了天河市。
在天河市,戰仔細感應了一番,嘆息一聲,有些失望。
我就說嘛,那位怎麼可能下場?
這裡,只是其一件寶物罷了。
搖搖頭,戰走了。
蘇宇抬頭朝著這邊望了過來,當看到是戰後,又收回了目光。
……
下午的時候,桑靄回來了。
見了一趟蘇宇,道了一聲謝,便去找安焱了。
蘇宇搖搖頭,拿著藏寶圖,繼續挖了起來。
運氣,好像沒了。
再什麼都沒挖出來。
就在這時,蘇宇仿佛感應到了什麼,身影消失。
紫蠶女才步入天河市的境內,眼前便是一花,看到了蘇宇。
「蘇部長,你怎麼發現我的?」紫蠶女很是意外。
「這不重要。」蘇宇笑著擺擺手,問道:「來就來,為何偷偷摸摸地來?」
紫蠶女變強了。
現在,連本部長都看不穿紫蠶女了。
想來,在神蠶門中,紫蠶女得到了大造化。
不過,在紫蠶女踏入天河市境內的時候,蘇宇還是感應在第一時間感應到了。
「不偷偷摸摸地來,難道要光明正大地來?」
紫蠶女笑著搖頭。
她這次只是隱藏得更好了。
沒想到,還是被蘇宇發現了。
「而且,我想著,我若是藏得好,或許,能更好地讓你釣魚。」
紫蠶女說道:「我們的關係,最好不要被人知道,這樣才能利益最大化。」
蘇宇點點頭,若有所思。
紫蠶女,說的沒錯。
以紫蠶女的能力,來當秘書,再好不過了。
但是,若是留在暗中,或許,可以利益最大化。
「這裡不是說話之地,我們去我家說。」蘇宇說道。
「好。」紫蠶女目露期待之色,「正好,我也有一個驚喜給蘇部長,在這裡,倒是不太方便。」
蘇宇有些意外。
驚喜?
你能給我什麼驚喜?
神蠶門中的寶物?
或許有很多。
但是,還不至於讓本部長覺得驚喜。
本部長什麼沒見過?
今日,得了那麼多的戰利品,本部長都沒一點點感覺。
不過,蘇宇還是忍不住有些期待。